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李子香

靳红铃

农历五月下旬的一天，我们来到洋县桑溪镇杏树岭村邓叔家。他一如既往热情地招呼我们坐下，忙着烧水准备泡茶。

等水开的间隙，邓叔在院子里摘了一小盆黄灿灿的李子。我们经不住“诱惑”，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李子咬一口汁液四溢，酸甜可口。我现在想起，还齿颊留香，回味无穷。邓叔叫我们多吃点，他年龄大了吃不了几个，而且李子已经成熟了，不及时吃过几天落地上就烂掉了。

我们正和邓叔聊着最近的生产生活情况时，隔壁的哑巴大婶过来了。大家赶紧给大婶让座，用眼神和手势跟大婶打招呼，大婶径直走到包扶人庞老师跟前，从衣兜里掏出好多颗李子往庞老师手里塞。完了，大婶用手指先指我们，然后又指她家，一直比划个不停。我们猜测应该是让我们去她家摘李子吃。庞老师边说话边比划，意思是让大婶先回去，我们一会儿就过去。大婶似乎明白了庞老师的意思，很开心地走了。没过多久，我的包扶户灵彦也到邓叔家了，他也带了一些李子来，说是刚从场院边的树上摘的，让我们尝尝鲜。看着这些李子，我特别感动，领受着乡亲们的情意。

李子树是我们这边常见的果树，房前屋后、场院边、地棱上，到处都有。春天的时候，李子树开白花，树枝上密密匝匝的，真正的花团锦簇。这些白花妩媚着山乡农家，点缀着单调的山野。一两周后，花蒂处会长出黄豆粒大小的李子。在春风春雨的滋润下，小李子一天天长大。等小麦成熟收割后，李子也就成熟了，所以李子也称麦李。还有一种李子叫血李，因表皮颜色血红而得名。血李个头大，颜色好看，但没有麦李甜香。

我家有两棵李子树，场院边是麦李树，屋后是血李树。每年李子成熟的时候，我家树下总是围了好多小孩子。妈妈不吝啬李子，摘下来给孩子们吃，没来的妈妈也会送一些过去。在那个艰苦的年代，农村人没有吃水果的习惯，李子自然就成了难得的美味。

李子虽然好吃但难储存，摘下来三五天没吃完，就会变软坏掉。我感叹这些李子要是在县城销售，肯定能卖上好价钱。邓叔笑着说，山乡偏远没人来收，因为来回车费贵，成本大，这样的生意不划算。邓叔说的是实情，不过我们还是希望有人慧眼识珠，来这里收购李子，帮助村民增加收入。

我期待在下一个李子飘香的季节，这些纯天然无污染、香甜可口的李子能有更好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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