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踌躇满志的亚运健儿(书法)方辉利/书□黄山 戴耕玖
就在普门禅师1610年携杖北上,入京求敕时,一个身材瘦削的和尚,带着众多工匠,踏进了黄山东边的钵盂峰与罗汉峰之间的丞相源。在源畔一所书院旧址上,和尚信手指点,匠人丈量划线。数月后,一座依山就势、整肃恢弘的寺院,在南宋丞相程元凤读书之处落成。
寺庙竣工时,书院的主人汪图南来了。他记得去年(1609年)远游归来时,知心好友潘之恒在洗尘酒席上的第一句话,是擅自作主将他的黄山书院送给了一个和尚。现在,看着眼前自己破旧书院上新建的庙宇,他为和尚的高深法力所折服——山外建一所房屋尚需一年时间,而和尚仅只数月,便建起一座纵深五六十丈,三进两厢,齐整方正,当时堪称黄山第一寺的偌大庙宇。
这座寺院,先是潘之恒名为“一钵禅院”,后被汤宾尹改为“掷钵禅院”,崇祯时又被歙县县令傅严题为更有诗意的“云谷寺”。
开山建寺的和尚号寓安,俗姓余,名广寄,浙江开化人。和尚幼时丧母,做石匠的父亲背着他四处奔波。高僧无为法师见之怜惜,收他为徒。父子离别时,父亲专门烧了一条鱼,他却说:“爷已许出家,岂可复食此?”广寄聪慧,二十岁时就已“博通经论”,后又拜云栖高僧莲池宏为师,易名“寓安”,寓“念佛之法,专在一心不乱”之意。他精修自策,威仪严整,深得推崇,遂成一代高僧。
寓安禅师记得,他1608年初上黄山,欲驻足光明顶时,普门好友,明隆庆年间(1567—1572)就在此修行的智空老和尚见他身体瘦弱,善意地劝阻他:“此非公住处”。幸运的是,他1609年二进黄山时,遇到了潘之恒。潘公爱山如家,祈盼兴旺之心殷切,便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在丞相源中驻地与挚友汪图南的书院,一并无偿地奉送给寓安禅师开山建庙。
寓安禅师得到基地后的第二年(1610),他三进黄山,随他而来的是众多工匠。这些匠人原是为寓安的第一个师傅无为法师营建寺庙的。他们尊重寓安,曾多次说过,寓安禅师建庙宇时,“吾辈皆当致力!”当时大师孤身一人,建庙一切事宜,完全由工匠作主,连工人的饭食问题,都是他们自己头裹道巾,出外乞讨化缘而得以解决。
大师精心为道,潜心修行,见人不发一语,唯一笑而已,凡见者无不感化,无不爱而敬之。他削瘦的身体中,蕴藏着丰厚的威慑力。相传,一次夜行遇虎,他径自上前抚摸虎头,曰:“佛子佛子,尔无我虞,我无尔怖。”老虎束尾受戒,不动不吼。
他偶有事须去岩寺,次日归山。人问住在何处,他说“芳村桥下”;又问何处吃饭,他说“岩寺街上吃粥来”。一个昼夜,食一餐粥,夜不成寐,行二百里。大师忍力耐力之大,非同一般。
禅师孤峻严守,动止律己,即使是在处理自己的后事时,也不着意安排。禅师终归是人,自幼出家,素食常缺,营养不良,身体虚弱。到黄山十二年后的天启元年(1621)初,他将方丈室整理清扫,好像准备长期居住。这时,他已大病缠身,但行动如常,静坐少出,人莫知之;后因病重,施主请医诊视,禅师曰:“死生如客,当行即行,安用医?”这年二月二日,禅师召集弟子,说:“我要去了。最后有一件事,你们要慎重处理。”言讫跏趺而逝,年仅48岁。此时,漫天大雪,飘飘洒洒,绵延不停。
七日后,弟子准备火葬,但赶来吊丧的施主们见禅师面色如生,急忙制止:“这是个活人,怎能火化?”于是,弟子将其置放佛龛中,供奉在禅师生前清扫整理好的方丈室内。此时,雪止天晴。弟子顿时明白了师傅临终所说的“最后一件事”,乃是忌火。又过了十四年,到了崇祯乙亥(1635年),在将禅师肉身迁移到寺西南石塔时,众人启龛视之,禅师念珠在项,端坐如故,只是肉身干瘦了些。这可是黄山历史上,有文字记载的唯一的逝后十多年肉身不坏的高僧。
瘗藏寓安禅师肉身的石塔,后在“文革”中被毁,石料也用于铺垫登山台阶了,但禅师开山建筑的云谷寺,四百年来,一直是黄山最重要的集散中心——到过黄山的游客,有百分之八十都来过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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