府河的清晨曾从技（成都）

曾从技（成都）

家住成都二环路北二段外侧，站在阳台可俯瞰一段S形的府河。它从城外的西北角弯进来，再向城里的东南角弯出去。刚流过二环公路桥，便悄然消失在楼群背后。

小区紧靠府河，业主们稍有空闲就要到桥上吹吹风，沿河边散散步，既锻炼身体又调整心情。年初入住后，我就迫不及待加入了这支松散的队伍。

今晨重复昨晚的路线，傍晚踩着清晨的脚印，从二环路边逆流而上，走到铁路车辆段门前的彩虹桥折返。一天法定两个来回，总计万步有余。

与这段府河混熟后，眼里不知不觉有了些许色彩，胸中隐隐约约有了别样的感觉。

清晨，朝阳在城东鳞次栉比楼房间执着攀缘，缕缕霞光箭样斜射下来，30米宽的河面摇晃出金色的鳞光。

微风带着一丝清凉，似有似无从河面拂过，徐徐吹走积压在心头的一夜烦闷。倾斜岸边的瘦长绿化带，像两条绿色的小河，一左一右陪伴着府河弯曲延伸。晃眼一看，是3条河在平行流淌。

一开始看这绿化带，就是囫囵的厚绿。看久了就像反复读一本书，渐渐理出一些头绪，看出一些层次，品出一点味道。恰如学问家所言，终于把书读薄了。

那两道湿漉漉的绿，其实有着3层叠加。西岸上部的阔叶榕树冠如盖，繁茂出厚重的深绿；镶嵌在中层的一方方灌木，头上顶着3寸新绿；底层的麦冬如厚实的地毯，铺展出绒绒的油绿。

东岸下面两层格局与西岸如出一辙，都由麦冬与灌木领衔主演，头顶却有别于西岸榕树的繁茂与厚重，稀疏空灵出一排优雅的柳树。

柳树直径20厘米的树干已经苍老出褐色的斑驳，可网样密集的弓形枝条却依然柔软如绳，满挂在长绳的翠绿柳叶，在晨风里摇曳出迷人的婀娜。

绿化带下的硬地，为晨练者所钟爱。朴实厚重的西岸廊道上，年轻人把手机别在左臂，红润的脸颊上贴着耳机或在慢跑，或在快走，与头顶上叽叽喳喳的鸟鸣，合奏出青春的节拍。

空灵浪漫的东岸让老人占领。10多位太婆，合着《草原英雄小姐妹》的旋律，努力扭动腰肢，跳出太极拳样的慢舞。领舞者，是一位白衣白裤鹤发童颜的矍铄老头。

在那棵最高最绿的柳树下，逗留着3位古稀老翁。胖者不停甩动双手轻打小腹，瘦者手握油亮亮核桃轻松旋转，矮壮的那位则把腿举到栏杆上俯身压着。

旭日终于翻越楼顶，瞬间发射出万丈光芒。二环高架公路上，汽车慢慢密集起来。桥下月白色的府河水摇曳着，缓缓流向东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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