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产的小说集

□ 程 鹰

花城出版社刚出版了我的“术道”小说集《神钓》，我原以为它的出版可以给我带来喜悦和欣慰，然而当我看到样书时，我心中更多的，是感慨。

本来早该出小说集了，然而我的小说集似乎命运多舛：早在1992年，作家出版社就打算在“新星丛书”系列里出我的小说集了，当时联系我的编辑是陈染（著名女作家），当时这套丛书每年出5本，我得排队。可刚等到轮到我时，这套丛书停止出版了，原因是不赚钱，只得作罢。到了1998年，花城出版社计划出版一套丛书，名曰“木屐声声”，策划是当时南京的著名批评家王干，责编是花城出版社的陈虹。承蒙他们看上了我的小说，将我列入出版计划，而且排在第一辑。然而，就当编辑要发稿的时候，丛书被叫停，原因还是一个字，钱。出版社发行科不看好这套丛书的市场，认为要赔钱，所以叫停。

再往后，出版小说集就越来越难了，尤其是出版社企业化以后，出版小说集几乎变成了不可能，因为钱是企业的命，而小说集不知为什么，不受市场欢迎。于是想出小说集的人，大都要自己出钱买书号，印刷，而且出版社还不管发行，只能自娱自乐。可叹我固穷，想自娱自乐亦不可得。

这次花城出版社终于出了我的小说集，缘于我在《花城》杂志发表过10万字的小说，且有一定的影响，为鼓励故我的“术道”小说集《神钓》得以出版，这应该值得高兴。尽管难产，但毕竟出生了。

这个集子里的6个中短篇，集中收录了我的“术道”小说。其中《余韵》曾在《黄山日报》首发连载，而《标记的意义》曾在《黄山晨刊》首发连载，这也应该是善巧机缘吧。如果运气好，明年再出一个“世情”小说的集子——奇怪，我怎么跟集子好上了？

中篇小说《神钓》在《花城》杂志发表的时候，我26岁；小说集《神钓》在花城出版社出版的时候，我52岁。一眨眼从青年作家成了老作家，真是逝者如斯，不舍昼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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