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力挺小岗 “包产到户”

1977年，万里从铁道部空降安徽，担任安徽省委第一书记。他支持和鼓励小岗村包产到户，并在全省推广，成为一时佳话。万里成为中国改革开放的先锋和闯将。“要吃米，找万里”的说法不胫而走。

小岗村包产到户，是中国改革开放的开端。邓小平曾说，中国的改革始于农村，农村的改革始于安徽，万里同志是有功的。

“包产到户”源于小岗村

上世纪70年代末期，始于安徽的中国农村改革，其核心是“包产到户”，在此基础上逐步形成了一套比较完整的以家庭承包为主体的联产责任制。“包产到户”是伴随着农业合作社的发生、发展，多次出现的一种联产计酬责任制形式。

1978年在农村改革中，安徽最早出现的也是“包产到户”，但小岗实际上是“包干到户”。

“包干到户”与“包产到户”既有共同之处，又有不同之处。两者都是包到户，“包干到户”是“包产到户”的进一步发展，“包干到户”比“包产到户”更彻底些，利益更直接，方法更简便。“包干到户”与“包干到组”统称为“大包干”。

“大包干”的发源地凤阳县，农民给“大包干”编了个顺口溜：“大包干，大包干，直来直去不拐弯，保证国家的，留给集体的，剩下都是自己的。”

包干到户诞生于凤阳县梨园公社小岗生产队，这项改革迅速从江淮大地风行神州大地。小小的小岗村由此名声大震，成为中国农村改革的典型，伟大革新很快在全国农村进行推广。

万里是怎样发现小岗的？

万里发现小岗这个典型，源于一份调查报告：《一剂必不可少的补药——凤阳县梨园公社小岗生产队“包干到户”的调查》。

1977年，万里到安徽上任后，经过3个月调研，安徽起草了一个省委农村工作六条（草案），简称“省委六条”。其中提到“以生产为中心”、“尊重生产队的自主权”、“联产计酬”。

1978年，凤阳县遭遇历史上罕见的大旱。秋种时，省委做出决定：集体无法耕种的土地，可以借给农民耕种，谁种谁收，从集体耕地中每人借一分地种菜（实际上是种粮食）度荒。

凤阳县马湖公社在执行省委这一决定的同时，在群众的强烈要求下，实行了“分组作业，以产计工，费用包干，节约归组”的责任制。时任凤阳县委书记的陈庭元赞成这个做法。

1979年2月，凤阳县召开了四级干部会议。会议联系凤阳实际，经过讨论提出：把一个生产队分成若干组队里的土地、耕牛、农具和各项任务分配到组；年终分配时，该给国家的给国家，该留集体的留集体，剩下的归小组分配。凤阳县委认真了讨论了这种以“包干”为特点的生产责任制，称之为“大包干”，准备在全县推广。

当小岗人正在为“包产到户”高兴时，梨园公社领导担心出事，让小岗村从“包干到户”重新回到“包干到组”。小岗村村民反对，纷纷到县委说情。在压力下，部分领导产生了动摇。

时任滁县地委书记王郁昭明确表示，小岗村的“包产到户”是经地委研究同意的，压力再大也不能动摇。

在1980年1月召开的全省农村工作会议上，凤阳县委书记陈庭元将县委办公室吴庭美撰写的《一剂必不可少的补药——凤阳县梨园公社小岗生产队“包干到户”的调查》交给王郁昭，后来文章正式报送给省委。

正是这篇报告，让万里真正认识了小岗，了解了小岗，为后来的推广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我支持你们这样干”

万里看过文章之后，大加赞赏：“文章写得很好，我一口气读了两遍。报告中反映的问题很重要，有一定的代表性，需要给以肯定和支持。”

当年1月24日，万里亲自来到小岗生产队，挨家挨户看了一遍。当万里看到每家的粮仓都装得满满的，有的家里装不下，甚至放到外面埋在地下储存起来。

万里看过之后，高兴地对小岗干部和群众说：“你们这样干，形势自然会大好，我就想这样干，就怕没人敢干。你们这样干了，我支持你们。”

当有的社员说到“现在有人批我们小岗‘开倒车\’”时，万里当即表示：“地委能批准你们干3年，我批准你们干5年。只要能对国家多贡献，对集体能够多提留，社员生活能有改善，干一辈子也不能算‘开倒车\’。”

对于多年吃够苦头的小岗农民，万里的讲话是个莫大的支持和鼓舞。有的社员急忙回家炒花生。他们一边把炒好的花生送到万里面前，让大家共享丰收果实，一边把花生往万里的大衣兜里装。

正是这句话，让小岗村村民吃了定心丸。小岗村“大包干”带头人之一关友江在后来回忆道：“听到这个我们真是快活得不得了啊，现在想想，领导能对我们这样肯定确实不容易。想当初签字那时候，心里怕啊，晚上睡不着觉。我们现在干好了、领导表扬了、肚子不饿了，归根到底是共产党的政策好啊，没有共产党的好政策，我们得不到这样的成绩，走不到今天啊。”

一位乡干部问万里：“别的地方学小岗也搞包产到户可行？”万里说：“可以，只要对国家有利，对人民有利，哪个学都行！”

临走时，万里一再叮嘱社队干部：“一要做老实人，说老实话，实事求是；二要不卖过头粮，要接受3年灾害时的教训；三要带领全体农民，不但要把粮食生产搞上去，还要大力发展工副业，使全村农民快富起来！”

回到合肥后，万里在省委常委会议上，捧出小岗社员送的花生，一边叫大家品尝，一边讲小岗的情况。他再次强调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不管采取哪种形式，只要能增产增收，对国家能多贡献，对集体能多提留，社员生活能大改善，就是好办法，就都应当支持。

万里小岗之行，肯定了包干到户，使凤阳县的大包干责任制，在进一步完善中迅速发展。1979年，凤阳全县粮食总产量达2.2亿多公斤，比1978年增长49%，人均收入达150元，比1978年的81元增长85%。仅仅一年时间，就摘掉逃荒要饭的帽子。

不久之后，四川、内蒙古、河南、贵州都普遍推行包产到户。1980年4月2日，邓小平同志同万里谈话时，充分肯定了安徽的做法。同年5月31日邓小平同志在另一次谈话中又一次称赞安徽凤阳县绝大多数搞了大包干，也是一年翻身，改变面貌。

1980年3月，万里任国家农委主任，全面主持农村改革。万里上任后，首先组织农口各部门大批干部赴各省农村调查，倾听农民意见。调查结果表明：绝大多数农民和基层干部赞成包产到户，已包产到户的增产明显。

在摸清全国情况的基础上，万里主持召开农委党组扩大会议，分析形势、统一思想。随后，国家农委起草了一系列文件，总结了很多经验，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将包产到户规范为双层经营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在全国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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