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山戴耕玖
前回曾说,1606年初,普门法师在“鹫峰寺”中将自信的“黄山通”潘之恒,语气犀利地嘲讽了一顿:“既是黄山人,何不做黄山事?既不做黄山事,当黄山名者,不但虚其名,连山也虚了!”
要知道,当时的普门法师已五十有八,并且又是有道高僧,却为何会以此种语态讽刺忠厚儒雅、视山如家的潘公?这就是法师的高明之处:以当头棒喝,激将之法,警醒潘公;同时,也说明法师的开山之心情已迫切至极。
普门法师为什么如此急切呢?这是因为,当时黄山的开发,有人已经开始筹划行动,并初见规模了。普门法师有些迫不及待了。
在普、潘相会之前,官至国子监祭酒的冯梦桢来到黄山,而且抵达了黄山峰巅腹地的天海。在他的笔下,天海已是道路通达,庙宇林立,热闹非凡了。
1605年3月,57岁的冯梦桢在黄山游历了8天。他翻汤岭,经白云庵(钓桥),从黄山西边的白云古道登上天海。他在这里住宿了3天,以“海”字为头,为天海新建的10座庵庙取名,如“海潮庵”、“海空庵”、“海净庵”、“海印庵”等;在炼丹峰北面,他又看到了一座道观。也就是说,当时天海一带的新老寺庙、道观不少于13座。陪他游山的人也不少,他《游黄山记》中记有姓名者9人:文人名士有潘之恒、丁云鹏、汪浔延、黄问琴、郑翰卿、谢伯贞,僧人印我、惟真,道士申清虚。可见,天海的开发已形成规模——僧道往来,文人聚会,虽无晨钟暮鼓回荡山间,但吟诗念经之声此起彼落。
从当时的情况分析,“白云古道”是登天海的主要道路,因为这条道路的畅通,才使僧人居士接踵而至,天海才得以开发,因此,开凿这条白云道的人,就该是天海的开山祖师。
是谁开凿这条白云古道?新来乍到的冯梦桢没说,以山为家的潘之恒只提过5年以后的经过慈光寺的天海新道。不过,官至礼部尚书的书画家董其昌、官至太仆寺卿的经学家姚文蔚提过,开山者,就是一代高僧心月大师!
心月大师,原是歙县西溪南富商吴养春家梅花庵的主持。他放弃优裕的生活,在普门之前进山,直入黄山腹地,开凿白云古道,在天海建天海庵。董其昌、姚文蔚都曾在此庵居停多日,都亲笔撰写了《天海庵缘起》。董其昌说心月“扪萝披棘,拨云破荒,且诛茅筑室,安立道场,使山神受戒,圣僧驻锡,诸余游子亦可夜则补被,昼则扶筇,以极骇心洞目之观,甚弘愿也”。姚文蔚也说心月“悬空挂壁,凿山置足,创通鸟道”。虽然,董其昌为黄山未列入五岳而抱憾不已,姚文蔚则为“游者日众”担心黄山的保护,但他们都明确了心月的对天海开发的贡献。心月还于明万历三十三年(1605年)六月在他的天海庵背后的岩壁上“线刻(四米多高)如来佛像一尊”。在他的影响下,天海一带是“灵踪闭千载,一朝敞神界”,盛况空前地热闹起来。
如果不是冯、董、姚的文字,心月之功,真无几人知晓。民国时,学者许承尧曾叹惜:“今但知有普门,不知有心月矣”!另外,心月还劝吴养春将黄山的很多地产捐送给普门,并长期辅佐他开发。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所以,抱负远大,心胸如海的普门深知,时不我待,时不再来,若不激将潘之恒,与之结盟,共谋开发,还真不知黄山的开发之花会落谁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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