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心做人用心作画——写在程啸天先生诞辰一百周年

□ 歙县  姚存山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转眼间，我们迎来了程啸天先生诞辰一百周年。

程啸天，名岳，字仲芳，徽州区虹梁人。啸天自幼喜欢丹青，少年自学国画，后经父辈友人介绍拜浙江张伯英为师。青年时期，啸天漫游江浙一带，以卖画为生。26岁时，所作国画《山村烟雨图》参加松风书画社举办的书画联展，并被上海《新闻日报》以“现代名人书画古歙程啸天先生作品”为栏目发表，名噪画坛。次年底返乡，从事初等教育工作。此后10年间，常得黄宾虹的指点，书画技艺渐进佳境。步入中年后，啸天甚是痴迷丹青，笔耕不辍，以书为友，以画相伴，终身沉浸于书画天地。

啸天先生是黄宾虹先生的得意弟子，也是新安画派队伍中的佼佼者。他毕生作画万余幅，写意写情，心系家乡。其笔墨苍劲，浑厚大气，奔放而不猖狂，精微而不琐碎，深受世人喜爱。他的水墨国画，既有渐江大师的苍劲飘逸，又有宾虹先生的浑厚华滋。其线条亦篆亦隶，以书入画。山石勾勒，转笔自如，层次分明。他的水彩国画，不板不滞，不落清代山水柔糜软弱之痕，尤其是自然绿色的渲染，在采白遗风中呈现出鲜明的个性，使人看了倍感亲切。走近他的《山居图》，山崖伟岸，峰峦秀丽，飞瀑扑面，居家幽雅。看似东倒西歪的屋构和极不水准的线条，让人觉得似曾相识而又陌生，尤其是在水与墨的技法处理上，让人可亲可爱。那密中见疏，黑中透亮，以墨为形，以水为气的巧妙运用，非弄墨高手莫属。黄宾虹先生85岁时曾在啸天的山水画上作题：“骨法兼力则有气，气力刚强兼能含蓄有余则有韵。气韵生动，浑厚华滋，师法董、巨，是为正宗。”打开他的《春满山村》，画面处处洋溢着春回大地的气息。满山遍野的青绿，满面春风的笑脸，满村热火朝天的春耕场面以及长龙般远去的列车，多么令人意气奋发，积极向上。画友鲍树民先生读后有感：“程啸天笔墨凝炼，苍润有致，得力于新安大师法乳。”

啸天先生不仅画艺高超，而且为人和善。他平生以儒为宗，奉承孔子“德不孤必有邻”的训导，事事以德为先，处处以善为本。凡是与他相处过的人，无不说他是一位德艺双馨的人。早在上世纪70年代，啸天先生曾一度身处困境，但他依然乐观处世，以苦为乐，以画交友。当时有些乡友不好意思向他求画，常以相邀吃饭为由，但他每次饭后，都心领神会，回家后择日作画以还。啸天在与人的交往中，很少评判时政，他常对友人说：“无论世事如何，我喜欢生活在平平淡淡之中，平平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平平和和地处理每件事情，平平安安地度过每一天。”或许，这就是一位平常人令世人难以忘却的所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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