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在奥体中心附近的小区,这儿竟然没有修鞋的。两年前有一位修鞋老人在小区门口摆摊,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再也没来了。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样的体会——平时看到路边修伞修鞋的师傅总是很不在意,仿佛这种辛苦的小本生意很不入眼。他们都属于这个社会底层的人,日子过得清苦,甚至颠沛。但是有时候伞坏了鞋子坏了,又不值得扔掉,就需要去修,这时候修鞋的师傅就像救命的先生,很令人向往了。
有一天我的鞋子需要换配跟,我那天正好到医院去,途经金寨路和绩溪路交口,在高架桥下面,有一位修鞋的老人,我正愁着在哪儿能把鞋子修一下,正好遇见了他。刚开始我怕新换的配跟质量不好,叮嘱老人一定要给我修好,不能两三天又穿坏了,坏了我可要回来找你。因为我以前遇到过这种情况,新换的跟子,穿不到一周就全磨没了,还有很多毛边,很难看,算白费事。 但这位老人修鞋很细心,活干得干净利索,鞋子修得也漂亮。记得换配跟时,母钉管连同子钉一道给拽出来了,要想把新的配跟安上去,必须把母管“解救”出来,我就看他拿着小锤子在那面左敲一下右砸一下,折腾了好几分钟才算好,我在旁边看着都着急,他却气定神闲。他说这种情况多,主要是以前修鞋的师傅操作不当,子钉安不进去还一个劲地硬往里冲,结果下一次就拔不出来了。他说他给人修鞋这方面都是要考虑到的。果然后来找他修鞋,遇到这种情况,见他在子钉上面用钢锉挫了好几下才安进去。能把这样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干得这样细致,我很佩服。
我总共找他修过三次鞋。第二次找他又是去医院,我的一双凉鞋脱了胶,因为有了第一次的便利,所以就索性又带给他修了。也因为第一次换的配跟没出现过从前的情况,所以就对他多了些信任。这次我带着感激,开始敬佩眼前的这位老人。这位老人很特殊,双腿像是先天的残疾,似乎无法站立,即便他蹲着,也能看出有一条腿拐着,每挪一步,都和常人不一样。不过他的身体看上去很壮实,虽然头发花白,但是精神很好。因为常年劳作,他的手裂的像松树皮,皮肤也因为风吹日晒变得黝黑。我看到他身后是一辆改装的手摇残疾人三轮车,铁质的部件已经锈得变了颜色。他的跟前是一地的修鞋的零件和工具,都摊在地上,很显然,他每天就是用他的简便车子驮着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来来去去的,这辆三轮车,是他命运的承载者,也是他最好的朋友。
后来的一次,我忍不住跟他攀谈起来。我说大叔听您的口音您是淮南人吧?大叔微微一笑:“定远的。 ”
我不好意思问他是不是一个人,就说:“那您的子女在这边? ”
他边做活边抬头望望我,迟疑了几秒,嘴角苦笑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又故意抬高音调,说:“我一个人哦!”这简单的几个字,我却听得出,那声音里有无奈,有一些顾影自怜,却又似乎不以为然,并没因此自怨自艾或者说自卑。
我问他“今年有六十了吧? ”
“六十多喽!六十三,呵呵”
我还问他住在哪儿,是不是租房子住,他都一一回答。大叔还告诉我他每天早上7点钟就过来摆摊,我夸赞他说他很勤劳,他笑着说因为在家也没事。老人的脸上始终带着淡定的笑,那笑似乎能穿越一切生活的屏障,让一个原本脆弱的生命变得无限强大,也让我浑身充满了力量。
他的这种乐观让我很羞愧。他能够无视生活的颠沛和辛酸,而我却做不到。我以前就不是很快乐的人,又因为婚后的生活出现了大的变故,我变得怨天尤人,身体也出现了毛病。我想 ,能在去医院的路上遇见他,和他成为几分钟的朋友,可能是上天故意赐给我的一堂课,让我懂得怎样去面对生活。
□王 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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