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视点
本报记者 蒋锦璐
9月24日,朱山坡、王勇英、陶丽群、周耒作为广西青年作家代表,赴北京参加第七届全国青年作家创作会议(以下简称青创会)。青创会自1956年开始举办,每一次大会都汇集了当时最有实力和最具潜力的作家。一次又一次的青创会见证了中国社会主义文学事业的繁荣发展,一代又一代的青年作家从中汲取前行的动力。参加青创会,既是一种荣誉,也是一种鞭策。近日,记者采访了回到广西的四位青年作家——
要知道自己的追求
“从飞机上下来,北京的阳光很灿烂,但空气中却开始有凉意了。不是冷,只是有点儿凉,拂过人的皮肤有点毛刺刺的。这是北京一年中气候最好的月份。此时是北京的9月。”身为女性,陶丽群对到达北京时的天气描述,充满了细腻特质。
当陶丽群在与会人员花名册看见一个个在当代中国文学界如钻石般散发出璀璨光芒的名字,“老一辈而仍然在奋笔勤耕的王蒙、王安忆……同年代而已经令我望尘莫及的乔叶、鲁敏……”,朱山坡则在感慨297名青年作家代表35.5岁的平均年龄,他挺羡慕15岁就来参加青创会的那个湖北高中生,“仅比我儿子大一岁”。
广西的四位青年作家都成长于基层。朱山坡早年写诗,曾是北流诗歌团体“漆”的核心成员,后以小说成名。出生于博白的王勇英,名字有些男孩子气的女作家,从泥土里寻找童趣,专写儿童文学。周耒的第一篇文章变为铅字时,还在龙州县绿化队工作。陶丽群当过乡村教师、县文化馆员。
与青创会上不少名气在外的青年作家相比,广西的青年作家似乎显得颇为“低调”。作家以作品“说话”,如果亮出他们的成绩单,也是颇有底气的。朱山坡中短篇小说《陪夜的女人》《灵魂课》先后进入中国小说年度排行榜,王勇英“弄泥的童年风景”系列儿童小说被誉为“为国内儿童文学创作飞出一个值得借鉴的姿态”,周耒和陶丽群的小说为《小说选刊》《中篇小说选刊》《新华文摘》等重要刊物转载。
朱山坡将这种“低调”解读为“淡定”。他回顾自己走过的文学历程:“我曾在偏僻的桂东南小城市生活很多年,远离喧嚣,安心读书、写作。不关心谁又出了名、谁又拿了奖,不会说谁的作品好我就说谁牛。我很庆幸自己尽量做到了这一点。”
朱山坡的文学历程,其实也是相当多的无论成名与否的广西作家共同的文学历程。这种共同的文学历程,使广西作家对文学创作的认知也有着共同的冷静,“在浮躁、喧嚣、脚步紊乱中,作为一个写作的人,一定要淡定,认准目标,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什么,心无旁骛,安静下来,潜心读书创作,写出好作品”。
然而,当面对江苏、浙江、上海、湖南等文学强省的青年作家阵容时,几位广西青年作家感到了差距。这种差距不仅仅体现在各省参加青创会的名额多寡和创作实力的强弱上,更主要体现在底蕴、视野、观念、锐气、意志、氛围等方面。
“如果不奋起直追,这种差距还会越来越大。但我们不必慌乱,要淡定。”朱山坡说,“这种差距一直都在那里。我们能做的事情,就是把各自的作品写好,如果有可能,影响一些比我们更年轻的写作者,让他们知道我们还在努力。”
慢下来,走稳每一步
“面对中国几千年以来最重大、最深刻的社会变革,如何讲述中国故事,发出富于影响力和感染力的中国声音,创作出可以传诸后世的精品力作,这是我们面临的巨大挑战,也是我们的光荣所在。”中国作协主席铁凝在青创会的开幕式上,向青年作家提出要求。
王勇英把这些话记录下来,重复读念,“每字每句都敲击在我的内心深处”。
在写完《水边的孩子》和“弄泥的童年风景”第二辑《阿唱》《火纸》以后,王勇英再次和瓶颈相遇。她不再满足原来讲故事的方式,总想在某些地方再有突破,思考该如何讲述关于孩子的故事,如何让讲述故事的言词和意境更有感染力,如何散发出独特的语言气质,能让作品具有更强大的生命力和久远的魅力。
“这是我给自己定下的目标,也是自我挑战。”王勇英说,“我要像树一样生长,从生活的这片土地获取强大的能量,才更有勇气和力量去踏出一条新路,让作品顺着这条路走进读者的内心,并感动他们。”
青创会是一次青春激情和文学梦想交融碰撞的盛会。然而,在这里呈现的,并不仅仅是风华正茂、意气风发。
年近八旬的著名作家王蒙来到会场,向青年作家们发出挑战:“写吧,各位青年同行,王蒙老矣,我还要与你们在文学的劳作上,在作品的质与量上,展开友好比赛!”
王蒙的一番豪言壮语引起了周耒和身旁的青年作家们一片热烈掌声。然而,周耒内心却有一个声音:“慢下来。”
在思想碰撞与梦想激荡的几天里,周耒认真梳理了自己近十年的写作。“对文学的热爱,使我一路走来,但因为过于迫切地想抵达目的地,我的脚步未免有些仓皇,走了不少弯路。现在我要做的是要把自己的步子放慢。把步子放慢,是为了能听见来自心灵的声音,从而纠正自己的姿态,尽量让自己的每一步扎实、准确地踩踏在文学最本质的核心部位,走稳每一步。”周耒说。
周耒的心声在不断交流中获得共鸣。他的心声,也是更多人的心声,“慢下来——这绝对不是故作姿态,而是对文学之义的深刻了解和准确把握之后的笃定沉潜”。
“有疑惑,焦虑,迷茫,挫败,甚至绝望相伴,放弃的念头始终像鬼火一样若隐若现。”每一个写作的人,将自己从人群中分离出来,在独处一隅进行孤独创作的写作者,几乎都拥有陶丽群的感受和困惑,“文学有什么意义?意义有多大?”同样拥有近十年创作历程的陶丽群,用“感谢”表达自己对参加青创会的感受。
“感谢这一次青创会。也许我无法完全领会这个会议的精神,但是我却看到还有那么多人,比我年长的,比我年轻的,和我同时代的,我们从四面八方一个个僻静角落里,以写作的名义走到一起,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坐在一起,我们面对面,肩并肩,微弱的个人力量凝聚成温暖而博大的鼓舞之火,向上之力。压力伴随动力,风雨兼程,我将继续在写作之路前行,即使是孤独的,即使是缓慢的。且不追问意义,存在就是意义,而写作,一直存在于这个社会,一直存在我心里。”陶丽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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