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标杭州发展经验 提升品质城市建设

□王佃利 于 棋

城市是展现新时代区域经济社会发展样态的重要载体，治理水平的高低更是直接关乎城市品质乃至区域持续性、跨越式发展的“大计”。杭州在承办2016年G20峰会之后，成为享誉中国乃至世界的“明星城市”，其城市影响力与美誉度得到迅速攀升。这些成效的取得，既有G20峰会承办城市的光环，但更多的是源于杭城在城市治理领域的长久耕耘和创新探索。梳理杭州在城市治理领域的基本做法与典型经验，可借助城市对标学习的思路，增强城市竞争实力，实现品质城市的发展目标。

对标杭州发展

杭州城市治理的

创新经验

G20峰会将世界目光聚焦于杭州，在这短暂但全方位展现靓丽城市风采过后，对于城市持续性发展提出了更为严苛的要求。后峰会时代的杭州依然能够保持昂扬进取的发展姿态，更多的是源于其城市治理持续探索的创新实效。而杭州城市治理创新的实现，体现在从首位度强化到打造城市新名片的方方面面。

1.强化首位度，助力城市发展的“钱塘江时代”。

近年来杭州城市的发展逐渐由“西湖时代”向“钱塘江时代”加速挺进，其关键在于城市首位度的提升。“钱塘江时代”的杭州城市发展，是对于杭州主城区、杭州市区、市域网络化大都市、杭州都市经济圈、长三角发展带等纵向城市定位的高度把握，体现了以实施区域一体发展、营造跨行政经济圈、构筑网络化大都市、推进城市有机更新等为主的提高城市影响力的战略思路。

2.关注城市细节，精致提升城市品质。

除了宏观上把握城市整体态势之外，杭州对于城市细节的提升更为关注。围绕城市管理的现代化命题，杭州力图实现“民本、从严、依法、标化、长效、精细、品质”的管理目标，从打造“没有垃圾、没有痰渍、没有牛皮癣”的“清洁杭州”，拓展到打造“清洁、亲水、清静、绿色、无视觉污染”的“国内最清洁城市”，这体现着“由里及表、由浅入深”的城市管理目标更新的持续发展思路。

3.释放创新要素合力，打造智慧杭州。

对于大数据等创新资源的运用能力，将在很大程度上左右城市在未来的核心竞争力。据2016年《中国新型智慧城市白皮书》数据显示，杭州在335个城市中“互联网+”社会服务总指数全国排名第一，在“便民服务新业态”“交通运输服务品质”“在线医疗新模式”等方面排名均是第一，成为名副其实的“中国最智慧城市”。而近年来，杭州在建设“智慧城市”的探索中，主要依托于“人才+大学+企业”创新阵营，以增强电子商务、大数据与“互联网+”等新型资源的创新合力。

在释放新型资源的创新合力方面，杭州充分利用包括浙江大学、阿里巴巴等在内的智慧资源，为“智慧城市”建设寻求有力的智力支撑。同时借助大数据、“互联网+”等新技术、新理念助力杭州“数字城市”建设，从而为加快“智慧杭州”建设奠定了良好基础。此外，杭州还充分借助中国（杭州）跨境电子商务综合试验区的优势条件，打造完整的跨境电子商务产业链和生态链，助力“智慧杭州”建设。

4.传承历史文脉，保护城市人文意蕴。

近年来杭州城市建设重心向钱塘江两岸的转移，极大缓解了历史文化街区的保护压力，使得历史文化名城保护与现代化大都市构筑并举成为可能。以1999年河坊街拓宽改造工程为界限，近20年来杭州的历史街区保护在遵循“规划先行、法律保障、分类保护”传承思路下正逐渐走向正轨。2000年出台的《杭州市清河坊历史街区保护办法》开创了杭州历史街区保护的先河，随后多次修订《杭州历史文化名城保护规划》《杭州市历史文化街区和历史建筑保护条例》。2004年以来，杭州共公布六批历史建筑保护名单，涉及历史建筑数量337处。

对于城市历史文脉的传承，杭州立足于民居街区、风景街区、商业街区等三类历史街区的各自特性进行针对性的保护和利用。对于西兴等风景类街区的保护，则在保留既有空间格局的基础上，以突显江南水乡原有风采为功能特色。

5.破题“邻避困境”，贡献和谐城市中的杭州经验。

“垃圾围城”曾为杭州城市管理的“四大难题”（治水、治气、治堵、垃圾处置）之一，早在2014年杭州市便计划兴建包括余杭九峰项目在内的若干垃圾焚烧设施。为克服垃圾处置设施建设阻力，杭州市政府通过多种方式进行应对。一是坚决打击各类违法行为，对于散布网络谣言、危害公共秩序的违法人员予以法律严惩；二是充分征求意见，承诺“未获群众理解支持绝不开工、没有履行完法定程序一定不开工”，保证广大群众的知情权和参与权；三是聚焦附近居民的“环境隐忧”与“发展隐忧”，以大规模绿化基金的投入提升绿化水平，以专设土地指标的划拨保障本地产业发展，以适当提升垃圾处理费，加大对居民的经济补偿力度。诸如此类的曾在多地引发群体性事件的大难题，在杭州市得到了有效破解，2018年3月《人民日报》在头版头条以《新时期群众工作新探索 杭州破题“邻避效应”》为题，为杭州建设和谐城市的做法点赞。

6.以湖带城，塑造城市形象的新名片。

城市名胜景区免费开放不仅带来了西湖景区营运模式的成功转型，更在相当大程度上推动着杭州城市形象的提升。西湖景区作为全国首个免费开放的5A级风景区，变景区为开放公园，这种不拘泥于景区收支“小账”、放眼城市发展“大账”的西湖模式，一时引起热烈反响。十余年后反观西湖景区的免费策略可以发现，西湖模式的本质优势在于将旅游业打造成为吸引外来人口的导流窗口，急剧攀升的游客数量带来了“西湖热”，使得杭州旅游业及城市美誉度实现巨大跃升。西湖景区在成长为杭州城市名片的同时，更成为积极联结景区、旅游业与城市发展的纽带。

塑造品质城市

“杭州经验”对济南的启示

从省会城市到区域经济强市，从湖河兼具到丰厚的历史底蕴，济南与杭州有着诸多相似之处。通过对标杭城品质打造实践，能够为以济南为代表的山东城市治理实践创新带来极具价值的创新启示。

1.明确宏观定位，积极突显国家重大战略中的城市角色。

明确城市定位并积极对接国家重大战略，对于拓宽城市发展格局至关重要。杭州既有发展经验表明，只有明确好国家重大战略中的城市定位，才能真正把握和理解城市发展的固有优势。2018年1月，国家发改委印发了《山东新旧动能转换综合试验区建设总体方案》，济南正式成为强化区域融合互动、推动新旧动能转换的引领核心之一。作为与杭州经济结构高度相似的省会城市，济南有必要借鉴跨境电子商务综合试验区运行中的“杭州模式”，依托新旧动能转换先行区的高水平建设，为全国新旧动能转换提供更多的有益经验，以新旧动能转换中的“济南故事”助推城市发展。随着济南推动创建国家中心城市行动的稳步开展，如何更好地服务和对接京津冀、雄安新区乃至环渤海大湾区等国家重大战略，值得进一步思考。

2.优化微观细节，持续推动城市治理的精细化与体系化。

城市管理是一项涉及城市生活方方面面的系统工程，城市治理现代化的实现有赖于体系化的政策配套与精细化的服务供给。自2015年争创“第五届全国文明城市”开始，济南大力整顿城市面貌，强化城市精神风貌，于2017年以位列省会城市榜首的成绩荣膺“全国文明城市”称号。当前，“后创城时代”的济南必须借助体系化、精细化城市治理实践举措，反思、巩固和强化既有城市建设成果，让“全国文明城市”的城市荣誉承载起更高品质的城市风采。

3.把握历史契机，高度重视高规格会议赛事的拉动效应。

高规格的会议赛事是当今时代为数不多的能够在短时间内获取关注、提升城市影响力的重要抓手，是需要高度重视和把握的重要历史契机。作为全球范围内最高层次的国际性会议之一，2016年G20杭州峰会的顺利召开不仅让世界有机会近距离观察中国近年来的发展成效，更为杭州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2009年第11届全国运动会的成功承办，推动了济南东部地区的快速发展，提高了济南在全国的知名度与美誉度。无论就杭州经验还是自身经历而言，济南都应正视大型会议赛事对城市的带动作用和品牌效应，未来应不断强化高规格会议赛事的申办积极性，以会议赛事承办的“小计”共商城市发展的“大计”。

4.常态化举措的有序跟进，推动历史与技术等多要素间的有机融合。

除重视高规格会议赛事在短时期内的“聚光灯”效应以外，以多种常态化举措有序推进历史与技术等多要素的有机融合，这对于城市持续发展而言意义重大。济南与杭州之间较高的相似性，使得借鉴杭州经验重塑“济南样态”的思路具有一定可行性：在城市快速发展过程中，济南同样面临着交通设施建设、垃圾场选址等邻避困境；较之成熟的西湖模式，大明湖尚未与周边关联产业形成良好协调关系，其内在的人文属性与历史价值并未得到完全释放；以浪潮集团为代表的高科技企业，综合实力和产业融合度还有较大上升空间等等。未来济南对于更高城市治理水平的追寻，可以杭州模式为参考，强化人文、历史与技术等要素的有机融合，在历史与现实的交汇中塑造一个更为精彩的“济南样态”。借助对标杭州的城市发展实践，可以发现，城市治理创新的实现以及品质城市的打造，需要在宏观与微观、短期与长效等多方面共同发力。但值得注意的是，城市对标学习并非是简单的模仿与重复，各个城市仍需自主地探索可行路径、激发内在潜能，从而为中国城市发展乃至区域崛起等现实问题的解决讲好自己的故事，展现自己的风采。（作者单位：山东大学政治学与公共管理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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