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山戴耕玖兄5月12日辞别人世,永作逍遥游去也。
去年这个时候,我随着些人上山“调研”黄山世界文化遗产的保护工作,心里想着耕玖这些年在这方面的努力殊为可观,知道他得了难治的病,就餐前同老友通了一个长话,祝贺他新作问世。听他说仍然在喝着酒——以红酒代替白酒后,想请他上来我们一块喝,不过毕竟有一截路,他没有来。
老戴尚未到退休年龄,当然是英年早逝。
初识老戴,在近三十年前,1984年我们考入徽州报社,几个人住一块,其中一位仁兄在读电大,老戴是其同学。下山考试或是面授,老戴即来单身汉群中穷聊撒欢,更欢的是他一根接一根地吸烟,同时也一把一把地撒,室中烟雾缭绕,烟屁股满缸或是一地。从此就同这位黄山豪客成了朋友。那年年底或是第二年年初,本地的《黄山》杂志受托,为上海的一份《旅游天地》杂志组了几篇稿子,我也奉作一文,名为《夜宿紫云村农家旅社》。短文里写了他当导游的妹妹,热情的奶奶,勤劳的石匠父亲,和“在山下教书的孙子”——即戴耕玖兄。从那以后,我同老戴及其家人的友情分明是进了一步。
耕玖后来由小学校的校长转而又转地成了山上一处饭店的老总,他的豪爽待客一直以来是友人们之间的美谈。
在朋友们不经意间,他突然写起了文章,而且始发文章就让熟悉或不熟悉的人眼睛为之一亮,这实在是让人有些意外。开始时还有点闲言,谓编辑恐择人不当,但一篇接着一篇的精彩文字使得闲言很快消音。于是耕玖很快就被当作了黄山山上的乡土作家看待了。他给当地和海内外报刊所撰文字中的一部分,后来结集为《黄海拾贝》一书付梓。我们也就从朋友关系转而成为同道中人。
无论是当老总还是后来俨然成了“戴夫子”,朋友们有事找到老戴,他都是竭尽所能给予帮助。公家的事情且不说,我且记下一二件纯粹私事。有一年,我在鲁院时的老师吴福辉老夫妇突然在浙江宁波打来电话,说他们参加了那里的一个会议后,临时决定来黄山一游。情急之下,我联系了耕玖,上山后,在逍遥溪畔由老戴作东,安排了一顿露天晚餐,清风拂面,溪水泠泠,酒量不大的吴福辉老师经不住老戴的循循善诱,也喝了不少,同时老戴这个活色生鲜的黄山人也让他俩产生了很大的兴趣,谓之奇山奇人。这事情过去大约十年后,在网上同我联系上的父母年轻时的至交呼延夫妇的女儿自美国返南京探视父母,抽空携两个儿子游黄山。这时,老戴的正式身份已经是标准的史志工作者兼业余作家,去黄山那天,我们六个人在戴家新办的农家乐旅社歇息,仔细听着老戴娓娓而叙的黄山掌故。客人们听得忘了神,直至夜半。山上下来后,复到戴家农家乐取物,老戴十分守信地拿着一厚册新修《黄山志》的打印稿等在那里,因为老戴的绘声绘色的介绍,使得呼延产生了中年人的好奇心,向老戴索要相关书籍。那本比正式出版物要厚了几乎一倍的打印稿后来去了美国。呼延在邮件中说,为了减负,回美国时能不带的东西都不带了,但那本打印的《黄山志》却携了归去,因为那个晚上“你那个朋友说得太精彩了,由不得我想多了解些黄山的故事。”
确实,老戴转行投入黄山志的编撰工作后,可谓专心致志,一步一个脚印,挖掘或者说抢救出不少尘封的黄山文史故实。他考究出来的若干新鲜史实,特别是一些细处,将来必将为他人所用,我想已作天上逍遥游的戴耕玖是不会介意的。
因为,那于黄山有益。
□李平易
新闻推荐
黄山市7000窨井将安装
黄山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黄山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