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一年蒜香时 马晓炜

周末,逛菜场时,发现大大小小的菜摊上,开始摆卖着洋溢着泥土芬芳的新鲜蒜头,才想起眼下又到了一年蒜香飘逸的时节。

我的家乡在安徽颍上,从儿时起就看到村前、屋后、塘边、道旁,到处是一片片大蒜葳蕤生长,放眼望去,绿意盎然,郁郁葱葱,一派生机勃勃的喜人景象。在那个缺吃少穿的年代,村子里家家户户的饭桌上都有蒜的影子。蒜苗、蒜薹是一道道美味佳肴,蒜头更是深受乡亲们宠爱的家常菜。

小满前后,是大蒜收获的季节。那时,乡亲们挖出大蒜,除去泥沙,放在太阳下晾晒。待蒜干到八九成时,削掉蒜须,再像扎辫子一样编起来,悬挂到屋檐下或放到通风的房间里,有的则根据各家喜好,进行加工腌制储存。大蒜的吃法也很多,生吃或做成蒜泥蘸着吃,也有切成蒜片拌着吃,还有放到锅灶里烧着吃,串起来烤着吃……所有这些吃法,我在儿时都品尝过,各有各的味道,但让我记忆最深的还是捣成蒜泥吃。

每次家中做蒜泥时,我们小孩子都是最积极的。搬个凳子跑到屋檐下拽几个大蒜头,剥皮之后,把脆生生的蒜瓣放入一个陶制的石臼里捣碎。每次捣蒜都被刺鼻的蒜辣味熏得眼泪直流,但为了吃上细腻可口的蒜泥,我扭着头、憋着气、闭着眼,挥动手中的木杵用力捣蒜。一会儿工夫,蒜瓣就变成了蒜泥。母亲这时开始调味,首先撒上一些细盐,而后将锅中烧好的豆油淋在蒜泥上,再倒上几滴麻油,用筷子一搅拌,蒜香与麻油的清香,顿时弥漫在厨房里,让人不觉口舌生津。舀上一勺,涂抹在馒头上,蒜的辛辣、油的丝滑,加上馒头的松软,那种感觉至今还让我回味悠长。

大蒜不仅可以做菜,还能够治疗和预防疾病。大蒜含有丰富的营养元素,具有开胃、降压、除腻、清口的功效,大蒜中含有一种叫“硫化丙烯”的辣素,可以起到治疗预防急慢性胃肠道炎症及溃疡性疾病、呼吸道感染性疾病、结核性疾病等。

随着年龄的增长,加之我的肠胃不太好,辛辣刺激性的食物几乎很少去碰了。而对于大蒜,我却依然经不住诱惑,偶尔咬上一粒,细细品尝,每次咀嚼总会溢出浓浓的蒜香,安抚着我想家恋亲的离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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