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晓玲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奇怪,如此感性的我,为什么能如此安静坦然地忘记他,而没有任何一点的忧伤,回忆的时候就像是夜来香中的沉迷,原来我不仅为他种下了树,还种下了爱,还种下了宽容和美丽,这些美丽的东西早使我忘记了无聊幽怨和私恨。
刚工作那时,我通过网络认识了一位部队的文友。
在一个假期,他从山东到乐山看我。
我从小崇拜军人再加上共同的爱好,自然有一种相见恨晚,情意绵绵。我已记不得说过什么话了,只记得他走的那天对我说:“你如果爱我,就为我种下一棵树吧。”
我们在学校转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什么合适的树苗,我说:“算了吧,夏天不适合种树。”说那话的时候,我的心有些酸痛。
不巧回家时偶然看见操场一角,有一蓬夜来香,开得正繁,于是我说:“种棵夜来香吧,它容易活。”
他围着夜来香转了几圈,选了一根去年生的拇指大的枝条,里面是充盈的青翠葱绿,我和他一起把它插在了房门前,天台旁边的斜坡处,那里紧挨着一株两三米高的雪松。
后来终因太遥远,他父母不愿他来乐山,我父母也不愿意我去山东。这段流云一样的爱情便慢慢消隐忘却。
那棵夜来香也被我渐渐忘记,虽然我每天都蹲在对着雪松的那个坡口上,刷牙、洗脸,但我再也没有注意过那个枝条。
第二年春天,我发现从木桩的地方,发出了一根一米多长又粗又壮的嫩条,茎里饱含如水的绿汁,那颜色很像他军装的颜色,很像他深情的凝望,很像他宽厚温暖的气息。又经过一两年的抽茎拉蔓,到现在它已经发展成蓬勃的一大片,它早已翻到四米多高的雪松上,完全盖住雪松,再从上面以水流之势铺垂下来,如同蓝色的帐篷,现在它的主茎比我的手臂还粗。
每年五六月份就开始开满数以亿计的,浅绿的小喇叭状的花,一直开过夏天,秋天,直到冬天。每次闻到它的香,我都会沉迷其间,仿佛在欣赏萨克斯演奏,它吹出了爱情的万千境界,而那段爱情早已远去,我甚至想象不出他的容颜。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奇怪,如此感性的我,为什么能如此安静坦然地忘记他,而没有任何一点的忧伤,回忆的时候就像是夜来香中的沉迷,原来我不仅为他种下了树,还种下了爱,还种下了宽容和美丽,这些美丽的东西早使我忘记了无聊幽怨和私恨。
现在我为我的儿子、老公、父母都种下了一棵树,因为爱他们,所以为他们种下一棵树。
因为我永远相信,爱是有生命的,它会生长,会开花,会繁殖成一片森林,即使那一天我不存在了,它也会生长下去。
每年看着那些树长得葱郁,长得生机勃勃,你不知道我的心是多么的幸福。
爱他,就为他种下一棵树吧,如果没有树,种花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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