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NBA巨星科比首次染指奥布莱恩杯。在接下来三年,他完成了可与篮球之神乔丹媲美的三连冠。虽然那时,湖人队的标志性人物是“大鲨鱼”奥尼尔。再后来,这位身披8号与24号战袍的男人,用“你见过凌晨四点的洛杉矶吗?”诠释了汗水与梦想的朴素关联。
彼时,13岁的我的偶像并非这位传奇人物,生命的基因里也缺失这种伟大的向往。在乡村的旮旯角落,幼稚孩童的梦想无非是脱离泥泞的上学路,拥有与镇里小伙伴一样的住宿条件。城市于我遥不可及,能坐上停在集市边的中巴车出门,永远是我与它擦肩而过时的畅想。
两年前,老家迎来了新农村改造。刚通水泥路不久的村子里,所有房屋的生命要被终结。在老宅被拆前的周末,全家人被我拽了回去。相机记录下我们与老宅相伴的最后一刻。刚满周岁的女儿被姑姑抱在怀里,哇哇大哭,此时的她要的只有妈妈,完全不理解当下一刻在她父亲心中的分量:身后的这座三间大瓦房,几乎承载了我年少时的全部梦想——从农村走出去。
这估计也是村里小玩伴们的共同梦想。2000年,踏入千禧年的中国GDP突破万亿美元大关,城镇化速度加快,商品房越来被国人熟知;当年的悉尼奥运会,中国军团的金牌与奖牌榜首次双双进入前三;那一年,米卢带着他的“快乐足球”来到中国,出任男足国家队教练,一年后,中国队小组突围,最终圆梦五里河,挺进韩日世界杯……
所有的这一切,对年少的男孩都有着莫大的吸引力。遗憾的是,没有城镇公路,没有有线电视,乡村里的角落满足不了正在成长的孩子对外面世界变化的好奇心。那一年,合肥市经济技术开发区已满10周岁,繁华大道却与我没有丝毫交集。我对这座城市的向往,寄托于停在集市边那辆破旧的中巴车上。
村里,我是少数几位通过求学走进城市生活的人。领到大学通知书的那一天,一位和父亲有交情的老人打来电话祝福。相传1900年,这位老人的父亲创建了我们的村落。他也是年轻时从我的老家出门求学,最终考进了当时的国立中央大学。2006年我上大学时他已退休,常回老家探亲。一位老人叶落归根的感情愈发浓烈,而当时的我,满脑子都是终于离开农村的快乐。
由于工作和家庭的关系,我回老家次数越来越少,在老家过夜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飘忽不定,即便是落地,也不能落到升起的地方。老家的那片土地,虽然距离我只有40分钟的车程,却像多年前我与这座城市的距离一样长。
2016年,科比之后NBA另一位传奇球星勒布朗詹姆斯,在重回克利夫兰的第二年,兑现了他一生的诺言:帮助家乡球队骑士首次夺得奥布莱恩杯。夺冠的那一刻,他跪在球场地板上,俯下身子失声痛哭。那一刻,作为勒布朗的球迷,我亦心潮澎湃。此时,我也逐渐体会到家乡对于一个人生命中的意义。那是人生旅途的起点,是支撑人之所以为“人”的支点。
走回去,或许是未来十年我人生的另一重风景。这不是地理意义上的“走”,不是简单的脚步丈量,也非单纯的访亲与回归,而是自己对自己的采访,肉体与灵魂的对话。清晰地记得,曾经的少年清晨在火车站的灯光下早读,曾经的高中生为追求这座城市的不顾一切,而当身临其境,欲望与激情戛然而止……这仿佛是我生命的终章!
然而,沉默亦然沉淀力量!感谢篮球赋予我的热情,“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迷离的步伐或许今后可以愈发坚定,重享少时对追求的热情,应该是我未来十年最应绘下的愿景。
未来十年,是我与孩子建立感情的十年,初为人父的我,血液里完全融入了女儿的每一抹笑、每一声哭;未来十年;未来十年,同样是我解读这个世界的黄金十年,定格个人生命的基调……
无论是何结果,我只希望,在后一个十年“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
少时,脑海里不断浮出一个念想:“我的意识从何而来,待我离开这个世界,这种与世界触碰的感觉,又归根于何处?多少年后,我的意识会不会在另一个宇宙空间内重新觉醒?”
这是我在未来十年,在“走回去”路上慢慢揣摩的一道命题!陶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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