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样的巴西世界杯开幕式

■世界杯之旅（三）

本报特派记者 玉智威

当地时间6月12日，巴西世界杯终于开幕了。但在光鲜的背后，记者看到了一个别样的开幕式。

抗议标语刷到场外

谢天谢地，圣保罗的地铁罢工浪潮，总算在赛前得以平息。开幕式前，记者得以乘地铁抵达举办开幕式的伊塔盖拉球场。

圣保罗地铁，其实大部分线路都在地面上。快抵达赛场前，记者看到河岸边上一幅硕大的标语：“FIFA GO HOME”（国际足联滚回家）。3天前，记者前来伊塔盖拉球场探营，并未发现有这条标语，估计是抗议分子这两天赶制的杰作。出了地铁站，头顶上方盘旋着三架警方直升飞机。此时，记者身边的数百名巴西球迷，突然举起手来痛斥这些直升机上的执勤警察。一位巴西球迷朝着天空举起中指，对记者解释他的愤怒：“警察都是狗腿子，帮国际足联在榨取巴西人的血汗钱。”

目前，国际足联主席布拉特与巴西总统罗塞夫，是最受指责的两位大人物。巴西女总统罗塞夫推翻了此前不愿参加开幕式的言论，陪同潘基文、布拉特等人坐上了主席台。当主持人宣布罗塞夫光临时，全场数万球迷突然高喊一句口号。记者问身边一位球迷，这句声情并茂的口号是何含义？旁边的球迷说：“是一句脏话。”

开幕式现场混乱不堪

全国范围内对于世界杯的愤懑，加上巴西人天性中的散漫与慵懒，让本届世界杯的组织工作举步维艰。开幕式现场成为一个尘土飞扬的大型工地，无论是场外的交通、安保、安检，还是场内的座位标示、食品饮料售卖，都乱得一塌糊涂。

从圣保罗市中心去伊塔盖拉球场，只有一条两车道的柏油路，其交通状况可想而知。不到20公里的路，走了105分钟。在距离赛场还剩一站地铁的区域，所有的车辆都不得通行。换乘地铁前往球场，走出伊塔盖拉站的出口，记者发现就连出口栏杆上都站满了人。一位警察把记者们拦截了下来，一脸严肃地用葡萄牙语讲了半天。旁边一位英国记者帮我们翻译说：“警察提醒你们，这里到处都是小偷，请把双肩包挂在胸前继续前行。”

伊塔盖拉球场建在一座低矮的山上，只有一条狭窄的通道通向球场。在双脚几乎无法触地的人潮中，记者被携裹着往前走了大约两公里。期间，经历了两次上坡与下坡，最后沿着一个用钢管临时搭建的临时桥，抵达了球场安检口。

在能够容纳1000名记者的工作间里，只有几台自动饮料售卖机。由于赛场安检人员严禁媒体记者自带饮料进入场馆区域，为了解渴，记者们不得不用3倍于市场的价格，在新闻中心内的餐饮区购买饮品。服务区内人满为患，记者排了47分钟的队，被告知其他饮料刚刚售罄，只能购买纸杯装啤酒，每杯容量大约450毫升，售价是35雷亚尔，约合16.7美元！喝完饮料后，假如想去洗手间，也要在人墙中穿梭，至少要花20分钟。

球迷服务区内人满为患，球场内却设置了大片区域的空调雅座，成为相关部门的VIP。大批持有巴西组委会邀请函的来宾，可以在VIP区内享用各种香槟、红酒、自助餐和饮料。一位巴西球迷怒吼道：“差别实在太大了，我们能不生气吗？”

民众愤怒的原由

巴西国民确实有理由愤怒。2014年世界杯的开支已经超过300亿雷亚尔，而韩日世界杯、德国世界杯和南非世界杯的开支加起来，也才约合281亿雷亚尔。一届世界杯的投入超过前三届的总和，这在世界杯的历史上绝无仅有。纳税人的血汗钱并非全部用于世界杯，国际足联预估盈利41亿至60亿雷亚尔。为了弥补庞大的世界杯支出，巴西政府不得不增加了多个税种。物价也随之高涨，民众自然是怨声载道了。

可是归根结底，现总统罗塞夫只是在执行前总统卢拉的世界杯方案。罗塞夫在4年前的总统大选中以大幅领先对手的优势胜出，当选巴西史上首位女总统。罗塞夫是巴西前总统卢拉钦定的接班人，4年前后的民意却形成了鲜明反差。

把足球视为国球的巴西，却因世界杯这个烫手山芋而陷入混乱与对峙，直到赛前也不得安宁，实在是对足球王国的一大讽刺。

（本报圣保罗6月13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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