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没有节假日,也就不好意思再找领导请假回老家,每年的清明都由弟弟代我们给爷爷、奶奶上坟,一晃二十年过去了。
赶回老家,母亲已将上坟的用品准备齐全,黄纸钱串子,成捆彩色印刷的纸钱,上的香,用的打火机,泼撒用的馒头、茶叶、香烟、筷子、酒、炒好的鸡蛋,用大塑料袋包好,是两个包,我正纳闷,老妈说:“一包是你爷和奶的,一包是你外爷和外奶的,你外爷和外奶的先放着,我要用”。老妈八十岁了,大腿胯骨摔断过,前几年才做过大手术,至今钛合金的支架还在体内,走路不平衡,一条腿总提不起来,拖着。“你都八十了,上什么坟,去年说是最后一次,今年又去,再说,我外爷外奶连坟都没有了”。弟弟生气地对老妈说道,想用这样的方式劝老妈不要再去,怕再出事,老妈不吭声,但走过去自己把属于外爷外奶的那一包拿过去,“待会儿,你们走你们的,我侄儿子会接我来”,我们不再吭声,不再坚持,默默拿了东西,上车去上坟。
老妈姊妹四人,舅舅是唯一的儿子,外爷外奶过世的早,那一年老妈才十三岁,十三岁的老妈承担起两个妹妹和弟弟的生活重担,靠着外爷外奶给她留下的一部纺布机,每天纺纱织布成了母亲最重要的活动,母亲白天劳动,夜晚纺线织布,靠这些微薄的报酬,母亲艰难拉扯妹妹、弟弟长大成人,还供弟弟在兰州上了学。舅舅每两周背一袋子炒面,沿大峡-什川-兰州步行去上学,在什川住上一晚,第二天赶到兰州上学。舅舅工作后,在蒋家湾六德书院基础上改建的小学当首任校长,后来逐步当上了皋兰县文教局长,但因积劳成疾,患病也过早离开人世,撇下孤儿寡母,从此,给外爷外奶上坟的任务就落到了老妈的肩上,农业学大寨时,外爷外奶的坟平了,但老妈记住了坟的位置,尽管有人不断说风凉话,嫁出去的姑娘,烧的纸,老人收不到,姑娘一般不给自己的父母上坟,劝老妈别再给老人上坟,自己岁数也一天天大了,但老妈不管这些,依旧每年去上坟,不管刮风下雨,不管有车无车,这一上就是三十多年。
晚上回到家,老妈问我:“我们百年后,你能不能每年给我们上坟”?
我不敢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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