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母亲

□冯衍春

我的母亲是个普通的农村老人,她这一辈子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累,母亲这辈子真的不容易。

母亲今年92岁了,通过近年来的几次住院,她那削瘦的脸庞、憔悴的面容、无力的眼神,一副大病初愈、弱不禁风的样子,以及那因“老慢支”所引起的喘息声和咳嗽声……无时不在牵动着我的心,母亲的身体远不如以前了。

前些年,母亲身体健康,精神矍铄,腰不弯、背不驼、耳不聋、眼稍花。走路不用拄柱棒。还参加老年人组织的扭秧歌和去爬泰山,虔诚地朝拜“泰山奶奶”为她的子孙后代祈福。

母亲生在旧社会,是个苦命的人。她没上过学,又摊上多年战乱,经常“逃反”,不是逃避日本鬼子的扫荡,就是躲避国民党还乡团的骚扰……

苦命的母亲,不怕苦、不怕累,是个意志坚強的人。1962年冬,在父亲住院的两个多月里,她抛家舍业自己在济南医院日夜守护在病床前,给父亲喂水喂饭、守着打针吃药……在那60多个日日夜夜里,母亲没吃过一顿安稳饭、没睡过一个囫囵觉,白天她忙一天,夜间就坐在一个杌子趴在床沿上打个盹。在病人面前她强装笑颜尽力安慰病中的父亲,只有在父亲睡了的时候,她才能到门外边独自一人偷偷地落泪……

苦命的母亲,是个深明大义的人。她除吃苦受累之外,还遭受了中年丧夫的人生之大不幸。1963年5月父亲因癌症不幸去世,当时我在外当兵,遭受到塌天大祸却又深明大义的母亲,生怕影响我在部队安心服役,便对我隐瞒了父亲病故的消息……41岁的母亲强忍着悲痛简单地为父亲办理了后事,一手拉着5个孩子在人生的道路上苦熬着……

苦命的母亲,是个有志气、会过日子的人。她有句铭言叫做“饿死不出声,冻死不打颤”,在那“三年困难时期”和父亲去世后的岁月里得到了充分的验证。她拉着5个(大的16、小的6岁)弟、妹们,“有饭就吃口、没钱就不花”,整年省吃俭用、艰难度日。母亲非常疼爱我们,记得那年我来家探亲时,有个童年就失去母亲的发小来找我玩。当他看到母亲为我盛上煮好的挂面,浇上“鸡蛋肉丁西红柿汤”又倒上点香油。当我端起碗来大口吃着的时候,我那个儿时的发小非常羨慕地说:“还是有娘好啊!”

母亲这一辈子虽然穷,却是个干净利落的人。她穿的衣服虽然旧,却总是洗得干干净净；她住的小屋总是拾掇的干净利落；她用的锅、烧水壶等炊具总是擦得锃亮,就连炉台也擦得很干净……

勤劳一辈子的母亲,是个闲不住的人。前几年还能戴上老花镜为她的重孙、重外甥做小衣裳,过麦秋时还能帮着儿媳们剥玉米和看着晒粮呢!

前年,在庆祝母亲90大寿时,一家人在饭店门前拍了个“全家福”。母亲共有4个儿子、两个女儿、4个孙子、两个孙女、两个重孙、两个重孙女,再加上重外甥等共30多口人呢!

愿母亲身体健康、多福多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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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南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济南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