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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翎:背起“初恋”迁徙

来源:白银晚报 2015-11-17 07:48   https://www.yybnet.net/

□李慧

雁翎,本名逯向军。1967年生于甘肃会宁,甘肃省作协会员。从1998年起在《芒种》《飞天》等杂志发表小说散文数篇。多年从事新闻记者、编辑工作,著有长篇小说《护垫》,长篇励志文本《百姓英雄》,长篇报告文学《苍凉之旅》等,小说《浮云苍狗》2012年出版,《山村梦》在20年前就脱稿。

当我再一次坐在雁翎面前时,这个名字已经折射出了一种文学赋予的荣耀。我知道雁翎是他的笔名,逯向军三个字对我非常陌生,所以我当面称呼他雁翎老师。

我知道在雁翎面前,任何的雕琢都是小巫见大巫。他肯抽出金贵的时间热切于我的到来,除了念旧就是看在我初具“巫”形的惺惺相惜。

一双真诚的眼神,一口好听的会宁方言,冲淡了20年岁月风尘蒙着的锈钝。从相约见面到相对面谈,我的眼睛总是蒙着一层水雾擦拭不净,就像见到了失散多年的兄长。

我说:“20年前,你写给那个梦中人的信,应该是写给文学的吧?”雁翎啥话也不说,只是伸出一只大手下意识地握紧了我的手。

1994年对许多人来说是一个青黄不接的年份。

那一年我开始从徒具四壁的家里走出来,真正融入了社会,在一家信息部打工,认识了许多人,包括目前还来往的许多文化界的朋友,包括雁翎。

那一年新旧体制正在废与立的交接中,经济萧条无序,歌厅和酒吧这些行业就像打开的潘多拉的魔盒一样,泛滥成灾,许多外地流动人口大量涌入闭塞的白银来淘金,整个社会空气令人烦躁。

信息部的对面不远处有一些文学流浪者在寻梦,文学的星光尽管微弱,但足以吸引我们的目光与脚步。起初,是他们身上的文学光环惹着我去寻找,后来是我相对稳定的办公地点容纳了他们的脚步,雁翎是众多背影中留给我印象最深的一位。

他穿着一件长长的很飘逸的藏蓝色风衣,本来就高的个头更显得修长挺拔,在人群中很扎眼。走近,却见他消瘦白皙的脸色中透着几分沧桑,眼神真诚却隐约有几分忧伤,就像一头缺失过母乳的羊,见了人就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切。文友向我介绍说:“这是雁翎。”看着他稀稀拉拉的头发,一根一根凌空笼着他那明亮宽阔的大额头,我称他雁翎老师。

那一年夏季的一天,我在值班,雁翎依旧风一样混在一群文友中来了,却没像往日一样风一样地离开。外面,天正下着淅淅沥沥的细雨,雁翎拿出几页稿纸,一脸毫不遮掩的得意夹杂着几分甜蜜,他说:“我给你读一篇我写的文章。”其实,雁翎读的是一封信,写给一个名字很好听,模样也很好看的女子,写得深情款款,非常精美。让我眼前映现出一位风华绝世的女子,坐在夕阳隐没,月光如水的轩窗下,婉约成一首诗、一幅画,咏读声和窗外叮叮咚咚的雨滴,伴凑成琴音丝竹,我是看客、是听众,有点羡慕文章中女子的清丽与高雅。

文章不短,洋洋洒洒四五篇,我静静地听着,读完了,外面的雨也渐渐停了。我说女子比女人好听些,雁翎没接受,他知道他心中的女子需要用怎样的语言去描述。一道彩虹天桥一般出现在城市上空,雁翎说要去上班,风一样走了。

不久,我离开了那家信息部,所有的文友和雁翎一样,梦一般都不见了。我只是隐隐约约记了一些人的名字和大概相貌。但是雁翎轻灵优美的文笔,给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成为我文笔追求的方向。雁翎文章中的那个女子惊鸿一瞥的侧影,一直如烟般缭绕在我的记忆深处。

20年后,我突然理解了雁翎当年的那篇文章,其实不是写给某位女子,而是写给文学的情书。雁翎把文学当成一位女子去爱,不惜一生去追求。

雁翎的回忆正好证实了我的判断。

“路遥的《人生》对我触动特别大,使我有了写作的冲动,也同时有了对异性朦胧的爱。”雁翎说。

由此可见,对异性的吸引与对女性命运的同情与怜悯伴随着对文学艺术的痴迷同时降临在一个懵懂少年的内心世界。

由于迷恋文学,上高中时,因为不能如愿读文科,16岁的雁翎居然离家、离校,背起“文学”私奔了。

“你靠那些东西能过日子吗?”父亲无奈地逼问。

“能”。稚气的他非常坚定地回答了父亲,义无反顾地上路了。

一包沉重的旧书,一叠作业本伴随着雁翎,落脚到甘南草原放牧牦牛。天辽地阔,牛羊遍野的甘南大草原,使他和大自然融为一体;牧羊小姑娘的友谊,糌粑酥油的滋润,淳朴牧民对文化人的崇敬,开阔了他的胸怀,饱胀了他的热诚和侠义般的豪爽。

当我见到雁翎时,是他来白银的第三个年头。

我试图在这里找一间安静的破屋。我要在日落西山之后,撇开身后所有的劳累,贼一样藏在破屋里,翻阅最大努力搜寻来的书。或者,狗一样蹲在灯光下,用自己的膝盖为桌,写一点自己的嗜好。

用枕木搭床,扔一些干草作垫,油腻的被褥便能包裹我生活的粗浅。夜晚很不平静,老有匆忙的逃逸的脚步声响起。但我置若罔闻,一本正经地读书写作。看着一排书靠在墙角,我的心踏实极了,仿佛那是生活的面包,足够让我足不出户就能恣肆地充饥。

夜晚是属于我的。没有人推开我的视线。我在蚊蝇的陪伴下进入了文字。激情能阻隔潮湿的年代,我精力充沛地在枯燥的文字里新陈代谢,虫子一样啃噬着字里行间潜藏的精髓。

我钻在文字的缝隙里,从来没有触摸过枝外的桃花。我把旺盛的细胞和幸福的幻想全部撇进了文字深处。

一部40万字的长篇小说就是在这种混乱中熬神费心地完成的。小说名叫《山村梦》,带着已逝作家路遥的文风。这部没有受任何时尚流派影响的长篇浓缩了一个乡下男孩对文学的向往。

一个很不地道的贼洗劫了我的陋舍。我将劳累了一天的身子拖进虚掩的屋门时,不祥的征兆很快得到了证实。除了当床的枕木和遍地的麦草外,我的书本和长篇的底稿全成了贼上秤的废品。

佝偻着腰的父亲进城来看我。老人陪我在陋舍里睡了一夜。父亲彻夜未眠,咽着唾液直至天明。这是经受过大饥馑岁月的父亲住过的最破的屋子。父亲不相信在城里还有这样的住处。但自己的儿子就在这样的窝里问津生活,父亲没有干涉我的抉择。感谢父亲在我荒芜的心灵需要精神寄托时给予的无言安慰,这是我潦倒的生活中最富有的底气。埋头写作,文字一直垫在我坎坷前行的路上。

文字有根,种进心血里的东西终能拔节生长。在辛苦的劳作之后,我有了个位数的稿费。缺钱的时候,我步行去火车站旁的邮电所里抖缩着拿身份证取出,个位数的钱能买一些日常用品。我在文字深处探头探脑的时候,顿觉将来做一名职业撰稿人的辛酸。但我不想改弦易辙,我自个儿将自己逼到了绝路上。

这段文字断断续续摘自雁翎的《泥泞的迁徙》,字字句句都充满了对文学的挚爱和渴望。我反复删除,摘得还是有点多,但是我无法再删,相信读到这些片段的每个读者心里都会涌起一腔酸涩与感动。卑微是人背后的艰辛,而他展示给人们的是文学赋予他的高贵和自信的潇洒。

在白银他呆了整整5年,期间创作的文章起点很高,一开始就发表在《飞天》等国家级刊物,不像我们先从身边的县市级刊物起步。期间出过车祸伤了脚,尚未落下残疾,其后一场大雨将他隔壁的男人永远带走,也坍塌了他的窝棚,此后,他苦心重写的《山村梦》伴随着另一个生命的离去再一次失散。

这段时间,雁翎就像泥土里等待萌芽的种子一样,先在暗处汲取足够的营养,然后悄然布下纵横交错的根须,而走出白银便是破土之后的拔节生长……从白银做苦工,到景泰条山农场,再到兰州从事记者、编辑行业,雁翎的每次“迁徙”都是一次华丽的转身和生命的涅槃。

离开白银10年后,他出版了长篇小说《护垫》,我没看到这本书的内容,光听到这个小说的名字,就像听到谁家的漂亮女孩跑到洗头房当了服务生一样,惋惜得很,心想,全是那个叫生计的家伙逼迫所致。

再后来,听说他为包括潘石屹等房地产的精英们写“高大上”,日子过得很滋润。我想,以他的文笔,一点也不奇怪,但总觉得那依旧可惜了他的才情。在我的心里依旧储存着20年前,他文字的清丽和纯洁。

“我的《山村梦》手写稿找到了,目前已经脱稿了,但是我不想急着出版。”雁翎欣喜地说。

“失而复得,太不容易了,文学是你刻骨的初恋,《山村梦》是真正的纯文学作品,也是我最迫切想读到的作品。”

那天,我们一边饮茶,一边聊着,不觉晌午了,他约了几个人一块吃饭。期间不时有紧迫的电话催促,我建议一碗牛肉面打发了肠胃。雁翎笑着说:“呵呵,今天的时间专门留给‘初恋\’”。

饭桌上,我低头翻看雁翎3年前出版的《浮云苍狗》,他们在点菜,不时问:“老寒吃不吃?”“吃不吃老寒?”我很纳闷,心想现在的菜名变着花样儿忽悠顾客,又不好唐突过问。结果饭罢才知道他们称雁翎叫“老汉”。雁翎看的书多、吃得苦多、经的事多,思想深髓独到,给人的感觉是他比同龄人多活了二三十年。

雁翎说:“我自己在写‘高大上\’,每当看到你们对纯文学的坚守,就常常有一种负疚感。”

我也非常希望雁翎能给纯文学留下一些写作时间。

然而,当我细细读了他的《浮云苍狗》不由脸红,雁翎其实从未离开过纯文学。

郁闷不是一颗心里装了太多的怨气,不,是一颗心有了破洞,什么也装不了,空荡荡的,空得能听见风传过的响声。

女人的思念与爱有关,恨也是一种爱,恨是爱的极致。爱是恨的基础,总有一种爱经过了时间的发酵,因缺乏充足的营养和情感的晾晒而发霉,恨就是发霉了的爱。

房地产的泡沫已经产生,国家对开发商的打压即将开始,紧缩地根和银根的政策马上出台,首当其冲的就是豪宅,严格限制大户型。下一步,国家会大力倡导保障性住房建设。

某些中国官员的腐败恰恰是相互勾结,织成一个权利的大网,共同捞取民脂民膏。在这张网未破之前,所有的行为都被烙上了合法的印,盘根错节地存在……

他的思想深邃文字极具张力,正如他的朋友评价的“他的文字饱满丰盈,细腻而感性,就像一行行灵动的乐符,叩击着人颤栗的心尖,更像潺潺流水,涤荡着人疲惫的身心。但熟悉他的人,都了解他丰富的文字所滋生的土壤。丰富的人生阅历和渊博的学识,把他的思想淬炼得成熟理智,也形成了他幽默风趣、率性洒脱又看似放浪形骸的个性。他的侠骨柔肠,表现在对女性的关注与同情上。透过繁华杂沓的城市生活,他把丢弃在犄角旮旯的灵魂演绎得淋漓尽致。读懂每个字储存的精神养分,读懂物欲之下文学所蕴含的生命能量!一个始终用文学来定义自己人生的冷静作家。”

由此看来,雁翎的纯文学不仅没有被“高大上”稀释,反而是他让纯文学肩负起了沉重的社会使命。雁翎其实从未离开纯文学,不论他在干啥,不论他走到哪儿,他的脊背上一直背着他的“初恋”在迁徙。

雁翎(左)和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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