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以来,第一次寒潮向成都袭来,朔朔寒风,很是刺骨。走到宿舍门口的林荫小道,小道两旁全是常绿乔木,一株木芙蓉像个光脱脱的野孩子。突然,一股清香扑面而来,步伐稍微快点,那幽香便很快消失。回头找寻,却始终没找到它的踪迹,但对这种清香,我很是熟悉。
没错,那就是腊梅。冬天除了雪让我为之向往外,唯独对那香气逼人的腊梅情有独钟。梅花一般都在早春开放,腊梅却尤为不同,在极寒冷的冬腊月开放。“腊梅不是梅,花中真寒客”,说的就是它傲寒开放的特性。闲时取瓶供一枝,香可盈室。如此清欢,却如此静好。
这么冷的天,嗅着这清香,思绪却不知觉地像这飘香的腊梅,回到了两年前的校园,回到那个腊梅飘香的严冬。当时学校的后山有一个农场,常常拿茶叶蛋到后山来卖。我们三五好友课间总喜欢约着去后山买茶叶蛋,吃完喜欢蹲在山边石头上眺望学校。
有一天课间太阳很好,我和朋友又到后山转转,买两个茶叶蛋吃。正当我们拿着茶叶蛋蹲在半坡的石头上时,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你看,这个是啥子花?好香。”我发现了眼前的黄色小花,大声呼唤着朋友。一朵朵金黄的小花,开满了小半坡,第一次看见腊梅,顿觉它的可爱。
“这是腊梅。还是学农的人,连腊梅都不认识。”我大呼小叫,好像让后面的那个女生为之诧异,听到这话,我回过头去,望了她好一会儿,她看见我的异常反应,也盯了我好一会儿。就那样远远地,我看着她,她看着我。
“麻烦让一下路。”我挡住了去路,路过的同学奇怪地打量着我,我才缓过神来。
“你说那个女生会是哪个班的呢?”
“怎么?你想和她完美邂逅?她不就是财会班的吗?我还有她的好友,我推荐给你。”
自那以后,我和那个女生成了好朋友,那种心思却始终没能说出口,彼此心照不宣,默不回应。第二年,我走了单独招生考试,她留下考试,从此,我们渐渐少了联系。直到今天,我们完全没了联系。
他们说,遇到一个人,他总会教会你什么,然后消失在人海。是她,告诉了我那是腊梅,让我彻彻底底记得了腊梅,也记得了她。有些话没能说出口,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是此生很大的遗憾。
又是一年腊梅开放,那朵朵金黄,缕缕幽香的腊梅,总会让我想起她。到成都这两年,每年我都会去温江文庙寻梅,去北林绿道寻梅,在小贩手里买下一枝腊梅,拿回学校养起来。
腊梅再香,终究不如那年她告诉我的香。两年不曾见过她,每每嗅到腊梅香,我的遗憾就像腊梅般落满了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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