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试寻野菜香

◎田桂林

七九六十三，路上行人把衣宽。

牛年春节过后，已是七九节气，日日是向好的晴天。此时阳光明媚，天空高蓝，暖风和煦，摆脱了冬的束缚和新冠困扰的人们，又一次感受到春天的美好，生命的可贵。

年初五那天，刚吃过午饭，邻居打来电话，说是要到西南郊外麦地里挖荠菜，问我去不去？对于久在市区生活的我，能再次体验“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的田园风光，这自然令我乐不可支了。

备好工具，换上单装，骑上单车，我和朋友便兴冲冲地驶向郊外。

在一个空旷的建筑工地上，草色遥看入帘青。我们停下单车，便弯下腰，细细找起野菜来。

“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映入我们眼帘的首先是翠绿的荠菜。早春时节，这种菜便不畏严寒，从地下钻出，急不可耐地向人们报春来了。你看它脚儿矮，身儿扁，叶片翠嫩而肥厚。用这种野菜做的饺子，味道鲜美，别有风味。人在挖着荠菜，我的心儿却奔向了餐桌上那诱人的荠菜饺子。

食用荠菜的风俗，古来有之。《诗经·谷风》中有“谁谓荼苦？其甘如荠”的句子，见证了人类采食荠菜的历史悠久。诗人陆游平生最爱食荠菜，“日日思归饱蕨薇，春来荠美忽忘归”，更是道出了诗人对荠菜的情有独钟；清人郑板桥赞荠菜是“三春荠菜饶有味，九熟樱桃最有名。”由此可见，这种口感甘甜的荠菜自古以来就被人们所喜爱。

初春的田野里，野菜尚未完全生发出来。我和朋友采挖的过程中，欣喜地看到了另一种野菜——荔枝草，也就是人们所说的蛤蟆草。这种草因其表层跟癞蛤蟆的皮肤很类似，因而被称作癞蛤蟆草。癞蛤蟆草不仅是一种单纯性的绿色植物，它还具备清热解毒、抑制病原微生物等多种强大的医疗功效。

2019年初，我在黄山，时值春节刚过，每逢周日，我就和同来的一位朋友去爬山，然后在下山途中采野菜。朋友非常钟爱癞蛤蟆草，还向我特别推荐，教我调制方法。在黄山的那段日子里，朋友亲自到宾馆后厨调拌这种凉菜，饭桌上大家吃得津津有味，唇齿留香。那情形那友谊令我记忆犹新，感怀至今。

不过这次收获最大的当属羊蹄子稞。羊蹄子稞在我国分布较广，因而名称也比较多，什么面条菜、甜甜菜、灯笼草、兔子头等几十种叫法。而在黄淮地区人们都称它为羊蹄子稞。

在一处工地弃土堆上，我们发现了连片茂盛的羊蹄子稞。此时的羊蹄子稞，叶面深绿肥厚，棵棵硕大。我和朋友还是第一次惊奇于这么多的野菜。大家蹲下身来，认真地采挖起来。采摘三朵两朵后，手中便拿不下，可见这种野菜之繁茂。初春的野菜，汲天地之灵气，每挖一棵，那天然的清香、浓浓的芬芳都在指间流淌。一个小时的功夫，我们足足挖有十多斤。看着这绿色环保的野菜，我仿佛闻到晚上餐桌上香气扑鼻的野炊佳肴。

春天挖野菜，也是一种乐趣。野菜之美，在于纯天然、原生态。每年雨水前后，是人们采撷野菜的最佳时节，“时绕麦田求野荠”“试寻野菜炊香饭”。生活在都市的人们，或许早已忘记了这种原始生活的乐趣。如果我们能时不时地趁着空闲，田野踏青，挖挖野菜，欣赏一下田园风光，体验别样生活，那该是一种怎样的幸福和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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