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微信牵出的自媒体售假贩私卷烟案——黄山市首例非法经营卷烟国标网络案件侦破纪实

□ 汪立武 李学军 汪海燕

日前，屯溪区法院经公开审理，以非法经营罪判处犯罪嫌疑人广东籍林某有期徒刑1年6个月、缓刑2年，并处罚金3万元。至此，黄山市首例非法经营卷烟国标网络案件成功告破，案值达103万元，涉案7人全部获刑。案件的特别之处在于，涉案人员售贩走私、假冒卷烟是通过网络自媒体的方式。

蹊跷微信

2014年春节刚过，市烟草专卖局屯溪分局接公安机关的案件线索通报，有人通过手机微信等网络方式发布销售卷烟的广告。

经查，用户名为“A灰灰”的微信个性签名为“大前门、牡丹……外烟、出口烟代理、可淘宝交易、送货、保真”，并且在其微信相册内发现多张牡丹、阿里山、中国红、万宝路等卷烟图片，并注明提供本地交易及淘宝交易。

接到信息后，市烟草专卖局屯溪分局领导高度重视，立即组织稽查人员开展了3个多月的摸底调查，确认该微信使用人为方某，现居住于中心城区某小区。经过前期缜密侦查，该分局摸清了犯罪嫌疑人方某收货、发货的活动轨迹，基本掌握了其活动规律和卷烟的进货渠道。同时在公安机关的配合下，在物流和快递公司数以十万计的快递单据中查找方某的快递单据，经过连续一周不分昼夜的工作，查找出涉及方某的快递单据百余份，确认方某的多次违法事实已经涉嫌非法经营罪。

至此，该分局认为时机成熟，及时启动了案件处置应急预案。6月3日，屯溪分局正式立案，当日将案件移送公安部门，组织召开政法、烟草联席会分析案情，将该案定性为“6·3”利用网络微信非法经营卷烟案件，并联合黄山市公安局屯溪分局牵头成立由烟草、网安、治安、邮路安全等多部门、多警种参与的联合专案组，开展侦破工作。

顺藤摸瓜

鉴于嫌疑人通过在微信朋友圈发布卖烟信息来吸引买家，联系交易后，嫌疑人通过快递给买家邮寄，买家则通过微信、支付宝来支付货款。全程双方都不见面，通过手机、微信、QQ等联系，不涉及现金交易，具有相当高的隐蔽性。为此，专案小组决定从网上网下对其进行全方位的调查取证，一是通过对其个人微信、淘宝等网络工具进行调查，二是安排人员在其住所周围进行密切监视。

专案组先后七次赶赴浙江杭州支付宝中心，调取相关涉案人员支付宝数据信息。从支付宝调取的资金流水账和人员关系，初步形成了上、下线销售网络图。

与此同时，在调查中办案人员发现，嫌疑人具有相当强的反侦察意识，每次都将放有卷烟的包裹包装严实之后寄出，并立刻离开现场，这对案件的侦查取证造成了一定的困难。但是，办案人员并未放弃，一方面按照快递上班的规律进行蹲守取证，为了能取到关键证据，办案人员时常在烈日下一守就是几个小时；另一方面，通过对其微信号进行信息研判，发现嫌疑人经常与一微信名为“上海老周”的人来往密切。

通过技术手段，专案组分析该微信号使用人极有可能是在上海。在上海市公安局网安总队的配合下，查明微信号“上海老周”的真实身份为周某，微信名“上海老周”，地点为浦东新区。专案组顺藤摸瓜，通过对周某微信账号的进一步分析调查，发现其手机通讯录中135开头的号码经常通过百度散播大量销售卷烟广告。

在对嫌疑人的网上网下双方面取证后，专案组逐步理清了其销售中的上下线人员关系，一条利用自媒体渠道非法经营卷烟网络清晰浮出水面。

铁证如山

经过专案组分析研判，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决定对方某、周某、姜某等人同时进行抓捕。

为避免打草惊蛇，专案组决定兵分两路，一组赶赴上海抓捕周某、姜某；另一组在黄山屯溪本地对方某进行抓捕。在上海市公安部门的大力协助下，两路同时行动，成功将嫌疑人周某、姜某、方某抓获，当场查获非法卷烟数百条，查获涉案车辆两辆和涉案用的电脑3台。审讯过程中，嫌疑人拒不承认其无证销售香烟，称其家中搜查出的200多条卷烟系帮朋友“代购”，按原价购买且并未赚取差价。而在淘宝上出售的也并非香烟，只是“电子烟”和“烟灰缸”。为了核实嫌疑人的犯罪证据，专案组先后奔赴上海、浙江、江苏、广东、福建、四川、黑龙江、辽宁等省市展开取证工作，取证时间长达大半年之久，前后共找到250多位购买过卷烟的买家，逐一进行询问，形成完整的证据链条。并根据周某、姜某、方某的交待，专案组对销售网络中的上线人员浙江的邵某、郑某，广东的林某进行了抓捕。

落网的涉案嫌疑人邵某，情绪异常暴躁，拒不配合调查，并辩称自己在网上只是卖一些牛肉干、鸭舌、鸭掌等土特产。根据邵某交代的进货地点，专案组成员与检察院工作人员一起赴温州乐清市进行证据排查工作，走访取证十余户商家，查明邵某交代的进货信息均为虚假信息，同时专案组成员对邵某十余万条支付宝数据进行梳理，专案组人员根据掌握的证据与邵某进行了多次正面、侧面的攻心交锋，最终邵某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

在整个调查取证的过程中，起初取证查实的办案金额为63万余元，但凭着前期对案件网络的梳理，专案组成员认为查实的金额距离真实总涉案金额还有很大差距，于是在2015年1月至7月，先后两次向检察机关申请补充侦查程序。通过分赴温州、上海两地对证据进行补充和固定，最终确定案值为103万元。在办案过程中，发现许多证据信息指向广东的犯罪嫌疑人林某，专案组成员前后4次赴广州调查取证及抓捕犯罪嫌疑人，由于此案时间跨度大，林某早已获得上线出事的信息，昼伏夜出，前三次抓捕未果。专案组四赴广州，经过长达一个星期的日夜蹲点布控，终于在一个出租屋内将其抓获。在铁的证据面前，嫌疑人终于低下了头，承认了自己的违法事实。

“自媒体”犯罪亟待重视

据市烟草专卖局屯溪分局局长张军介绍，这类手机互联网加物流运输进行售假贩私的方式，被称为“自媒体”式售假贩私，是一种新型的网络犯罪手段，犯罪过程隐蔽，全程都是在虚拟的网络上进行，买卖双方互不见面，犯罪过程极其隐秘，给案件的侦破带来很大的困难。

这集中体现在案件的调查取证工作上。案情复杂，调查取证异常艰辛。专案组通过调取的支付宝30多万条信息，进行筛选、分类、汇总。为能及时完成调查取证工作，专案组下面成立了3个调查小组，春节一过就赶赴全国各地开展调查取证工作。加之支付宝调取的买家信息地址不是很全面，这就给调查取证工作增加了更大的难度。有时为找到一个买家，花费大量的时间。在调查取证过程中，有的是在校大学生、有的是单位工作人员……绝大部分买家都害怕牵涉到自己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这就需要调查组人员耐心地做好法律法规宣传和思想工作，让其卸下思想包袱，配合调查取证工作。

在案件侦破过程中，省、市烟草专卖局领导多次听取该案的专题汇报，并对案件提出侦破的具体意见。市、区政法委领导全程参与，多次组织召开案情分析会，开展座谈交流，统一思想，提高认识。每当案件侦办进入盲点的时候，及时进行案件侦办过程中的指导和协调。

在采访中，张军还告诉记者，随着网络交易平台和物流业的飞速发展，“自媒体”式售假贩私已成为非法销售卷烟的一种重要手段，且这一特征也决定了案犯的低龄化。从本案看，案犯都是上世纪90年代左右的年轻人。有很多人最初不了解这是犯罪，等到了解后，因不舍抛弃其中的利益，走上犯罪的道路，最终受到国法的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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