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霸王石 □杨钧

巢湖东南岸多山，连绵有如屏障。位于散兵一带，多楚霸王项羽传说。譬如楚歌岭，来源于四面楚歌；而走马岭，传说楚霸王逃奔乌江路过之地。散兵，传为霸王大业已去，兵将散尽之地。因而在这一地，有着许多有关霸王故事。

很早时，一直流传霸王石传说，说是项羽率众奔袭后小憩，担起两块岩石，只在山道边作为屏障，还顺便小解，传言野兽不侵，石上有尿痕。问起岩石具体位置，众人摇头。

有次去项山村拍摄，村人多姓项，据说为项羽后裔，祖前东北，追溯项羽之地南迁到此，世代为根。无意提起霸王石，村人说就在村后大山里。再问都说后山荒僻，野草没腰，又有动物，已是多年没人进山了，具体方位也不得知。

走访项山遇年长项伯打听。项伯笑着说，当娃时经常在霸王石放牛，石顶平坦，有块天然石臼，与小伙伴们曾躺在上面看天睡觉嬉乐。

择日再去拜访项伯，问起路径，只说往村后黄栗山行走，遇有山涧水流，翻越后顺溪而行。于是，我背着相机，提着登山杖开始往后山走去。刚到村后，见有山溪，顺着溪道前行，没走多远已荒僻，荒草丛生，山林密布。打开手机地图，这里已没信号，地形图上信息很少，只显示一片山林。

前去登山，荆棘密布。艰难爬上一程后，感觉方向不对，选择撤回到村后。遇见农家置田，农家好奇打量我，只说那山里鬼得很，约摸二十年都没进去过了。按照他回忆大概方向，我再次进山，徒步荒草之间，四周安静，只有脚下沙沙声响。见有一片松林，估猜穿过松林，林间却越来越密集，越来越黑暗，四处潮湿，感觉异常，再次回到村后询问。

第三次再进山林，走上一段，只见一片树林荒草间有间土屋，已经破落很久了。看得出当年也有人家，只不过大山中一座孤独的老屋，总能容易唤起聊斋式遐想。绕过老屋，往山里去，一条山涧溪水潺潺，想起项伯所说溪涧路线。开始爬上小坡，翻到溪涧下。只不过由于一夏电扇狂吹，左臂中招般抬臂都酸痛，只能依靠右手举力。

我准备跳到山涧下，穿过溪水，再爬上对面山谷。翻上一块山岩，我小心顺着侧面下到涧底。忽然看到落脚处有一朵红色花艳丽无比，在一片青黄涧底非常醒目耀眼，原来是一朵彼岸花。书上说，彼岸花是“天界之花”。

在溪水涧底行走没多远，几十米外突然看见一位披着金黄僧袍的人弓着身，心里倒是一惊。因为是必经之路，坚持往前行，走到十米开外，才发现原来是一件破旧的黄衣也许被水冲过来，搭在水涧岩石上。

走到溪涧攀登处，爬上去走到对面山谷下。辨认出脚下原先是一条逼仄山道，因为有着年头没人行走，已经被厚厚腐叶覆盖。道两旁多为灌木和缠绕的山藤，离山涧不远，非常潮湿。低头前行，不时扑面蛛网。在谷底小道，走上约一里多山路，渐渐四周开朗起来，光线由暗到亮，豁然看见两边的山峰，谷底，伴随一路溪水流淌。

山腰间，我看见顺着山坡散落橙黄的花岗岩，山道间，发现两块黑灰色火山岩。走进打量，约有两米五高的样子，一块岩顶平坦光滑，像被打磨过的样子，岩顶中间有着碗口大的浑圆石臼。另一块在岩石平滑的下部有着凹陷的水淋过的痕迹，想起项伯所说，断定这为传说的霸王石。

走过霸王石山道好似到了终点，山涧形成较大坡度，溪水往沟谷底汇聚而去。对面山道已被多年灌木丛封闭起来。站在这里打量四周，蓝天白云，青翠山谷，橙黄溪涧，绿植丛生，自然中只有溪流的声响，旷野山谷幽深，有着一种静谧。

返回项山村，将相机里拍到的霸王石给项伯看，项伯有些激动，“对的，就是这里！我又想起娃时放牛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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