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2月25日)是农历己丑年二月初一,兰州雨雪交加。报纸上说冷空气过境。两年前父亲离我们而去的那几天兰州也是这种天,我的心也和现在一样,如铅。
按农历,今天是父亲去世两周年忌日。两年了,从未觉得父亲已不在身边,多少次电话回家,忍不住脱口要问母亲,我爸的身体怎么样,话到嘴边马上又咽了回去,而冥冥中还是觉得父亲就依靠在沙发上,问母亲,谁来的电话啊?
单位继续着几天以来的业务会,因为期间有个接待,我便得空给母亲打了个电话,没敢多说,就问母亲今天再不用烧纸了吧,上周日母亲来电说她和姐姐们已给父亲烧过纸了。母亲说,不用了,你就好好上班吧,她胃疼躺一会儿。匆匆挂断电话,我便打开电脑,以我的方式在字里行间祭奠我的父亲。想必九泉之下的父亲肯定能读到,还会在和老朋友们就着小菜喝着小酒时让他们一起分享一个儿子对父亲的思念。
两年,恍如隔日。跌宕起伏,风生水涨,顷刻间不见一丝印痕;是非恩怨,功过成败,眨眼时就已烟消云散。还没来得及对一件事情细细品味,又有新的事务浪头般扑面打来,日子就是被一天天撕去的日历,在气喘吁吁中不断叠加,可不管怎么积淀,七百多天前发生的所有事情就像是在昨天,历历在目。
两年前,2007年3月17日晚,顺利完成十届全国人大第五次会议的报道任务后,我随甘肃代表团返回兰州。18日,兰州霰雨菲菲,下午姐打来电话问我,父亲的遗像洗好了没有。她说,情况不太好,父亲前一夜彻夜未眠,要么起身张望门口,要么就想往外走,姐哽咽着说让我有个思想准备。
19日中午,家里来电,速归。泪眼婆娑风驰电掣扑回青海老家时,近处的亲朋好友们都已到齐,父亲各项生理指标极不稳定,即使我如何喊他唤他,已是无济于事。当医生问道,后事准备了没有,我冲出家门站在楼道听任放闸的泪水满面流淌。
早在2004年下半年,通过检查我们获知父亲已是食道癌晚期,三年多我们始终没有放弃各种治疗,但当医生问出这句话时,我的内心还是无法接受,大脑一片空白。
有人已经开始布置各种事项,家里的长辈们说,老人不会这么快走的,大家该忙什么就去忙什么吧。天快黑时,父亲安然入睡了。母亲和亲戚们对我说,你就回兰州吧,前程重要,父亲一定会理解的,再说他也见到你了,安心了。因为临回家前,单位领导说,快去快回吧,你将面临竞聘岗位的问题。我没敢耽搁,也想着父亲还能有个三天五天的,于是跪在父亲床前磕了三个响头,没再敢回头看一眼,没敢和更多的人打招呼,跌跌绊绊走上车。走了不到两个小时,我从兰青高速西固口出来,看看表,刚过20时。我打电话回家询问,姐说父亲平稳着呢。半小时后回到家中,再打电话,外甥女哭着说,舅舅,爷爷走了。
其实,父亲早在我刚出高速第一次询问前几分钟就已离开了人世。家里人一致决定,为了不影响我的工作,暂时对我隐瞒实情。可没想到外甥女说漏了嘴。深爱着我们和我们深爱着的父亲走完了他80年的人生,在公历2007年3月19日,农历丁亥年二月初一闭上了双眼。
我在单位同事相伴下又连夜返回家中,父亲好像睡着了,一脸安详。母亲不让我大声哭,不让我把泪水洒落在父亲的身上。是啊,我该让我的父亲带着儿子的快乐,带着儿子的欢笑,带着儿子的阳光,带着儿子的收获一并上路,这样他始终不会感到寂寞,不会感到寒冷……
许许多多我认识和我不认识的人来给父亲送行。我和哥哥们不停地跪谢大家。行医一生的父亲小心做人淡泊名利,几十年来,以自己的微薄收入,把儿女们一个个拉扯供养大,深得亲朋好友尊敬爱戴。23日早晨,上百人一路相送,在漫天的碎雪相伴下,父亲在老家,青海省乐都县一个小村子依山傍水的祖坟入土为安。
周年忌日,我远在东京,只得遥祭父亲;两年忌日,我近在两百公里内,却因公事繁忙,不能脱身。春节后这段时间,隔三差五,我总能在梦中与父亲相遇,每每梦醒,几次错将梦境当做真实一幕,心头总是挥之不去。我想,该是父亲想我了吧!两年了,儿子胖了瘦了?日子过得好不好?事业上有进步吗?他最小的孙子长高了没……父亲都想知道。
视线不断的模糊,手指不停的颤抖,我的思念一个劲的蔓延,父亲都感觉到了。他能接受我字里行间的祭奠。因为永远的父亲,在天有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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