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年前济南制造亚洲第一台滚筒洗衣机“小鸭”缘于护城河边洗衣

作者：苏冉

□本报记者 苏冉

“小鸭、小鸭，顶呱呱”，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这句广告语曾家喻户晓、妇孺皆知，济南产的小鸭牌洗衣机也曾畅销大江南北，并一度成为当时山东人结婚必备的“三大件”之一。而让小鸭人最为自豪的是，他们在 1984年生产的“亚洲首台滚筒洗衣机”，一台卖到1500元，这还是在托关系、批条子的前提下再等上个把月才能买到手，而小鸭集团的前身是一家拖拉机生产企业。

上世纪80年代初，济南洗衣机厂引进了意大利造滚筒洗衣机生产线。 （资料照片）

辉煌岁月

为买洗衣机，厂区外排队几百米

很难想象，小鸭集团的前身是济南市第二拖拉机厂(以下简称二拖)。即将退休的老职工李师华回忆，1979年3月，国家轻工业部在全国选定6个省份作为洗衣机生产制造试验基地，作为试点省份之一的山东省最终选定二拖独立研发制造这个在当时国人眼中完全陌生的家用电器。当时，厂里只有一台单缸洗衣机样机，在没有提供任何加工图纸或生产工艺的情况下，职工们只能拆卸机器，一点点仔细研究洗衣机的生产结构原理，最终在当年底生产出了第一台和样机几乎一模一样的济南造单缸洗衣机，并迅速畅销市场。“洗衣机刚下线时还没有‘名字\’，厂领导当时请来各方专家讨论了好多天，大家一致认为，品牌名称应该体现泉城特色同时容易上口。一个偶然机会，发现人们经常洗衣服的护城河里的鸭子，‘春江水暖鸭先知\’，一下子激发了灵感，最终定名为‘小鸭牌\’洗衣机”。

在随后出国调研中，济南洗衣机厂领导发现，西方当时最流行也最先进的是滚筒洗衣机。为实现产品高端化发展，1983年9月底，济南洗衣机厂与中国国际信托投资公司合营，引进意大利圣吉奥公司先进的滚筒洗衣机技术、设备和生产线，同时厂名也更换为“中国济南洗衣机厂”。拥有国际一流生产线，加上几十名意大利专家的现场技术指导，小鸭很快于1984年夏天生产出亚洲第一台滚筒洗衣机。虽然每台1500元的价格意味着一位普通工人不吃不喝近半年才能买得起，但相比单双缸洗衣机，滚筒洗衣更加方便洁净，且衣服质地不受伤害，所以该产品刚一上市就引发了一波抢购潮。“最初年产量只有两三千台，即便交了款也得排队等待，当时厂区外面经常会见到几百米的长队，那是小鸭最红火的时候”。

挺过难关

披上湿棉被，冒160摄氏度高温钻炉膛

然而，正当人们以为小鸭将迅速占据全国市场做大做强的时候，企业却在次年陷入低谷。

“与意大利公司签的三年合同到期了，小鸭没有续签合同，而是选择扔掉‘拐棍\’，彻底实现关键技术本土消化吸收，独立自主生产经营。”李师华回忆，由于没有了“外援”，为了节约成本，企业只好选购国产配件，但无论是国产电机还是定时操作器等部件，其质量性能都比进口件差了不少，加之组装技术还不成熟，导致很多本土造洗衣机性能不够稳定，产品故障频出，市场占有率缩水严重。

“这时候必须咬牙挺过来，否则就前功尽弃了。”李师华介绍，当时职工们除了在家睡七八个小时的觉，基本都在单位加班加点搞研发生产。当时生产线上仅有一个搪瓷炉，由于连轴转超负荷使用，在一次生产时出现了故障。1000多摄氏度的炉温要冷却下来，需要至少三天时间。但市场不等人，必须抓紧进行抢修。在炉温降到160多摄氏度时，企业职工不顾个人安危，轮流披着湿棉被钻到炉膛内抢修烧坏的炉丝，抢修的职工钻出来后，头发烤焦了，脚上穿的鞋冒烟。经过不懈努力，小鸭自1988年开始扭亏为盈，并全面掌握了滚筒生产技术。从年产几千台到年产36万台洗衣机，小鸭只用了短短六年时间，伴随着“小鸭、小鸭，顶呱呱”的广告词，小鸭滚筒洗衣机畅销大江南北。

二次振兴

再创新赢回市场，成功打入美国

由于后续创新力不够，小鸭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末至本世纪初陷入低谷。在传统滚筒洗衣机已经没有多少竞争力的今天，旨在“二次振兴”的小鸭靠什么重新赢得市场？答案还是不断创新。

在2012年的广交会上，小鸭集团相关负责人邂逅了美国英凯特公司董事长阿图威尔，对方提出一个想法，即把传统滚筒洗衣机冷凝、直排两种烘干方式相结合，达到既节省能源又提高效率的目的。但目前世界上还没有一家企业能够做到这一点，如果小鸭能够生产出这种洗衣机，他可以帮忙打开美国市场。最终，小鸭凭借深厚的技术底蕴，克服各种困难于去年下半年研制生产出了世界上第一台同时具备两种烘干方式的滚筒洗衣机，并成功抢占美国、北美及欧洲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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