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锡伦
20世纪初,成都是一个落后闭塞的城市。当时从法国勤工俭学回国的有志之士程子健、邹昕楷、邓典成、卢丕模决心要创办一所电影院,利用电影开阔人们眼界,启迪市民智慧,唤起民众觉醒。但又苦于缺资金,便通过友人介绍,结识了家资富有的知名人士罗仲麒先生,向他谈起了大家的心愿。罗仲麒先生很开明,爽快承诺出面,以股东的方式组成电影股份有限公司,建电影院。公司规定每股一百银元,凡入股者除分红外,平素皆可以股东身份免费看电影。在收到的一百多股股金中,罗仲麒先生独占了30多股,成为最大的股东,加之他又是影院的主要筹建者,全体股东一致推举他为电影院的经理。
1926年4月15日,一座中西式结合有着古典建筑风格的智育电影院,终于在原总府街的“群仙茶园”旧址落成。智育电影院虽说是成都修建的第二家专业电影院,却以高雅华丽的建筑风格在成都名声大振,在当时成都影剧界同业中堪称首屈一指的大影院。大门前是一个宽广的长方形大坝,用小石子镶嵌成花瓣形图案。两侧墙边树木成荫,中间石刻女神挺立,女神高擎一支火炬,火炬上端有一白炽灯。影院大门粉壁墙面全浮雕图案,大门横额上书“智育电影院”五个大字。引人注目的是:大门墙上面有四道拱形窗门,各塑有包头巾的印度警察,两目炯炯,俨若四名严守的卫士。场内设观众席1400余个,且贴对联一副,上联是“启迪民智”,下联是“辅助教育”,末尾两字即构成“智育”,这正是影院的办院方针,也是院名的由来。
智育电影院建成后,放映技师长期由留法时学过电影放映技术的邹昕楷担任,他放映过许多观众喜爱的影片。1938年9月1日,“智育”上映《苏俄驱日战记》,当时报纸广告称“影片是激发情绪,增加爱国热情的兴奋剂。”同年放映苏联影片《列宁》,9月25日《华西日报》在巨幅广告中称:“我们谨以此苏联最有价值之影片,向成都70万民众推荐!列宁是和平幸福的苏联创造者,是世界被压迫民族解放运动的领导人!”《列宁》公映期间,成都各界人士争先恐后观看。
20世纪30年代,智育电影院常常放映一些没有翻译过的进口原版影片,当时员工何云根即坐在楼厢边,手握话筒,现场翻译,时人谓之“说电影”。因他英语和中文的功底都好,翻译精炼,言简意赅,观众无不称赞。到了20世纪40年代,“说电影”改为幻灯字幕,俗称“打玻板”。片中的角色说啥英语,幻灯就打出相应的翻译文字,剧情变化了,即用意译汉字提示观众。因翻译很到位,观众一看就懂,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习惯了这种观影方式。据说那时的幻灯字幕还会时不时地来点“啥子”“咋个的嘛”“给他个不来气”之类的成都方言,让人忍俊不禁,这不仅拉近了外片与观众的距离,观众也享受到了电影内容本身所没有的乐趣。
抗战胜利后,智育电影院放映美国影片居多,且多以歌舞片、音乐片为主。当然像《人猿泰山》系列片(全部为演员饰演而非动画片),《天方夜谭》系列片因其上座率高,也会抓住机会安排放映。那些年,智育电影院时兴不对号入座的营运方式。不少观众总想早些入场占个好位子,于是每每前一场未完而后一场的观众就已经守候在门口了。影院一般在开映前10多分钟准许入场。只要院门一开,观众即蜂拥而入,去争占习称甲座的好位子。当时约定俗成的规矩是先来先坐,先坐者还可为挤散了的亲朋好友占左右各一个空位。所占空位如果他人要来坐,占位的人会礼貌地道一声:“对不起,有人。”被婉言谢绝者都会理解,转身便去。但是,一到正片放映前几分钟,场内灯光熄灭,开始放幻灯广告时,如果你占着的空位还没人入座,得赶紧把位子让出去。这些规矩大家都懂,都会自觉遵守。
新闻推荐
温瑞安挥锤击鼓,朗诵《八阵图》,致敬诗圣杜甫。12月25日下午,超新派武侠小说创始人温瑞安亮相成都经典汇艺术剧场,为“温...
成都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成都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