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中
(一)去山野看春天。
明媚的阳光下,草木吐翠,花卉竞艳。田间地头到处蝶舞蛙鸣,水潺土软,英英相杂,绵绵成趣。不时有鸟儿展翅滑过,留下几声动听的歌声。油菜花热情奔放地开着,金灿灿的,铺满了整个山坡;花丛间,数不清的蜜蜂穿梭其中,忙碌在花蕊上,嗡嗡作鸣,正在合奏着春天的交响曲……
春的气息,在万物的萌动中袅袅升腾,涂抹出山野缤纷多彩的新装。
这样的境地,总会如期而至,年复一年,似乎在复制着某种永恒。但每每踏寻,却又不得不感叹——年年岁岁景相似,岁岁年年春不同,每个春天,都是唯一的,是万难克隆无法拷贝的唯一。生命的长河中,春在流淌着“一一映射”,一头系着万物的轮回,一头连着人生长廊的某个阈门。
踏着山野的草木,无数美好的记忆碎片在眼前复苏。
(二)
小时候,草长莺飞的日子,放学的铃声一响,便是我走进田间挖野草的时候。
那时家贫,为了生计,母亲养了不少的鸡鸭猪鹅。这些家养,都需要食料。野外的花苗根草,是很好的免费饲料,也是大自然的特有馈赠。
春天的田野,远比课堂有吸引力。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芳香,青蛙的鸣叫声此起彼伏,蜜蜂蝴蝶在花间游走。来采草的小伙伴不少,大家竞相铲草,动作一个比一个快。但采着采着,就玩到了一起。抓田蟹,捅蛇洞,捕蝴蝶,甚而玩起了弹子与野仗。后来,有人偷偷带来了扑克,在偏僻的野地里席地而坐,玩起了调主40分。一圈人玩牌,一圈人围观,一圈人争论,时常面红耳赤,喧哗声在春野的上空荡漾。只是,玩得天昏地暗的当儿,却忘记了篮内还是空空如也。
夜幕降临时,母亲们喊吃饭的声音前呼后应,这时,大家不免心慌起来,草草收场,一个个拎起篮子,疯狂抓上两把草,偷偷溜回家。不久便不时传来母亲们的责骂声,还有小伙伴们的哭喊声。只是,过不了几天,同样的场景又在春野里上演。
彼时,孩童的快乐,如野外的春风,激荡在乡野的大地上。(三)
春风化雨,这个节气中,感觉颇为神圣的东西,莫过于茶了。
极喜品茗。常常在去看茶。曾去太平湖畔寻觅黄山毛峰的新芽,去西湖灵隐寺后看龙井茶庄的精致,去舒茶看“9.16”茶场小兰花的渊源,去峨桥欣赏应有尽有的茶“聚会”……
那年春天,去武夷山采风。走进九龙窠时,崖壁上赫然刻着“大红袍”三个大字。细看,寥寥六株茶树,挺拔在悬崖峭壁之上——这便是久负盛名的大红袍母树了。远观,并没有特别之处,但细读铭文,感觉这已然不是简单的茶树。春暖花开时节,这里便举行开山大典,做大红袍祭茶仪式。监护人身着鲜艳的民族服装,焚香上蜡,宣诏令,读颂词,给六株茶树披盖大红袍,仰首大喝:“茶发芽!茶发芽!”众人应和,山谷中回音袅袅,颇为壮观。人们心目中的大红袍,已然成了“天涵之,地载之,人育之”的天地灵物,不再是“草本”了。
大红袍由山崖之上,繁衍到整个山谷当中。举目望去,满眼的生机盎然,茶族“族丁兴旺”的气场,在春光无限中铺展出一种希望的神圣。
常常想,人们在齿颊留香中品茗大红袍,寻找到了人间的至爱与乐趣,却也赋予了这个茶族无限的精神符号——这便是一种文明的沉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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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山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黄山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