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一万年来谁著史?八千里外觅封侯。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题记
那是1942年的一天,毛泽东在延安听到了一个消息后提笔疾书,作五言律诗一首——“外侮需人御,将军赋采薇。师称机械化,勇夺虎罴威。浴血东瓜守,驱倭棠吉归。沙场竟殒命,壮志也无违。”毛泽东一生诗词文章洋洋洒洒如恒河沙数,但他作悼诗提悼词的将军却只有两位,其中一位就是这首诗所赞颂的,国民党将军安徽无为人戴安澜。“亲爱的荷馨,因上面大计未定,其后方联络过远,敌人行动又快,在现在孤军奋斗,决以全部牺牲,以报国家养育!为国战死,事极光荣!你们母子今后的生活,当更加痛苦,但东、靖、澄、篱四儿,俱极聪俊,将来必有大成,望勿以我为念。”这是年仅38岁的戴安澜,与妻子王荷馨的最后一次隔空对话,这是一位将领、一个军人恪尽职守的坚毅,以身殉国的决绝。与其说是对妻儿之慰藉,不如说是强忍住自己的眷恋。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他雄伟的心、深沉的爱,就这样依偎在家书的字里行间。
戴安澜原名戴炳阳,在祖国危难之时,为表达挽巨澜于既倒,誓死振兴中华的凌云壮志,他自行改名叫戴安澜。 1942年,第二次世界大战暨世界人民反法西斯战争正呈现胶着状态,天昏海暗、激战正酣。戴安澜将军率中国远征军的先头部队——国民革命军第200师开赴中南半岛上的缅甸,紧急驰援英军盟友共同抗击日本侵略。在著名的“东瓜保卫战”中,与四倍于己的日军鏖战整整12个日夜,歼敌5000余,浴血奋战、苦守孤城。在回撤途中,遭遇日军伏击,面临被围困的危难境地。在这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身负重伤的他对全体将士下达了命令:“本师长立遗嘱在先,如果本师长战死,以副师长代之;副师长战死,参谋长代之;团长战死,营长代之。依此类推,各级皆然”。在用尽最后的力气为战士们勾勒出回国之路后,他面朝祖国,猝然长辞。此时,那封绝笔家书还悄悄躺在戴安澜的衣襟里。
6个月后,戴安澜的妻子王荷馨见到了丈夫的遗骸,同时也打开了这封沉甸甸的绝笔家书。我们无法体会妻子内心的痛苦,但这封承载着一段战争峥嵘岁月、寄托着一颗英魂赤胆忠心、见证着一个民族威武不屈,书写着一个国家精神信仰的家书,却铭记在每个中华儿女的脑海、烙印在每个炎黄子孙的心中。“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雨林苍苍,硝烟茫茫。铁骨铮铮,步伐锵锵。没有棺木,士兵们就把军装脱下来,裹在将军的遗体上,抬也要抬回祖国。黄埔之英,民族之雄。精忠报国,浩气长存。这位被誉为“立功异域扬大汉声威第一人”的柔情硬汉,二战史上第一位获得美国勋章的中国将军,用鲜血和生命诠释了坚强、勇敢、责任和担当,践行了爱国将领的抗日誓言,壮烈殉国,客死他乡。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浊酒一杯家万里,军功赫赫归无计。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青山有幸埋忠骨,何必马革裹尸还。若干年后的今天,我很荣幸地成为了安徽名人馆工作者中的一员。当我引导着游客朋友们走到“中国远征军”的布展处时,每每再次读起这尘封已久、荡气回肠的家书,还是心潮澎湃、感慨万千。我依然能看到的,是戴安澜将军那永垂不朽的伟岸形象,更能感受到的是一种品格,一种情怀,一种震撼灵魂、发奋前行的力量。这封绝笔家书作为安徽名人馆的文化符号之一,激励着我在今后的道路上夯实基础、不断努力,为新时期的文化事业建设添砖加瓦! 合肥陈逸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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