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张雪杉《中国》一诗歌中的“茶”

·姚安全·

有亲戚的孩子从上海回来过暑假做作业。有一天，他的小孩突然问我题目：“在外国人的心目中，你是茶叶你是瓷器”，老师怎么看？为什么？我一瞅他问的是《暑假生活》（上海教育出版社）上的题目，内容是对张雪杉的《中国》一诗的赏析，其中开头的两句就是他所问的。

诗的赏析是比较难的，我随口说出，中国是茶的故乡，茶就是中华民族的象征，就像长城、长江，黄山、黄河一样，成了中国的代名词，是中国的元素。这里是运用比喻，暗喻词“是”，把中国比作是茶叶，在外国人眼里来，用比喻的好处，生动形象。那男孩似乎明白一点，上海的老师也曾说过，我也听说过，但为什么说你（中国）是茶叶呢？真的不知道！尽说不知道。经他这样一发问，我也被问倒，知道一点的确也是肤浅，才疏学浅，孤陋寡闻，好为人师，也是不知道的东西，我只好低声无奈地说：“我也搞不懂，再找找资料吧。”

马上上网查，找到诗句，外国人心目中的“中国”侧重物质方面，如：茶叶、瓷器，中国人心目中的“中国”侧重精神财富与文化遗产，如：西安的兵马俑、盘古、女娲。那中国怎么是茶叶呢？继续找所谓的答案，查找茶知识。茶，是中华民族的举国之饮。发于神农，闻于鲁周公，兴于唐朝，盛于宋代。中国茶文化糅合了中国儒、道、佛诸派思想，独成一体，是中国文化中的一朵奇葩，芬芳而甘醇。中国是世界上最早发现和利用茶树的国家。远古时期，老百姓就已发现和利用茶树，如神农《本草经》：“神农尝百草，日遇七十二毒，得荼而解之。”公元前1122-1116年，我国巴蜀就有以茶叶为“贡品”的记载。唐朝，茶粉（powdered tea）成为当时的风尚。它的高贵使它成为很受欢迎的消遣。沙漠的商队带着茶走上丝绸之路，与印度，土耳其和俄罗斯做贸易。茶，在唐代就传入日本，形成日本茶道。中国茶随着商业、宗教等缘由传遍全球。茶叶是中国人最为独特的饮食元素，也是世界公认的最健康饮料之一。据分析，茶叶中含有300多种成分，如蛋白质、脂肪、氨基酸、碳水化合物、维生素和茶多酚、茶素、芳香油、脂多糖等等，都是人体不可或缺和各具功效的重要营养及药用物质。

知道茶的知识，再看茶文化。古老的中国传统茶文化同各国的历史、文化、经济及人文相结合，演变成英国茶文化、日本茶文化、韩国茶文化、俄罗斯茶文化及摩洛哥茶文化等。在英国，饮茶成为生活一部分，是英国人表现绅士风格的一种礼仪，也是英国女王生活中必不可少的程序和重大社会活动中必需的仪程。韩国人认为茶文化是韩国民族文化的根，每年5月24日为全国茶日。中国茶文化是各国茶文化的摇篮。公元1422年，一个禅宗和尚把茶带到日本，并创造了日本茶道。公元1610年，荷兰人把茶从中国带到欧洲，交换贸易。公元1662年，查尔斯二世（Charles II）娶了葡萄牙人凯瑟琳布拉甘查（Catherine Braganza）为妻。他们俩都爱喝茶，从而创造了饮茶时尚。茶的风行甚至使贵族对酒精类饮品的喜好都有所下降。公元1669年，近150磅的茶被海运到英格兰。公元1689年，商人带着300只骆驼途经11000英里到中国采购茶以满足俄罗斯需求。公元1834年，中国皇帝的一纸诏书把所有港口向国外船只关闭直到1842第一次鸦片战争结束。理查德·波力次登（Richard Blechynden）为圣多路易斯世界展览会（the St。 Louis World Fair）创造了冰茶（iced tea）。托马斯·苏里文（Thomas Sullivan）在纽约利用丝绸袋把茶送给客户，客户无意间把未打开的装满茶的丝绸包浸泡在水里。结果他就此发明了茶包（tea bags）。

在倡导茶为国饮的今天，中国茶在国人及外国人心目中的地位越来越重要了。中国是茶叶大国，在构建和谐社会的今天，茶是最好的媒介，茶叶那淡雅、清幽、绵长的品性是中国文化人清淡自珍的处世哲学和审美情趣。中国的茶业发展也必将迎来明媚的春天，走近全球更多的消费者。伊拉克驻华大使夫人海涛艾哈迈德说：“一日无茶，若有所失。伊拉克人喜欢热饮，尤其是茶，而且饮茶几乎成为多数人每日三餐的习惯。饮茶是伊拉克人生活的一部分，如果招待朋友、来访的亲戚甚至是重要的贵宾，茶也是最好的选择，再配上蛋糕、饼干和糖果，便是相当盛情的款待了。”伊拉克的社交是茶饮的社交，它已经成为人们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瑞士驻华大使馆商务参赞薄吉彬写下了“中国茶的优质和美味有时甚至可以征服饮咖啡者改变兴趣”。摩尔多瓦驻华大使牙科布季姆丘克介绍说：“在我们国家喝茶不论季节，几乎每个家庭在餐后都要喝茶。如果让我谈对茶的感受，首先我觉得茶是人类文明的标志。据我观察，各国人都有自己偏爱的饮料，如德国和丹麦人爱喝啤酒；苏格兰和俄罗斯人爱喝威士忌；意大利和阿根廷人爱喝葡萄酒……但几乎没有国家不爱茶！”

偶尔在《语文世界》（2009·增刊）中“认真阅读，答案尽在本刊中”有好的说法：茶——tea（英文），英语属于印欧语系，包含着印度、西亚和欧洲的语言。这个词是英国人从拗口的闽南话里偷走的。茶和丝绸、瓷器比肩，堪称古代中国对外贸易的拳头产品。目前，品茶代表了一种生活方式和文化品位，中国人对人生的思考，几乎都能在袅袅茶烟里找到。据萧乾的《茶在英国》介绍：“茶叶似乎是17世纪初由葡萄牙人最早引进欧洲的……英国的茶叶起初是东印度公司从厦门引进的的……”据说，即使在“二战”那样物资困乏的时期，法国人定量配给咖啡，英国人则要的是茶，还有一点糖。英国人有喝下午茶的习惯，茶点——dim sum。欧洲人能跟着茶香如痴如醉地行走，这不是本土的历史与遗传，而是异域文化的征服和同化。18世纪的柴斯特顿勋爵干脆在《训子家书》里写道：“尽管茶来自东方，它毕竟是绅士气味的；而可可则是个痞子、懦夫，一头粗野的猛兽。”这样看来好理解一些。据说老外喝得最多的是祁门红茶。在上上个世纪的英国人眼里，下午茶文化足以与莎翁比肩。而来自中国的祁门红茶，则是这茶会里不可缺少的主角。浅啜一口红色的古典，甚至上升为当时英国皇族贵胄的一种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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