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之书
樱桃红像腮红。这么说俗了,樱桃红像釉红如何?今年的樱桃吃过几次,若问樱桃如何,我回答:新鲜。刚才收到新书《豆绿与美人霁》,心里觉得新鲜。这是今年的新作,去年出了两本书,早属旧文,不新鲜了。好久没出新书,这一次居然觉得新鲜,心里咄咄称奇,新鲜。这本书做得慢,前后差不多用了一年时间,品质不错,不好意思再骂出版社了。不是说自己的书就王婆卖瓜,只要书做得不错,李嫂的书,我也会帮忙吆喝的,只要书做得不错,王二麻子的书,我也会帮吆喝的。谢谢买书,谢绝索书。写得好,欢迎你上门称谢,写得不好,就让我闭门思过。谢过谢过。五月的最后一天,天气真好。
入帖
来合肥后,手头存书不多。提箱里有本字帖,搬家时随手放进去的,每天翻翻,翻得世界一片黑白,有回看得入迷,差点把盛夏看成了深秋。
中国书法总是让人颠倒,黑白颠倒、昼夜颠倒、春秋颠倒、冬夏颠倒,幸亏没有男女颠倒。
出了几本书后,读书越来越追本溯源了,读书也越来越功利,利于我写作才行。种瓜得豆一类的事情我不干。大概太热爱汉语,于是常常愤怒,不少人在方块字的园地里插科打诨,看得我肝气郁结。身体要紧,任让他们玩去。
文章是什么?文即纹,指纹路、纹样;章本指屏蔽,转指外表。文章原义指“有纹样的表面”。文章的章,从音从十。古人奏音乐,连奏十段才能结束(十,数之终也),十段一章。文章文章,也有段落。文章从“音乐”里会意而来,用文字表达出来的东西,读起来如音乐一样美妙无穷、悦耳动听,才能称为“文章”。很多人的文章有音无乐,奈何。
以上是胡话。
入帖要古,学习书法从晋唐开始是对的。写作要新,学习文章还是先从民国开始,这样上手快一些。书法顺水直流,写作逆水行舟。
文章也要入帖,临习民国、明清、唐宋至先秦的文章,逐步学会各种技巧法则,掌握古人的精神,接通中国文脉的暗流。
学习古人,进入古人,是文章家的基本要求。文章入帖的目的是把传统的技法变为已有,成为自己创作的依据。
入帖之后,再谈出帖。
在当下,入帖者,一痕、一点、一芥,两三粒而已。出帖者,空山不见人。
地气
芒种过后,从合肥回郑州,正是中原炎热天气。亚平女士设饭局,一众友人吃喝闲聊,朋友和我谈到地气。
我们常说地气,地气是什么呢?地是土壤,气是气息、气流、气脉,地气不就是土壤的气息气流气脉嘛,地气不就是生活嘛。人要站在地上才能活着的,人死了,又要埋在地下,归于地气。
想想,人类的繁衍,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土地之上。写文章也要接地气,否则,就是无本之木,无源之水。
地气,是地中之气。《礼记》上说“孟春之月,天气下降,地气上腾,天地和同,草木萌动。”在乡下,鸡鸭猫狗受了伤,人将它放在松动的地上,说接接地气就好,第二天,鲜活乱跳。猎人打来的猎物,野性不死,狂喊乱叫,人将它吊起来,接不到地气,须臾便死。患了脚气,赤脚踩地,是自古留下来的偏方。
现在科技发达,天气可以预报,但地气谁也预报不了。人类至今不能作地震预测。
掌控着地气的永远是天意。跪下来或者双脚踏地接收地气,让地气赐给我辈好文章,也赐给人勃勃生机。
跋《你好童年》
好多年前,刚给出版社策划图书,钟叔河先生情意重,将他的大作《儿童杂事诗笺释》给了我。周作人作诗、丰子恺配画,简约文字配着饶有趣味的插图,加上钟老古白干净的笺释,翻阅间,一下子让我重温了那久已失去的童年岁月。
这些年,陆陆续续读过几首描写儿童生活的诗词,最喜欢“儿童放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一句。儿童、东风、纸鸢,诗人高鼎选写的人和事,为美好春光再添了生机和希望。那样的句子,仿佛一泓清凌凌的溪水展示着它最初的模样。
儿童诗里随处可拾的童心和童趣,读来会觉得温馨,会自然而然地发出微笑。在我看来,越是在浮躁急切、功名利禄的时代,越需要安闲自定的心绪。只有这样,一个人才能走出寂寞的困境,从而保持一份赤子情怀。周作人认为“倘若返本真,应学秋虫鸣”,借回瞻自己的童年生活,而试图恢复自己的“本性”。
童年、童趣和童戏总是清纯而美好的,童年的烦恼再大,差不多也有欢喜的底色,成年后的快乐再多,随之而来的悲苦常常将其撞成粉碎。
前几天读废名的文章《五祖寺》,再三击节,几次沉吟。废名通篇写一个小孩子长大后对五祖寺怀有美丽的记忆和感情,其美丽若“一天的星,一春的花”。这就是童真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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