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泸州,芶勇和儿子老婆合影
芶勇一行为孩子们筛查先心病、风心病
“妈,我回来了,今年春节一定好好陪您和家人……”1月28日下午,芶勇来到泸州市中医医院内二科病房,紧紧握住母亲的手,他已经两年没见到母亲了。
两年前,芶勇从病房告别母亲,踏上东帝汶医疗援助之路。25个月后,他完成任务回国,与父母重逢的地方却还是医院。母亲患重症肺炎,插着胃管,已经认不出眼前拉住她手的是她儿子;父亲突发疾病,在他回国前的一天也入院了……这样的场面,有些辛酸。不过芶勇的心也是暖暖的,终于赶在春节前回家,和父母、妻儿团聚。
◎ 川江都市报记者 周丽
(图片由受访者供图)
坚守使命 他成总理夫人的保健顾问
46岁的芶勇是泸州市中医医院内二科主任。2016年12月27日,当大家准备迎接新年时,芶勇和来自西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等医院的同行组成医疗队,代表中国到东帝汶开展医疗援助工作。
对于从没有出国工作经历的芶勇来说,既激动又紧张。东帝汶处于热带地区,加上恶劣的生活环境,造成结核、高血压、疟疾和泌尿结石等疾病多发。芶勇还未来得及适应时差和气候的变化,就立即投入到工作中。
芶勇和医疗队在东帝汶吉多瓦拉达雷斯国家医院工作,这是当地最好、最大的公费医疗医院。心内科有一个本国医生,一个古巴医生,加上芶勇,三个医生要负责门诊、住院病人的所有工作。门诊、住院部、二线班急诊,芶勇很快无障碍衔接,进入各个工作角色。
“和国内一样,东帝汶的医生要上门诊、住院病人查房、抢救急诊患者,但比国内的工作更有挑战性。”芶勇每周四上门诊,常常是四五十个病人等着他诊治。英语、葡萄牙语、印尼语、德顿语(当地语言)等多种语种混搭,芶勇用最短时间,记住这些语种的常用词汇。两年多来,他上门诊一般不带翻译,仍能和病人进行有效沟通。
东帝汶的心血管疾病患者多,专科医生有限,仪器设备、治疗手段受限,发病率高的心梗,只能通过药物溶栓治疗,没有介入手术。而溶栓治疗对时间要求很高,有的病人因为治疗延缓,病情加重,预后不好。在我国治疗心衰的药品很多,可这家医院拥有的药品屈指可数。“中医在东帝汶并不普及,我的中西医结合治疗疾病特长也不能很好地施展。有时面对有病无药,也感到无奈。”芶勇说,力不从心的时候,失落过,但使命感却一次次让自己努力、坚持。
在东帝汶期间,芶勇和援外医生一起,开展健康学校行活动,为当地儿童筛查先心病、风心病。此举得到东帝汶总理夫人的肯定,认为这样的活动非常有意义,应该更多、更好地开展下去。芶勇也因此成为总理夫人的保健顾问。
回家的路 从帝力到中国泸州他走了27小时
按照此前我国和东帝汶的协议,芶勇这批医疗队的工作时间是两年。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他们多工作了一个月。
1月23日,芶勇和医疗队完成外援任务,东帝汶卫生部给他颁发了荣誉证书。然而,1月22日这天,芶勇仍然坚守医院,参加医院的急诊会诊等工作。
工作的辛苦和环境的恶劣,医疗队员战胜身体的挑战,也战胜心理的挑战。在东帝汶,由蚊虫传播的登革热、疟疾病盛行,“我们随时都面临被感染登革热的危险。今年1月,有5名登革热患者被确诊。我们尽量保护自己,以最健康的状态投入工作中”。在外工作两年多,芶勇没有回过一次国,逢年过节,视频、电话是连接家和他最温暖的“线”。
1月26日,芶勇踏上了回家的路,从东帝汶帝力到中国四川泸州,他用了27个小时。
“不要低估中国传统春节的影响力,带动的是全球的大迁移。”芶勇说,从东帝汶到新加坡樟宜机场,时间并不长,但樟宜机场转机的漫长等待中,芶勇感受到如中国春运在般的繁忙:来来往往的华人华侨,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回家。
“平时,东帝汶到巴厘岛的机票只需要90美元,从1月下旬起,机票价格涨了300美元,而且一票难求。东帝汶的华人从巴厘岛转机回国,这是最快捷的路。”因为团队等原因,芶勇一行则从新加坡转机。
幸福的爱 缺位两年他余生要一直陪伴
芶勇到达泸州,短暂休息后,直奔医院。年迈的父母是芶勇的牵挂,而此刻,他们都住进了医院。
芶勇的母亲多年前患病,身体一直不好,是否去东帝汶援外医疗,芶勇曾一度纠结。妻子和兄弟姐妹们的支持和鼓励,他才下定决心出发。芶勇出发前,母亲的病情已经发生变化,住进医院,“母亲住在我的科室,我却因为援外无法照顾她。临走时,在病床上和她告别,她坚定的眼神,给了我信心”。连续两年春节,芶勇都没有和父母团聚,这是他作为儿子对父母最深的亏欠,但作为医生,援外又是他的使命。
不久前,芶勇的母亲因重症肺炎加重病情,芶勇有些担心母亲等不到他回来。坚强的母亲,与病魔抗争,终于等到儿子的归期。“母亲已经不认识我了,但她肯定挂念她的儿子,期待儿子回家……”芶勇的眼睛湿润了。
芶勇的儿子是一名高二学生。他离开的这两年,正是儿子成长最重要的两年。“每次和儿子视频,能看到他的成长。相隔万里,父与子的爱无法阻隔。”芶勇说,在家他缺位了两年,但一家人对他的信任和爱,给他幸福的力量。
未来的路很长,芶勇说,余生陪伴的幸福会更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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