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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不了的老地头

来源:广安日报 2015-06-12 21:28   https://www.yybnet.net/

水巷子如今人气仍旺,老城人喜欢聚在这里喝茶聊天。廖小兵 摄

如今的新南门,宽敞整洁,道路畅通。廖小兵 摄

新南门旧貌。(资料图片)

清嘉庆版《广安州志·城图》

城南城北融合在一起,昔日小镇成长为渠江明珠。郑继明 摄

随着滨江路及护城堤的建成,,东门口码头焕发出新的魅力东门口码头焕发出新的魅力。。郑继明 摄

□夏孟珏

广安人习惯以高岩的陡坡为界,往上叫“城南”,或曰城南新区;往下叫“城北”,也就是我们口中所说的广安老城。其实,老城不“老”,它已完全融入广安城区,有了更多新的标志、新的名称。然而,在斗转星移中,还有一些承载着历史的老地名盘旋在人们的记忆里,挥之不去——

城墙上下

高高的城墙,永远在我记忆的深处耸立。

东临渠江,西倚翠屏山,古老的广安,与所有古城一样,原来是有城墙的,石砌,明代初建,以后陆续补修。城西有翠屏山为屏障,我从小就没看见城墙;城东一面,从北门口一直到老南门,城墙,如一条绵延的苍龙,横亘于城东北至城东南。儿时看那城墙,好高好高,好几个地方的墙头石缝中,长出粗过碗口的黄葛树,常年绿叶婆娑。城墙下面,是称为环城东路的公路,坑坑洼洼,下雨天汽车颠簸着开过,泥水四溅。公路外边,有些古旧的木结构民屋,看起来歪歪斜斜,却经年年水淹而仍屹立不倒。城墙上头,地面已与城内的地面连为一体,有些段还留有道路,有些段却被一些单位建房和私自搭建的篷户蚕食殆尽。

城墙上下,有我永远抹不去的记忆。望渠巷口的城墙上,有一处很大的老庙宇院落,早年间县工人俱乐部就在这里。进大门头顶上方是一个朝里的木头老戏台,我人生最初看到的文艺演出就在这戏台雪亮的煤气灯下。东门口旁边城墙上,有古庙改建成的浓洄粮站,全城百姓都来这里买计划供应的口粮。城墙下环城东路下面是卖供应煤的堆场,一大片煤堆像一座座高耸的小山。

城墙原来基本保存完好,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旧城改造,城墙逐渐被拆除,后来滨江大道一建,城墙就完全消失。如今,只在老城西南面从新南门上文庙的路边以及北门外紫金山这两处,各能看见一段顺山势上行的古城墙,四五米高,青条石砌成,如同川东汉子,敦厚朴实,默默地矗立,无声地述说。

城门、城楼呢?从我开始记事起就未见其踪影,空留下新南门、北门口、东门口等实为街口的地名。老人们说,早先老城共有六道城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先后的驻军长官罗泽洲、杨森调集百姓修筑通向城外各个方向的公路,将各道高高的城门连同巍峨的城楼统统拆除。

城墙、城门和城楼就这样逐渐改变、消失,最后荡然无存。记忆中古老小城的优雅与从容再也不见,那处处显露出悠久历史和淳淳风情的木板篾壁粉墙黛瓦的老城风貌,就只能在老照片以至梦境中去寻觅了。

新南门

广安老城有几大门户:新南门、老南门、东门口、北门口。在我儿时的记忆中,对新南门印象最是深刻。

史料记载,最先没有新南门,只有老南街口的老南门,新南门系清乾隆十八年补建。其城门与其他各道城门一样,因修公路于上世纪二三十年代拆除,后来人们所说的新南门,实际上只是原城门外好多条街道的交汇路口。城门内连接原城门的是新南街。城外,当中正对着的是石板梯坎的老街,老街上去连接古老的南驿道(这驿道早已不见踪影);左边,环城南街顺城墙下而来,往前是新平路,通到河街、白塔;右边,原城墙内有安全路,城墙外有文凤街和文庙沟、象皮沟,顺公路往前是车站街,往高岩连接出城的公路。现在年轻人大多不知这里为啥叫“车站街”,其实,广安最早的汽车站确实就在从这里上坡五六十米左边的半坡上。解放前,广安公路极少,据说解放时全县汽车只有两辆,都是货车。到1953年,有了汽车运输公司,才在这里建了一个汽车站,且不分客运、货运。车站的场地极为狭小,最多只能停五六辆车。1958年大跃进时期,又在北门外体育场侧边建了新汽车站,这个小得可怜的汽车站才寿终正寝,只留下“车站街”的老地名。

当时新南门这一片街道都很窄,这个路口可没有现在这么宽的空坝。因有七八条道路在这里交汇,这一带总是人来人往,客流量极大,于是成了全城最热闹的路口,周围店铺林立,生意火爆。这一带还有些很聚人气的单位,譬如:老街口外是城关医院,有当时全县名气最响的儿科医生,常见很多人带着娃娃在这里排队等着看病;新平路口是屠宰场,门口的门市摆一溜猪肉案桌,常挤着不少人拿计划供应的肉票在这里买肉;文凤街口有一国营粮油门市,常常也是顾客盈门。

最怕逢场天,十里八乡的人们来赶场,这一带闹闹嚷嚷,人山人海,水泄不通。当时以路为市,路两边摆满装着各种蔬菜的背篼箩筐,还有捆得齐齐整整的木柴捆子、一坨坨垒尖的挑儿煤担子。路中间赶场的人满满当当,几乎肌肤相亲,因太拥挤,都只能侧身而行。

那时,因新南门街道太窄,高岩下来的公路又太陡,还曾多次发生交通事故。如今好了,新南门一带的街道和高岩下来的公路大大扩宽,人、车通行顺畅,也依然还是那么的热闹。

东门口码头

东门外,渠江滔滔。高高阶梯下去,就是渠江码头。这码头既是上下游船只停靠歇息和装卸货物的码头,也是古往今来的渡口。

广安自古就是川东北物资集散地,这码头明清以来就很兴盛。因了码头的兴盛,也带来广安城的繁荣,清代《广安州新志》称:“鱼、盐、珠翠、棉布、锦帛、谷米、珍错,百货毕集,人称小渝城。”直到上世纪七十年代,公路都还不多,物资运输主要靠水运。粮食、煤炭、生猪及其他农副土特产品,装上一艘艘木船,顺江而下,远输重庆,又载回食盐及日用百货。我记事的上世纪六十年代初,还见东门码头船只云集,装卸繁忙。旁边的洄水沱,停泊着大小船只,密密匝匝,樯桅如林。码头上游的四九滩、下游弹子石旁的花滩子,百舸争流,纤夫号子阵阵传来,“嗬嗨,嗬嗨——”深远悠长。

或许广安城出现之前,这渡口就已存在于这渠江之上了。儿时所见,这东门渡口人来人往,客流量极大,木船三社的十多只木船在这里摆渡,每船能载二三十人,人坐满了便开船划向对岸。农历三、六、九的日子广安逢场,渡口更是热闹非凡。上午河东来赶场的人蜂拥而至,下午赶完场的人要忙着回家,挑箩排担背背篼的人争先恐后上船,挤不上,就得等下一班渡船。

那时,自由自在惯了的渠江滔滔南流,还从来没有被任何一座桥梁系上“腰带”,汽车在这里过江得靠轮渡。城墙下的环城公路从东门口正对出来分出一条,弯弯地下到江边的轮渡码头。靠近水边的几十米公路全用青条石砌成,于是常见很多女人在水边光滑的石头上洗衣裳。车渡船由一艘平板驳船和一艘汽船侧面连接组成,驳船两头各有一块活动的钢制跳板供车辆上下船。那驳船宽七八米,可并排停两辆大货车,长二十多米,一次就可装五六辆车。驳船装上几辆汽车,汽船“呜呜”鸣叫几声,就“突突突”地驶向对岸。若车渡船工作人员中你有熟人,便可以在这里搭“抹活车”(顺风车),到观塘、代市甚至天池。往河东的车大多是空的货车,上山拉煤或石灰。那时没人管“客货混装”,渡船工作人员只要帮你向司机一说,一般都会答应,你就可以爬上车厢上路了。有时运气好,还能坐进驾驶台。

1978年春天,四九滩上面的渠江大桥落成,东门汽车轮渡从此完成历史使命,这码头也就冷清了不少。进入八十年代,广安境内外公路网初步形成,公路运输方便快捷的优势更加显现,运输业逐渐弃水从陆,水运日渐衰落。于是,东门口码头也就愈加萧条冷落下来。

暗桥

小东街、北街和横街(扩宽后叫人民路,俗称政府大道)交汇的路口,看起来与其他街道无异,可是它下面却隐藏着一座建于宋代的单孔石拱桥。这桥两边的河沟上架空建有木结构房屋,人行其上,只见两边和其他街道一样都是街房,根本不知道下面还有一条水流湍急的深沟,所以这里就叫做“暗桥”。这条河沟从北仓沟流出来,经过暗桥,再流经城墙外的水洞子桥,汇入渠江。

当年,暗桥是广安城里很热闹的一处地方,周围有很多生意兴隆的店铺。对着横街口的正当中,是城里最大的理发店——暗桥理发店。小时候我常跟着父亲在这店里理发,从木楼板缝隙向下看,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却听得见下面河沟哗哗的水声。小东街口靠横街处有一家门面很大的糖果店,老店铺了,老人们都叫它“京果铺”。里面摆的糖果糕点琳琅满目,我们小孩儿好想吃却没钱买,常常吞着口水在门口装着不经意地往里瞅。北街和横街的拐角处是顾客盈门的暗桥羊肉粉馆,从街上过,那羊肉的鲜香随风飘来,令人垂涎。那时没钱,只偶尔吃过几次,那鲜美的味道,至今记得。现在有钱了,且到处都是羊肉粉馆,却再也没吃到过比它好的羊肉粉了。北街口靠里,有一家专卖羊肉粉蒸肉的“黄蒸笼”,味道也很不错,常常食客云集。

暗桥两端的北街口和小东街口,各有一条往城墙边通到江岸的巷子——打纸巷和望渠巷,都两三米宽,石板铺底。自古以来,广安城内用水除靠从城内十来口水井汲取外,多数要从渠江中挑运。每天天刚亮,人们就挑着木水桶到渠江边挑水,有男人,也有女人,扁担儿闪悠悠,桶面跳荡着漫天朝霞。打纸巷、望渠巷是挑水的要道,整天湿漉漉的,于是有些人又把这两条巷子都称作“水巷子”。

北街到暗桥是下坡,小东街到暗桥也是下坡,因此暗桥、横街及北仓路口一带是广安老城位置最低的地方,几乎年年夏天都要被渠江洪水浸泡。水涨上来,这一带住户就得将家中箱箱柜柜坛坛罐罐往高处搬,地势稍高的街道边、机关单位和学校的空房空地都成了他们暂时的栖身之所。水退了,晾几天,待家中水汽稍干,大家再搬回去。“搬水家”很是麻烦,可却几乎成了这一带人家年年的必修课。

如今,埋下的涵管代替了原来的河沟,沟壑也都填平推成了街面,原来的地形地貌一点影子也看不出来了,“暗桥”这个地名也渐渐被人们淡忘。

老街

新南门外,正对着一条窄窄的小街,石板铺就,层层阶梯,这就是老街。上世纪三十年代以前,还没有公路时,老街是南面进出广安城的通衢要道,连接古老的南驿道,经穿石乡至罗渡入岳池县境,往合川、重庆方向。那时广安人外出,往南方的居多,其原因有二:一是南面的重庆离广安三百多华里,是离广安最近的大城市,做生意、办事、求学之人多半往重庆走;二是蜀道艰险,广安出川的人往往经由重庆乘船顺长江而下,到了汉口即可四通八达。那时没有汽车,要到重庆可乘木船顺渠江而下,水路迂回,三四天能到。很多人却是步行,脚力好的话,也只需三四天,还省了船资。于是,老街这条南行要道行人如织,络绎不绝。

从老街口往上,石板梯坎路,一路陡坡,两边青瓦屋面穿卯逗榫的木结构房屋,粉墙黛瓦,整齐或错落有致地排列,多半是平房,少有一楼一底。因人气旺,沿街都是铺面,生意兴隆。那时铺面没有卷帘门,房屋临街一面,大多是可拆卸的木头装板。早上,拆下一块块七八寸宽编有序号的装板,开门营业;傍晚,依次装上装板,关门打烊。再往上的一段路两边全是铁匠铺,叮叮当当的打铁声整天响着。

这条两里路长的石板小街的上半段,有一座跨街而建的凉亭,所以这一段叫做凉亭街。凉亭街一完,往前就是南驿道两边的郊外乡野了。这凉亭是过路人歇气的好地方。出新南门经老街上来,爬了两里路陡坡,到这里已脚软气短,夏天更已是燥热难当,大汗淋漓。凉亭下几块可坐的石头,年代久远,路人万千,已坐得溜光。在石头上坐下来,喘口气,让渠江上来的悠悠凉风吹干头上的汗水,自然是非常惬意。向下回望,广安城一大片乌黑的房顶,如鱼鳞一般;滔滔渠江北来,过了老南门折向东去。远处,乱石嶙峋的江岸,白塔雄峙,似应“宝塔镇河妖”;对岸,蓊郁葱茏的鹤岭,奎阁巍然,保佑读书人文运昌达。

十里长亭,送别亲友,是中国几千年来的传统习俗。《诗经·邶风·燕燕》中就有送别于野的场面:“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广安人重情重义,自然秉承了这美好的优良传统,城里人送别远行亲友,大多要送到此凉亭。折柳相送是传统送别习俗中的重要内容,李白诗句“天下伤心处,劳劳送客亭。春风知别苦,不遣柳条青”,正是如此写照。记得当时凉亭街一带的空地上就有些柳树,大概是人们为了折柳送别特意栽植的吧。还相传柳树为“鬼怖木”,可以辟邪祛鬼,行人带上它,鬼魅望而生畏,远远躲开,就能确保旅程平安。

后来,旁边有了通上高岩的公路,老街通衢要道的功能被完全取代,这里就逐渐冷落了。目前棚户区改造工程已将老街旧房完全拆除,正在重建。

猪市河坝

滔滔北来的渠江流过广安老城后拐了一个弯,向东奔去,在老城的东南边形成一个河湾。河湾里有一大片河坝,河坝上头,南边是南园,北边是老南门,西边是新南门。三面高,中间低,这河坝就像是一个大大的撮箕的底部,口沿处即是渠江水。过去,这片河坝是猪市。我上学的新平路小学就在这河坝的西南面坎上,下课时间或体育课,我总爱和一些同学趴在后操场矮墙边看下面的河坝。每逢农历三、六、九广安逢场的日子,下面河坝里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如同一锅煮开了的黑米粥。十里八乡的农民赶到这河坝,买猪卖猪。小猪和架子猪用绳子牵着,奶猪儿用竹篓子挑着,进来的是卖家,离开的是买家。市上人声鼎沸,猪儿“喏喏”的叫声此起彼伏。那时没有化肥,猪粪可是好肥料,猪市上忙碌着好些捡粪的人,一手提着箢箕,一手拿着竹片弯成的狗屎刮刮,跟着猪儿撵,将热气腾腾的猪粪往箢箕里面刮。

这河坝靠南园一方,常摆着些正在施工的木船,是木船社在这里打造新船或维修旧船。冬天枯水季节,好多木船拖上岸维修,常挤占了猪市,当场天,就有些买猪卖猪的在新造或维修木船的空隙间进行交易。下午放学后,我和一些小伙伴常跑到河边玩耍,看那些师傅乒乒乓乓地干活,很惊异于他们没有看的图纸,竟然能将一块块木板严丝合缝地拼接,逐渐成形,过些日子,就成了一艘艘破浪远航的大木船。新船旧船的木板缝隙都得用桐油石灰填补,河岸上就有些舂制桐油石灰的石臼,这一带空气中也散发着浓重的桐油味儿。有时我们玩耍着去帮忙,用脚一踩一松地踩石臼上的舂杆,舂头就如同鸡啄米一般,一下一下地舂在石臼里倒了桐油的石灰上。有时会抠一坨桐油石灰拿回家,修补家里破损的木水桶或坛坛罐罐,效果好得很。

解放前及上世纪五十年代,这河坝也是处决死刑犯的刑场。行刑时,总是观者如云。很多细娃娃也来看热闹、看稀奇,也有的是大人带来进行警示教育。死囚五花大绑,背插标签,跪在河边。细娃娃们纷纷向死囚唱道:“脸朝河对门,背向新南门,这辈子作了恶,二辈子变好人。”

后来,滨江大道一建,这河湾被完全填平,早先的猪市河坝连痕迹也看不到了。

据史志记载,从大巴山奔流而来的渠江,在川东北的山岭间逶迤跌宕。渠江西岸,青山绿水间,一抹平地,摆着小小的广安老城——东临渠江,西抵翠屏山,宽不过一里;南起新南门,北至北门口,长最多两里。城不大,可自古以来却是渠江边重要的水码头,人称“小渝城”。记忆中的家乡风物,早已渐行渐远,隐匿于历史的帷幕中,但有好些老地头却时常萦梦入怀,最是亲切。

北园和南园

广安的老人还记得,城区一南一北,有南园和北园。

北园,系上世纪二十年代后期川军罗泽洲部驻防广安时所建,地处老城北门旁紫金山朝南的山坡上,主要园区即现在广安四中的位置。因建于山坡之上,内有多组石梯分达园内各地,往上的石梯可直通紫金山顶的玉皇观。

早先,北园是县城民众从事文体活动的场所,园内不但有亭台石径、树木花草、石桌石凳,还有图书馆、民众教育院和排球场。抗日战争期间,为纪念川军出川抗战英勇牺牲的英烈,还将园内原建“罗平章甲子平难纪念碑”改建为“抗日阵亡将士碑”,并效仿岳飞墓前塑秦桧夫妇跪像的做法,在碑前塑了汪精卫夫妇跪像,供万人唾骂。

解放初,北园改作广安师范学校校园,后因修建校舍,原有设施逐步拆除。随着岁月变迁,北园终不复存在,只在老人记忆里剩下一个名称。

南园,在新南门外的新平路,面临渠江,上世纪三十年代初杨森驻防广安时所建。除了把原有的兴国寺和飞来佛阁围在里面外,还新辟了篮球场、网球场,园后面的斜坡整成一大片园林,建有石径、凉亭和花台等等。我少年时(上世纪六十年代)看到的,篮球场、网球场早已做了煤建公司的堆煤场,其园林也被郊区的菜农种成了菜地。南园大门两边各有一根两三米高、分别刻着“南”字和“园”(繁体)字的石柱,八十年代初还在,后来也不知所终。

听老辈人讲,广安城区原有许多寺庙、道观,号称“九宫十八庙”。我知事时,除南园的兴国寺、飞来佛阁,其他的早就断了香火。有的已经拆除,找不着一点痕迹;有的已改作学校或机关单位,只能从原大殿粗大的柱子和残留的飞檐翘角及雕花木质构件上,去想象当年的壮观与辉煌。

记得六十年代初,飞来佛阁还香火鼎盛。虽早没了僧人,但每逢集市日子,赶场的许多善男信女在这里烧香烧纸,有的还提来菜油、公鸡祭拜、许愿。传说飞来佛的来历非常神奇,说是天外飞来一块状如佛形的巨石,人们将它雕凿成了高约四五米的一尊佛像,并建庙供奉。据我观察并根据佛像石质判断,这巨石肯定不是陨石,大概可以断定就是从后面高高山崖上崩落下来的。还传说飞来佛脚踏一口水井,菩萨脚一旦松开,就会洪水朝天。后来也确有菩萨脚松开之时,可并未见涌泉如注。“文革”前一个夏日,一场大雷雨,飞来佛阁坍塌了,佛像立在一片废墟中,而烧香拜佛的人仍如从前一样踊跃。为了反对迷信,不知哪里派出一些石匠,将佛像整个砸毁(并非“文革”中红卫兵所为),扔在南园大门外的公路边。

其实,这里历史久远的是兴国寺,据说它建造于隋唐,明代重修。大殿面向渠江,雄伟壮观,前檐下各柱头上复杂的斗拱结构,精妙无比。“文革”前,该寺被辟作阶级斗争教育基地——红旺村史展览馆,展览内容反映解放前恶霸地主杨懋修如何剥削压榨农民群众。展览形式颇为有趣:仿大邑泥塑《收租院》,做成连环画似的几十组场面的彩色泥塑,每组下面有文字说明。只是泥塑很小,一个个泥人只有二三十公分高,远不像《收租院》泥塑那样有真人大小。“文革”结束后,兴国寺又长期被某公司当做仓库。直到改革开放后的九十年代,才又恢复成为佛教寺庙。

现在,飞来佛的佛像和庙宇系后来重建,与兴国寺一起,成为广安重要的佛教活动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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