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洒热血 英雄警魂铸丰碑窦勇战友回忆窦勇牺牲的最后时刻

窦勇的战友刘利军一直沉浸在悲伤之中□晚报记者 王晓刚 摄

从３月９日晚窦勇牺牲后，设在市公安局二楼窦勇的灵堂，每天都有数千人自发到这里来吊唁，高峰时达到万人，这样的场景在兰州并不多见。

守候在灵堂大厅里的是他昔日的战友，这些年轻精干的特警们克制着自己失去战友的悲痛，招呼着前来吊唁的人们。和窦勇当晚一起出警的武志鹏，从事发的那天起就没有回过家。一提起窦勇，他的眼圈就红起来：“当晚我们一块儿去了１０个人，却只回来了９个人……”

你们年轻，我先上

武志鹏，特警支队宣传科科长。事发当晚，他们１０个人同坐一辆车赶赴案发地，途中，窦勇递过来一支烟，武志鹏推说自己正在戒烟：“不抽。”窦勇却说：“这只烟你一定要抽。”说着窦勇已经打着火机给他点上了。“事后想起来，揪心的疼，他就好像是和我在告别，平日里他也不怎么劝人抽烟，那天非让我抽不可。”泪水顺着武志鹏脸颊流了下来。他猛抽了一口烟，擦了把眼泪回忆道：“临上楼的时候，窦哥像往常一样用手示意其他战友注意隐蔽，说了一句‘你们年轻，我先上\’就上去了。”

这也成了窦勇人生最后对战友们说的话。对此，武志鹏是这样理解的：“这句话有两层含义，一是他觉得自己经历过的事多，比年轻人更有经验；二是他就像兄长，平日里有个什么事，他也是这样护着我们，他觉得我们年轻，他把危险常常都揽在自己身上。可你要知道，再过几个月他才４０岁呀！”武志鹏仍然深陷失去战友的痛苦中。

裤子上依然沾有窦勇血迹的特警队员姚常东，一脸疲惫地坐在办公桌前，他在电脑上正在搜集整理有关窦勇的事迹和图片。当天，他也是随窦勇一起去的１０名特警之一。那张在抓捕前，窦勇身穿橘黄色毛衣和队员研究抓捕方案的照片就是他拍的。“万万没想到这张照片竟然成了他生前最后一张照片，到现在我都无法接受这一事实。” 姚常东手里不断地移动鼠标，讲述着当时他拍这组照片的场景。“上了楼，门一敲开，只听见砰的一声，一瞬间，窦勇就倒在了我们面前。我们几个队员赶快上去把他抬了下来……” 姚常东难过地说不下去。

由于当时歹徒还没有抓到，姚常东和战友们心里都憋着一股气。整个特警支队，从领导到队员没有一个人回家，他们承受着无以言说的痛苦和压力。３月１１日，姚常东就是穿着还沾有窦勇血迹的衣服再次投入到抓捕歹徒付晓霖的行动中。

“那天晚上，歹徒被成功击毙后，浑身尘土的队员们列队来到窦勇灵堂，告慰英灵。大家都哭了，有的队员跪在地下，久久不愿起来。我们和窦勇的感情外人是无法理解的。”姚常东眼里闪动着泪花。

姚常东仍然没有顾得上换掉身上的衣服，他正在和科长忙着为窦勇申报烈士、英模搜集相关事迹材料。“都５天了，大家都没有回家，没有睡觉，头很疼，躺下却睡不着。”

这些天，和武志鹏、姚常东一样没有回家，也没怎么睡觉的特警队员们很多很多。

他永远冲在最前面

刘利军哭了，哭得很伤心。和窦勇同岁的他是特警支队三大队的大队长，窦勇的牺牲让这个铮铮铁汉面对媒体泣不成声。３月１０日，在市局组织的多家媒体集体采访会上，他只说了一句“此时此刻，我不知道说什么。” 刘利军突然双手捂着脸失声痛哭，冲出会议室……

深谙他们两人关系的警察悄悄对媒体说：“他们两人从防暴队到特警队，并肩战斗了多少年。十多年了，凡是发生在兰州的重特大持枪杀人案、持枪逃亡案等，每一次都是他俩去参加处置。窦勇的牺牲对他来说打击很大。”

３月１４日，在红盾宾馆１５楼的一个房间里，正在安排窦勇家乡亲友来兰吊唁事宜的刘利军神情疲惫，脸色很不好。听说要采访窦勇的事迹，刘利军坐了下来，点了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他说：“自从１１日把歹徒击毙后，我才算长长地出了口气。否则，我话都说不出来。”

他尽管这样说，可当我们一提到窦勇，他还是眼泪刷得一下流了下来。他说：“你们不能理解我和他的感情，从防暴队到特警队，他和我并肩战斗了１２年，不管情况多么危险，他总让我跟在他的后面，他永远都冲在最前面。”

“窦勇牺牲后，在医院里，是我给他擦洗了身上的血迹、给他穿上了一身新警服。真是揪心的痛啊……”刘利军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窦勇这个人就是那种‘宁可天下人负我，我也不负天下人\’的那种人，他总是把危险留给自己。他干工作从来都不打折扣，不讲条件。立功了，从来他都不会居功自傲，向领导和组织提过什么要求……”说着、说着，刘利军再次哽咽。 

经典战例

短暂人生 拥有“铁血传奇”

窦勇虽然只有４０岁的人生，但绝对具备一部“铁血传奇”必须的几乎所有要素。随便一个老特警都能讲出好几桩。

２０００年３·１２特大持枪杀人案

２０００年３月１２日，也就是窦勇转业到市公安局不到半年，他们接到“两名杀死６名警察的哈尔滨系列持枪杀人案部督Ａ级逃犯，逃到了兰州市城关区某宾馆入住，要求防暴队赶赴现场实施抓捕。”由于两名案犯都曾有过军事方面的训练，其中一名还当过特种兵，且随身携带枪支，抓捕工作十分危险，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中午１１时５０分，按照上级指令，窦勇是实施抓捕第一小组成员。那一次还是窦勇第一个冲入房间，想猛虎一样扑向靠在床头的一名罪犯，他一手揌住罪犯伸向枕头的手，另一只手挥起一拳就将对方打昏。刘利军说：“那次也可悬了，等窦勇把罪犯的手从枕头下拉出时，一支子弹已经上膛、打开保险的“五四”式军用手枪让在场的人唏嘘不已。如果抓捕行动迟缓一秒，歹徒都有可能持枪射击。在那次行动中，窦勇和他的战友们没费一枪一弹，成功将歹徒抓获，窦勇荣立个人一等功。

２００２年９·２６持枪杀人案

２００２年９月２６日上午１１时许，兰州市公安局１１０报警中心值班警察突然接到报案：“我是兰州某中学，这里有人持枪杀人！已经有三人被枪击伤，赶快来救人啊……” 

接报后的兰州警方立即发布指令，刑警、防暴警、巡警、派出所民警火速出动。刘利军说：“那次，也是我和窦勇一块儿赶赴现场的。”几分钟后，警方将学校周围严密封锁，上课的师生被安全疏散。此时罪犯手持一把五连发猎枪上了教学楼顶，此前他已残忍地向同事开枪，造成一死两伤的特大血案。

窦勇和刘利军作为第一和第二狙击手，分别在楼顶两侧持抢与罪犯对峙。对话组的警察冒着暴徒随时扣动扳机的危险，在不到５０米的距离面对面喊话，劝其放下武器缴械投降。不料，暴徒不顾公安民警的劝告，竟举枪负隅顽抗。为不使无辜群众受到伤害，接到指令后，窦勇和刘利军在鸣枪警告无效的情况下同时开枪，窦勇射中罪犯头部，刘利军射中罪犯胸部，罪犯当场被击毙。

“快乐老家”火锅城爆炸案

２００２年１２月２７日１４时３０分，“快乐老家”火锅城工作人员报案，说有一男子多次向该火锅城打来匿名电话，声称他在该火锅城内放了四枚定时炸弹，并以此向火锅城负责人勒索人民币１５万元。

窦勇和战友们接到命令后赶赴现场，很快发现了一枚隐藏于地下室电梯平台处花瓶下的可疑爆炸物。可疑爆炸物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刘利军流着泪说“又是窦勇在喊，你们谁都不能拿，我来拿！在这关键时刻，总是窦勇第一个站出来，主动承担了搬移炸弹的任务。”窦勇非常冷静地走进火锅店，小心翼翼地将炸弹取出后放入排爆箱中。后来在排除过程中，排爆人员发现其确为具有很大杀伤力的定时炸弹，现场指挥人员果断命令正在进行现场勘验的侦查人员和现场所有工作人员全部撤离，几分钟后现场果然发生了爆炸！

２００６年３·４持枪抢劫案

２００６年３月４日，两名持枪歹徒进入兰州市七里河区一超市进行抢劫。枪案一发，震惊全国。６日晚，警方根据榆中县一农民的举报和技侦手段，锁定嫌疑人躲藏在榆中县金崖镇一家小旅社。接到命令后，窦勇自告奋勇，带领２名民警潜入嫌犯藏匿的旅社内，对持枪歹徒进行抓捕。根据作战方案，窦勇为１号狙击手，随时准备进入两名歹徒住宿的房间进行战斗。３月７日晨７时许，通过喊话等手段，歹徒睡觉的房间突然传出两声枪响。是罪犯自杀了还是有诈？在情况不明时，又是窦勇第一个前去侦查。当他冲进房间时，发现负案在逃５７小时的“３·０４”两持枪罪犯，在警方巨大的压力下已畏罪饮弹自杀，被盗两支制***和子弹被警方缴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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