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南草原,众多的寺院和僧众,迎风飘扬的经幡,弥漫在这个广大空间的神秘气息,总让你不由自主地把它和“神居住的地方”联系在一起,它的大美、宁静、庄严和肃穆,让每一个走近它的人的内心,升腾着一种悲悯与虔诚。
我不知道在过往的岁月里,藏传佛教给这个民族艰难的生存赋予了多少坚持和隐忍,每每看到他们脸上被太阳灼伤的痕迹,我就想说:“沧桑与苦难就是这样的”。虽然他们的笑容是灿烂的,但他们的青春和生命的光华在高寒地带,无时无刻不在被磨灭。在藏地,你一定会看到很多妇女即使在夏天也要用厚实的围巾护着自己的脸。
草原的另一面,对长期生活在这里的民众绝对是一种考验。
在这样一个既富有神秘色彩又坦坦荡荡,既有浓厚的人文情怀又高热酷寒的生存环境之下,诗歌无疑是释放生命激情的途径之一。
上世纪80年代,有阿信、桑子、完玛央金等优秀诗人,他们从不同的地域汇聚在这片土地上,以诗歌丰富和扩展着自己的青春,在甘肃甚至中国诗坛独树一帜。后来,更有王小忠、嘎代才让、扎西才让等年轻一代诗人激情勃发,茁壮成长。
此行从兰州动身的时候,我给天水诗人王若冰发信息,让他告诉我桑子的电话,我想抽空看看他,回复说:多年不联系了,没有电话号码。随后,我又向其他朋友询问阿信的号码,号码是发过来了,但电话一直不通。我非常诧异,甘南这一帮家伙是怎么回事,难道在玩集体失踪?
7月1日下午路过合作,我们没有停留。
7月2日傍晚,我从碌曲一路奔袭,赶在天黑前把自己安顿在新世纪宾馆。因为高原反应,头有些晕,就在临近的街边餐馆凑合吃了点饺子,饭间又打听到嘎代才让、扎西才让的联系方式,这两个完全比我小一代的诗人我都未曾谋面。但为了找到桑子,我向他们分别求助,通过嘎代找到了桑子,通过桑子找到了扎西。阿信不知道混迹哪里,一直没来联系到。嘎代养病在家,不便见客,多次道歉。
其实,在过去的十多年里,桑子,我们只在1992年5月《甘南报》50周年报庆时见过一面,阿信也是我在天水时见过一次,此前此后都是通过诗歌彼此了解和关注的。说来也怪,就那么一次遇面,就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一种真挚成为彼此之间的牵念。
回到房间,桑子很快到来。他还是不见发福,头发稀疏,但精神很好;他看到的我,比博客照片上的人胖了,头发白了。于是同时感慨,在各自的环境里,我们同时在老去。
桑子坐下来,首先提出晚上去哪里消遣,要么喝茶,要么唱歌。我知道,现在的交往基本都这样的。我说怎么都行,聊一聊就够。桑子说等扎西过来吧,来了一起放松一下。多年不见,不容易。
品着盖碗茶,两个绝对的烟民轮流让烟抽着,整个房间迅速烟雾弥漫。
诗歌是我们走到一起的纽带,也是我们共同的背景,但真正坐在一起,我们关注更多的还是现实。20多年来,桑子在自己所在的大学,做到了副教授,一年要上近500个课时的大课,今年听课的人数高达481人,他说连偷懒的机会都没有。阿信据说做到了副院长,开始有公务要忙,到处走动,两部电话一直无法接通。
话题从各自的境遇转到孩子,再转到教育,从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学,中国教育的弊端显而易见。作为大学教授的桑子自然感慨万千。但我们都知道,我们无力改变,只希望我们的孩子健康成长,能够有一个他自己满意也让我们放心的人生。
谈话间,扎西到来,带着两只精美的茶杯作为给我和桑子的礼物。
站在我面前的扎西,如萱所说,果然干练,笑谈中颇有藏人的豪爽与热情。说实话,我其实没读过他的诗,但诗如其人,我相信他的诗一定不会差。
扎西一来就附和着桑子去外面找地方坐坐,为了不打断已有的气氛,最终还是哪里都没去。
这是一次诗歌意义上的小型聚会,但我们几乎都没有过多地谈诗,没有相互评说各自的诗作,我以为在诗歌之外的交流要比谈诗来得更加真实,也更见真情,真正的诗和诗人都是一种生命形态,是需要用心感受的,不是挂在嘴边相互说服或者相互吹捧的。
时至午夜,桑子和扎西一再要求我在合作多住一日,第二天约见更多的甘南诗人,大家好好聚聚。但各人都有自己的事,桑子第二天还有大课要上,我要赶回去处理手头的杂事。只好约定下次再聚,无论在兰州还是合作。
临别,我们在宾馆的房间里合影,按年龄排序,桑子居中,我和扎西分立两侧,约定把照片发在博客上。
这段文字算是对我甘南之行的小结,也是对两位诗人的一个交代。
祝福桑子和扎西,祝福甘南和所有与甘南有关的诗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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