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游郭永杰(天水)
一
读到关山,是在唐人的诗句和张川作家红叶的散文里;看到关山的图片,是年葆东的摄影。文字和摄影都让我对关山充满了向往。
去年七月,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与关山不期而遇。
天空晴朗,还是盛夏,有些地方的麦捆还在地里码着,但气温和阳光的酷烈程度给人的感觉是初秋。当地朋友告诉我,海拔两千多米,就是这番景象。
高远的太阳下,我看到酷似临夏的地貌和植被,同样的伞状的树木,和圆润的面包状的山丘。为什么呢?两处相距很远的地方惊人地相似,居住着同一个民族。临夏的山峰、山貌、树冠、植被是上苍对自然美的一种展示和诠释,这里也一样。朋友说:这只是关山的门庭。这时我又想起华讯在线上的图片和红叶的文字。图片是布局,是比较平坦的翠绿草甸,和油油的绿树,对于在深山密林里长大的我并不稀奇;红叶的文字主要记述在关山的生活,直接的景色描写不多。
第一次来这里,我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处让我对造化心悦诚服的地方。清澈而透明的河水,我想起初中时学会的那首透心沁凉、无比甘甜的歌曲《泉水叮咚响》,那个想象中的跟泉水一样清纯的少女,和跟雷锋一样憨厚的兵哥哥。我在心里想,不给任何人讲。我掬了一抔水,饮了,然后洗脸,洗手。随行的人不解此风情,我的心里也空空荡荡!还有和这清凌凌的河水相依为命的石头,泛着的白色,圆润得像瓜。山体和路边的石板是青色的、赭色的,有棱有角,河水中的石头改变了颜色,改变了形状——这是表象,实质是改变了态,改变了度,彻底的脱胎换骨,而因由是它与无比清纯的柔情万端的河水不舍昼夜厮守着,它已经没有了石板的刚烈的威猛。
二
从踏上关山的第一步,雨意就已沛然而至了。密不透气的绿色哟!粘稠的绿,阴郁的绿,堆积着的绿,湿漉漉的绿,翻滚着的绿;翠绿,墨绿,无所不在的绿啊。在厚重的绿色的压抑中,天空的灰蒙蒙已经忽略不计了。
称草原是不恰当的,真正的身份是森林公园,树木所占面积远远超过了草地。不是林场,只是公园。秦州区的藉源林场在这等天气里不能前行,蒿草比人高,风吹树动的松涛声无比恐惧,只要朝前探出半步,全身会被露水淋湿。这里截然不同,草地是湿的,两寸长的草只会湿了鞋。相对于甘南的桑科草原,关山的水草就异常肥美了,色泽是翠绿,闪着晶莹的绿绿的光亮。桑科的草是灰绿,明显的纤瘦,因此马的毛色和精气神也迥然不同,关山马的色泽要柔顺明亮得多,马对着生人瞳仁里闪出不少挑衅来。
真不想走,真想一个脚印一个脚印地踏遍这摄人心魄的关山绿地,走近看看每一棵沉默不语的小树的神态;等待缭绕的浓雾褪去,请夏日的暖阳蒸腾出草地裹挟了草香的醉人的温情来;再等待晚上有圆圆的月亮爬上来,朗朗地照彻这绿色主宰的关山,接着有一群唱着“花儿”、手舞足蹈的姑娘引领着成千上万的蝴蝶翩翩而至;再把眼前比较平坦的草地隐去,遇上一块映着蓝天明月的湖泊,这夜晚将是怎样一个境界!
往东,绿色的厚重渐次减弱,空间也开朗起来。陕西人设置了路障,这里是陕西省的陇县。墨绿没有了,翠绿铺展在眼前。再前行几华里,商业的气息扑面而来,应接不暇。这是浮华的东西。瘦小的明显营养不良的马群一堆一堆地散布着。
我被震撼了,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山形和草色。低矮的极其舒展平缓如钢琴小夜曲的小山,山形的线条是造化用奶酪描摹出来的,山体匀称得无可比拟,平展展地柔媚着。
草叶刚好盖住地面,疏密恰到好处。草色是葱黄,淡淡的雅致的浅绿。山头上有几株窈窕的小树。
不顾他人的劝阻,我毅然决然跨过沼泽走进近前的一面山坡。草色遥看近却无,远处极度招人青睐的色泽眼前看不到,只是脚下的舒坦是前所未有,一种迎着微微闪动的充满了期待和赠予的如水波动的目光的绵软。很遗憾,我们四个人都是成年男人,这草色和山坡是为情侣准备的。
假如在有皎洁月光的夜晚,假如身边有会唱歌的朋友,假如宾馆的院子有一块银幕,播放杨丽萍的舞蹈《两棵树》,我们志同道合的友人间会发生什么事?假如有一管长笛,吹出《汉宫秋月》,有没有挂着泪珠的脸庞如花盛开……
三
匆匆一晤,看到的是半日的关山。甘肃的关山在落着绵绵细雨,陕西的关山在温热的阳光下,阳光和雨雾的分割,是一处真实的梦幻。
四
无缘看到四季中变幻色泽和情调的关山,只有默默地期待,期待明年的某个时间,陪丹青诗人一行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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