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房买车过大年
时间:2014年2月1日至4日
(农历正月初二至初五)地点:来安县长山乡走基层记者:徐文娟
年初二的外婆家异常热闹,不但舅舅姨妈们全部聚齐,我这样的小辈也来了大半,二姨家那个远在上海的大表哥也拖家带口地赶来。下车时,大表哥家的孩子就站在大门口,喊我表姑。我愣了,那个目测接近一米八的男孩看上去很陌生。还记得当年我考上大学,他不过几岁,虎头虎脑,每一次见到我,都表达着对大学的好奇。就在去年,他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大学!
舅妈置办了满满两桌菜,菜肴一样,不过圆桌面有一个稍大。舅妈说,大桌子给小孩坐,因为人多。所谓的小孩,就是我这一辈奔三甚至奔四的兄弟姐妹们。许多年前的年初二,桌子是没有圆桌转盘的,大人吃饭,我们也会有一张小桌,但是菜不齐。即使如此,我们依然吃得热火朝天,等吃完,发现大人还在喝酒也不去理会,总是一窝蜂地跑出去玩,不畏冷也不记得冷。
今天,我们这群“小孩”大多也有了孩子,成了孩子们眼中的大人,小小的桌子再也承载不下,唯一不变的就是,我们还是大人眼中的“小孩”!不过,我们不喝酒,一瓶饮料全桌人分,然后——聊天、吃菜、喂孩子!
回到家里已快9点,终于有空和家人好好聊一会,顺便说说席间刚听到的八卦。无外乎哪个兄弟家添丁进口,哪个兄弟家买房买车。买房买车的热潮已经蔓延到了这个小乡村,就连妹婿也为他的父母在林场买了一套房子,期待着退休后回来陪伴故土难离的老父老母!傍晚时,外婆家的空地上停了四五辆汽车,不知道明年再回来,那块小空地还能不能停下更多的车辆。
妹妹说起一里开外的大石坑,她年前就回来了,已经去那里参观了一次。那是渣滓场留下来的。年前,渣滓场的证件到期,停办了。据说那个老板还在多方活动,甚至给村里每家送烟送酒,试图让大家续签合同,好在这几年深受噪音和粉尘污染的村民们都提高了觉悟!
妈妈一直很高兴,忙着抓瓜子糖果出来,还忙着给外孙包压岁钱,并告诫孩子们,千万别去院子里玩水。一个月前,全村通上了自来水!
这一年,好消息真多!
因为大雪预报,年初五我们不得不匆匆赶回。三天的时间就在吃完东家吃西家中仿佛风吹无痕,回到合肥,才觉出分外的冷清。一停下来,就忍不住拨通家里的电话。妹妹说,三十多岁了才明白,最幸福的是团圆!或许是吧,回想度过的每一个新年,忽然发现,那些殷殷期盼的年,总是在轰轰烈烈的炮竹声中悄悄远去,用遗留下的记忆推着我们不断向前,长大,离家,有了乡愁……
土菜“不土”
时间:2014年2月1日至2日(农历正月初二至初三)地点:枞阳钱桥镇、铜陵普济圩农场走基层记者:张扬
按老家的风俗,正月初二上午才能开始出门走亲访友。
这一天,我和家人搭朋友的车,从合肥出发,经庐江店桥、罗河两镇,一个半小时左右,便进入了枞阳县境内。记得往年两县交界的路坑坑洼洼,尤其是往枞阳钱桥镇的路上,颠簸得特别厉害,那些年,因为路不好走,每每回乡都有怯意。但现在这一截路,修得整齐平坦,不用担心开车陷入泥坑抛锚了。
钱桥镇其实处在一个交通要道上,北面的罗河产铁矿,南临的浮山是个名胜所在。在枞阳,钱桥镇与麒麟镇一样,都是个久有名气的集市,旧时这里就是商贩南来北往的地方。与钱桥镇关联的历史文化名人,名气最大的就是姚鼐了,他的祖籍在钱桥麻溪南岸。麻溪河同境内许许多多弯弯曲曲的河流一样,汇入波光粼粼的白荡湖、奔腾不息的长江。
我的两个舅舅家,是在钱桥镇朝阳村。朝阳是个行政村,有4400多人,是罗河、官青、大山等地往钱桥镇的必经之地,外出求学和务工的人很多。这一次回来探亲,村口的景象,让我们很是吃了一惊。比照前几年,这里的变化的确很大,不仅道路翻新、拓宽了,绿化也整齐一新,房屋、亭、桥、广场等建筑更是呈现一派新农村风貌。朝阳村邻近镇上,有着比较便利的城镇化条件。再过几年,这里的面貌应该更为喜人。
大舅和二舅家的孩子,大多是蛇年腊月才回到老家的,他们有的在南京,有的在上海,有的则是在省内一些城市经商、务工。从村口到舅舅家的路上,几乎家家门口都停有车辆,有的停了好几辆轿车。听我的表哥说,近些年,村里年轻一代买私家车的越来越多,过去手上有十几万乃至几十万元存款,还觉得挺牛的,而现在条件好的,储蓄达到7位数字也不稀奇,在城里买房子的更不在少数。路修好了,通到家门口,出行也就不再是深一脚泥浅一脚灰了。
过往的概念中,农村人的好年景就是“五谷丰登,六畜兴旺”,但长期存在的这种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现在松动得厉害。大舅和二舅家的田地,如今全转给“包田大户”了。他们不但不需要亲力亲为种田,竟然菜也不种了,连家畜都不养了,门前院后没了鸡飞狗跳盆饭钵倒的乱象了。腊月回乡,他们直接到村里的菜市场或者镇上买回鸡鸭鱼肉和蔬菜,饭桌上的饭菜已不是原来意义上的“自家土菜”了。二舅家也是这样。变化还体现在一些细节上。过年期间,老家的饭桌上一般要摆一个热气腾腾的锅子,以锅子为核心再摆放其他菜肴,以前烧锅子用的要么煤油炉子,要么是炭炉子或者酒精炉子,但现在都换作了电磁炉,既简单,也清洁。除了柴锅,烧饭菜也都已用上了灌装的液化气。由于朝阳村邻近镇上,自来水也比其他村子早先通上,舅舅家院子里的水井几近闲废,打上来的水,只是用于洗洗衣服而已。洗澡间铺了瓷砖,装上了太阳能热水器。两个舅舅家都拾掇得干干净净,门前和屋里都用水泥铺了地面;从一楼往二楼、三楼走,要先换鞋,房间里的电器也都换了几茬,唯一的缺陷就是电视接收的信号还是比较差,能看的频道还是很少。
夜晚的乡村还是那么静谧。和几个表亲聊了不少家事,他们的孩子基本上适应了城市化生活,对工作、婚姻也都有个性化的选择,比起上一辈更为主动和自由。初三早上,我和妹妹等人从钱桥赶往铜陵普济圩农场的三舅家。三舅是个退休干部,和三舅妈虽然年届七旬,但多年来钟情于种点菜什么的,也算是老有所乐吧。三舅一家对晚辈,对老家都倾力支持,听我们说到老家的乡村变化,尤为开心,自然也就多喝了几杯酒。
老板给农民工拜年
时间:2014年1月30日
(农历除夕)地点:长丰县埠里乡走基层记者:陶妍妍
因为家属同志年三十儿要值班,本不打算回乡过年。年二十九小姑打来电话,说为让奶奶高兴,儿孙辈都回乡下吃年夜饭。她打算中午在婆婆家吃完饭,下午再开车回乡下吃年饭,晚上赶回合肥。问我是否同行。
想想现在实在很方便。我老家在长丰县埠里乡,如果市区不堵车,从我家下楼发动车,到老家的场地上停稳熄火,最多不过五十分钟。而我记忆中童年的回乡路,哪次不需折腾上一整天呢?!
春节回家,最明显的感觉是乡下汽车多起来,村村通的水泥路上好几段都堵车。往年过年回乡,路上车也不少,但很多是绿色出租车,是在城里开出租的老乡过年把车开回家;车的品牌大多是国产品牌,属于经济实惠型车系。但今年我们村几户人家新买的车,都是进口品牌的SUV,二三十万的车在乡下不稀奇,这倒让我有点稀奇。
三点下楼,四点就到家了。对乡下总是好奇的,我领着儿子在村里乱转。村口的小学铁门紧锁,校园里两棵大柏树还是老样子。这所小学有历史,我爷爷在里面念过私塾,我父亲和姑姑在里面读小学,我表哥也从这儿毕业。村里生源不满,学校也就荒了。现在村里的孩子,都集中到镇上念书,农村的孩子也开始上幼儿园,镇里弄了几部大鼻子校车,只需家长每天早晨把小孩送到村口的村村通车站就行,整得像美国电影一样。我在思考,木耳菜在这里度过童年也很不错,至少空气比城里好,教育也并不缺失,成本还更低。“新农村建设”一直在推进,户口早普查过,宅基地也丈量过,但不知怎么还没推进到我奶奶的村子。村里人早不盖新房了,有点实力的都在北城买了商品房,大家闲聊时,会讨论二次供水和物业费等问题。
年三十村里还是挺热闹。无论在哪里工作的游子,都早早回了家,只把新桃换旧符。中国人的乡土情结一直浓厚。从下午四五点钟,村里的鞭炮就响个不停,年饭开始了。吃完年饭,村里人还要互相窜一窜,拎两瓶酒,提两袋红糖,揣两条方片糕,给村里的老人起岁。
二叔来得早,给奶奶起完岁,端着茶杯坐在八仙桌旁和我爸聊天。他现在常年在北城的工地上做建筑工人,一天两百块,每天工作9个小时。“那比在家舒服多了,你看这个点,我们早下过工吃过饭,围在一起吹牛了。大家都住集装宿舍,每个房间有空调,有太阳能洗澡,冷不着热不着,在家我还舍不得天天开空调呢。”农忙时,大家还是会回来忙田里的事,现在机械化程度非常高,还有专门去各村给别人插秧的“职人”,“农忙”时间已大大缩短。
房地产还是在高速发展,据二叔说,工地用工很紧张,工头就怕没人干活,谁还敢欠农民工工资?!年三十的上午,他们的工头还来村里了,给农民工的家人拜年,见到老人给500元红包,小孩200元红包,“我们家孩子大了,可惜了!”二叔有点惆怅。
6点不到,我们家的年饭就结束了。给孩子们发完红包,给奶奶起完岁,大家就四散回各自家了。
乡间的天好像黑得特别早,每个村庄都有人放又大又圆的礼花。儿子起初很害怕轰隆隆的炮声,渐渐也被车窗外绚丽的礼花吸引住。那是怎样的一路,黑夜中,一条笔直的乡间小路被车灯射的通亮,四合的黑色天幕上,不时绽放开一团又一团的彩色烟火,像五彩斑斓的蒲公英——而我们,是被风吹散的种子。
回乡的路上积雪很深
雪后农家屋檐下结满了冰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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