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多远，一棵开花的七叶树就出现在眼前

○心 岱

五月初，虽未立夏，已然是初夏天了。上午有事去送仙桥的省博，站在浣花南路口，一抬头就望见对面一棵蓝花楹树，枝繁叶茂，蓝紫的花疏疏淡淡挂在枝上，开花的蓝花楹树很吸引人。想到树下去拍花吧，因手机实在是没法拍好就罢了，就远远看几眼。想起早些年初遇蓝花楹树，痴迷得拿着相机去很远的地方拍花，去过的地方有川师大、顺江路，有一年这个时节在川大望江校区遇到正开花的蓝花楹树，估计这时候花也开得很美了。这两年好像看蓝花楹树比较容易了，小区隔壁就有一棵，四月底就看到开花了，跳伞塔来福士商场门外也有几棵，每年开花的时候都会去看看，前天从那几棵树下经过，花开得很好，总觉得一树树开着蓝紫花的树，很是梦幻。

在省博把事情办完后，就想起了博物院外左边的那片园林中的七叶树,这个时候是否在开花。曾经有一年春天过来，发现了那几棵七叶树，也去数过六片或七片的掌状复叶，一直想看七叶树的花，但从未在五月初过来过，有时会觉得看花开也是一种缘份。从浣花南路往左拐，沿浣花溪走一段路，有几年没过来，浣花溪两岸又修整了河堤，可惜水不好。进博物院大门，左边园林已是初夏林木蓊郁的景象。金黄的枇杷果实累累，挂满枝头。梨树也挂果了，虽然还小得很。沿小路进去，先看到两棵七叶树，树不高，但无花，心里有些许失落，不知是花期过了，还是花期未至，到此并未转身就离开，心想既已到了此地，就随处看看。于是沿小路继续走下去，所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还没走多远,一棵开花的七叶树就出现在眼前，花不多，但终于看到花了。站在树下，抬头望枝叶间耸立的一簇簇白花，它的花姿，虽前些年见过图片，亲眼见到还是令人惊异。

对七叶树的认知是从书中读到的。那是十几年前读横光利一的随笔集《感想与风景》。横光利一大约是在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在欧州旅行过一段时间，他也到过中国。书中《欧州纪行》那节，以日记和书信形式记录了在欧州旅行时看见的那些自然景观和日常人事。七叶树是出现在关于巴黎的日记和书信中，频频出现，因而引起了我的注意，七叶树那时是巴黎的行道树，横光利一说七叶树叶子比花还美，他的笔下“七叶树花穗齐整、洁白”“仿佛一串竖着的白蜡烛般的七叶花丛，在风中庄重的摇晃着”。读到这些描写不由得对七叶树产生向往，以至后来终于看到树及花，这期间已是十几年过去了。

七叶树的掌状复叶很特别，春天绿得透亮，冬日又红得极美。见到它冬天叶红的美纯属意外。那年初冬，去植物园是想看无患子的黄叶，还有蓝果树的红叶及枫香的秋叶。不得不说，成都枫香的秋叶是不及江南色彩的艳丽。那次该看的秋叶都看到了，还有鹅掌楸的黄叶也看到了。后来被路旁高大的红叶吸引，抬头望了半天，拍了好多照片，看着叶子渐渐才想起是七叶树。真是很美。

看过七叶树的花，下午我骑着小黄车沿人民南路回家，阳光耀眼。远远地就看到路旁的银桦在开花，在最高的树梢上，黄得醒目。停下来想拍花简直是妄想，树太高了，这条路上的银桦看了有二十几年了，每棵树都挺拔向上，感觉银桦树毫无城市气息，每次从树下经过都会仰望树梢。一直在想，这些树到底种了有多少年了。早些年城市还比较清静的时候，雨后路过这里有森林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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