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展与挖掘，可贵的跨越 ——序蒋大海散文集《时空之眼》

□石英

应该说，散文发展到现阶段，的确面临着一个新的突破与创新的大课题。写散文的和散文的产出量空前增多，可谓已成汹涌澎湃之势。这是一个好现象，但也要求人们不能仅在原地转圈圈，一味墨守陈规。

大海同志是深谙此点的，他肯定是在思谋如何把散文写得更好。看得出，他最重的是在散文的思想深度上，在取材面的拓展与挖掘上，在角度的求新上下功夫，本集中《三星堆与古代南方丝绸之路的探秘》是体现了他在散文创作上进展与跨越的一篇力作。这不仅是因为三星堆发现于他的家门口，他比别人更为熟悉，这些虽然都是有利条件，却不是最根本的因素。而最根本的是：他首先是的的确确在内心受到了很大的震撼，一种巨大的心灵冲击力促使他去写这篇散文。

散文的出新与跨越之路当然不只是在题材和生活面的拓展，因为那毕竟还是有限的，也是比较表面的。大海同志同样在这方面也很明确。他的用功显然在精于思考乃至在熟悉的题材上不循老路别出心裁上更见成效。如他写剑门关，三国蜀将姜维扼关死守，忠勇可嘉；然魏将邓艾，阴平奇袭，绕道捷取成都，使姜维等的苦心付诸东流。这些往事多为人知，本文作者当然不会顺坡复述，轻车熟路，而是你邓艾阴平巧袭，吾为文者亦可斜出旁逸，思路别裁。与此文可相媲美的还有《绿龙逶迤耀古今》，对川北翠云廊这一名胜做了精辟的描述与剖析。其中经典当是巴西太守“莽张飞”绝不只是一员战场上的虎将，还是一位很有头脑、思路清晰的理政高手。翠云廊古柏林带则是与他非凡举措相关的杰作。作者的有据开掘使我联想到小说固然能使历史人物某一方面活灵活现，却有时也可能使多面的人物趋于单面，突出一点而不及其余。给后世人突出印象之“莽张飞”就是其中的一例。书中有不少篇章还充分体现了大海先生感情细腻、文路温婉的一面。如《东坡的初恋》一文。在另一篇写庞统的散文，不仅对庞统的其人其事有所丰富有所深化，而且还“带”出一个近世人物张黎群。他在“文革”前后命运多舛的时段，还不忘悉心竭力保护古迹文物，庞统祠中的一些珍贵文物就是在他和其他一些员工的机智护持下而免遭破坏（见《张黎群与庞统祠》）。这里还有必要赘上一笔，文中这位张黎群同志我认识。那是在1949至1950年间我在山东济南做机要工作时，黎群同志时任济南团市委书记。我不止一次听过他的报告，此君知识丰富，口才极好，很受年轻人欢迎（后来调至北京工作）。今番在大海散文中相遇故人，不禁感慨系之。

我深感难得的是，大海的语言张弛圆熟而不圆滑，酣畅而有节制……如《母亲的宇宙》，语调则分外亲切，娓娓道来，直入读者心底，令人感动。在写景中，他的语言文字相当瑰丽的一面又充分得以展示，如写新疆《梦幻喀纳斯》：“喀纳斯，是深藏北疆深处中俄蒙哈边境的一位绝世仙妹。大约因为离内地太远，又遗世隐居，以前竟未闻其名。前些年，因出了‘湖怪\’，经各类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方声名大噪，其美丽、神秘令人向往”。

大海先生这段吊人胃口的提示语，真的使我这个未去者“蠢蠢欲动”了，但我不想过多引述。此篇确是写景散文中的典范之作，好在书出后可不妨读之，当可证明此言不虚。以上读后感，落笔后仍觉意犹未尽。（本报刊载时有删节）

作者系《人民日报》原编审、中国散文学会名誉会长。

□石英

应该说，散文发展到现阶段，的确面临着一个新的突破与创新的大课题。写散文的和散文的产出量空前增多，可谓已成汹涌澎湃之势。这是一个好现象，但也要求人们不能仅在原地转圈圈，一味墨守陈规。

大海同志是深谙此点的，他肯定是在思谋如何把散文写得更好。看得出，他最重的是在散文的思想深度上，在取材面的拓展与挖掘上，在角度的求新上下功夫，本集中《三星堆与古代南方丝绸之路的探秘》是体现了他在散文创作上进展与跨越的一篇力作。这不仅是因为三星堆发现于他的家门口，他比别人更为熟悉，这些虽然都是有利条件，却不是最根本的因素。而最根本的是：他首先是的的确确在内心受到了很大的震撼，一种巨大的心灵冲击力促使他去写这篇散文。

散文的出新与跨越之路当然不只是在题材和生活面的拓展，因为那毕竟还是有限的，也是比较表面的。大海同志同样在这方面也很明确。他的用功显然在精于思考乃至在熟悉的题材上不循老路别出心裁上更见成效。如他写剑门关，三国蜀将姜维扼关死守，忠勇可嘉；然魏将邓艾，阴平奇袭，绕道捷取成都，使姜维等的苦心付诸东流。这些往事多为人知，本文作者当然不会顺坡复述，轻车熟路，而是你邓艾阴平巧袭，吾为文者亦可斜出旁逸，思路别裁。与此文可相媲美的还有《绿龙逶迤耀古今》，对川北翠云廊这一名胜做了精辟的描述与剖析。其中经典当是巴西太守“莽张飞”绝不只是一员战场上的虎将，还是一位很有头脑、思路清晰的理政高手。翠云廊古柏林带则是与他非凡举措相关的杰作。作者的有据开掘使我联想到小说固然能使历史人物某一方面活灵活现，却有时也可能使多面的人物趋于单面，突出一点而不及其余。给后世人突出印象之“莽张飞”就是其中的一例。书中有不少篇章还充分体现了大海先生感情细腻、文路温婉的一面。如《东坡的初恋》一文。在另一篇写庞统的散文，不仅对庞统的其人其事有所丰富有所深化，而且还“带”出一个近世人物张黎群。他在“文革”前后命运多舛的时段，还不忘悉心竭力保护古迹文物，庞统祠中的一些珍贵文物就是在他和其他一些员工的机智护持下而免遭破坏（见《张黎群与庞统祠》）。这里还有必要赘上一笔，文中这位张黎群同志我认识。那是在1949至1950年间我在山东济南做机要工作时，黎群同志时任济南团市委书记。我不止一次听过他的报告，此君知识丰富，口才极好，很受年轻人欢迎（后来调至北京工作）。今番在大海散文中相遇故人，不禁感慨系之。

我深感难得的是，大海的语言张弛圆熟而不圆滑，酣畅而有节制……如《母亲的宇宙》，语调则分外亲切，娓娓道来，直入读者心底，令人感动。在写景中，他的语言文字相当瑰丽的一面又充分得以展示，如写新疆《梦幻喀纳斯》：“喀纳斯，是深藏北疆深处中俄蒙哈边境的一位绝世仙妹。大约因为离内地太远，又遗世隐居，以前竟未闻其名。前些年，因出了‘湖怪\’，经各类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方声名大噪，其美丽、神秘令人向往”。

大海先生这段吊人胃口的提示语，真的使我这个未去者“蠢蠢欲动”了，但我不想过多引述。此篇确是写景散文中的典范之作，好在书出后可不妨读之，当可证明此言不虚。以上读后感，落笔后仍觉意犹未尽。（本报刊载时有删节）

作者系《人民日报》原编审、中国散文学会名誉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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