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英雄”的公鸡

一只“英雄”的公鸡□胡为民（冕宁）

周末，我在乡间散步，农家院落传来的几声清脆的鸡鸣撩开思绪，我想起去年秋天两次上山采菇捉鸡，想起那只“英雄”的公鸡。

第一次是去年仲秋一个阳光灿烂的周末,从自贡来凉山州冕宁县支教的部分老师从各个学校到县城小聚。吃了午饭后，我们在民族小学彝族杜老师的带领下上山拾菌菇。杜老师在山上建有一个简陋的“养鸡场”，长期疏于管理，“鸡场”几乎荒废。只有一只公鸡和三只母鸡，过得饱一顿，饿一顿，餐风露宿的“半野半家”的生活。好客的杜老师眼见大伙拾菌菇大获“丰收”喜色于形，她热情地说：“难得大家这么高兴，你们捉一只鸡回去烧菌菇吧！”

这样原生态的“野鸡”那儿去找呀！有两位老师得令，飞快走进四处通风的鸡棚。

“这儿有一只母鸡。”一位老师兴奋地说。另一位老师快速地围过去。“扑”一声，身轻如燕的母鸡飞进树林，钻入草丛，无影无踪。

“柴草堆旁边还有一只公鸡。”一位女老师发现新大陆似的兴奋地说。我寻声望去，公鸡已经悄无声息地隐形。大家四处搜索，不见其踪影。天太热，大伙拾菌菇太劳累，只好摇摇头感叹没有口福。

第二次是国庆过后的那个周末，阴雨绵绵。我们部分教师再一次在民族小学小聚。中午饭罢，无所事事。杜老师说：“我山上的那三只母鸡不知被谁捉走了，大家上山去捉那只公鸡回来吃吧！”

说走就走，一行十人乘坐两辆车雄赳赳的向山里进发。半小时后，来到杜老师的“养鸡场”。我们几位男老师轻手轻脚到“鸡棚”侦察，那只苗条的公鸡正在“黑网”旁边悠闲呢。

“看到那只公鸡了。”不知谁小声地说道。女老师们一听兴奋起来，尖利的嬉闹声惊动了公鸡，它悄无声息地穿过“黑网”，钻进树林草丛。这一次大伙是势在必得，我们迅速制定出捕捉公鸡的方案：几位老师从距离鸡棚方圆几百米的草丛边缘向内搜索，几位老师静静地留在“黑网”内“守棚待鸡”。

我在外围披荆斩棘搜索，聪明的公鸡从我的眼里多次神秘地消失，不过，它终没逃过我的“火眼金睛”，我把它逼进“黑网”的一个角落，立即招呼“内线”人员“围剿”。这时，我不小心拌到碎石，重重地摔倒在草丛中。就在我爬起来的那一瞬间，公鸡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围剿”人员的间隙成功脱险，它再一次逃进树林草丛。我们如法炮制又一次搜索，公鸡如人间蒸发一样。几番下来，大家精疲力竭，只好放弃。

返途中，坐在车上，我不由得对这只公鸡崇拜起来。这是一只英雄的公鸡，它有极强的野外生存能力。不久前，它的三位同伴遭遇了人或野兽的毒手，它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活了下来。这一次，它面对十多位有备而来、狡猾的人类，不慌不忙，从容应对，成功脱险。我甚至希望这只英雄的公鸡“野化”速度加快，走出人类为它圈定的那片树林草丛，飞进茫茫的大山深处，让“英雄”的鸡鸣响彻高原连绵起伏的青翠山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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