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二人去割草。
实际上,眼睛失明后,李国银就再没去过学校,他大部分时间呆在家中,但每天会在附近散散步,这时候,肖淑华不用跟着,她知道,儿子不会走远,知道回家的路。
李国银家呈品字形,这个家是在仁寿县委宣传部等单位帮助下,先后三次修建而成,家里的地形,他已熟记在心:妈妈的屋出门三步,下四个台阶,再走两步右转,就可以跨进兔舍……
家中的情况,李国银更是了如指掌:厨房里,站在灶台边,身前20厘米就是锅,左边身后是菜刀和碗筷,右边身后墙上挂着的是菜板,菜板下方是潲水桶……
熟悉地形后,家中做饭洗碗做家务等就由李国银包干了。父母年岁大了,牙齿不好,李国银怕父母咬不动,每次煮饭都会煮得比较软,做菜也要先尝一下,看父母的牙齿是否能咬得动。60多岁的哥哥住在隔壁,但长期卧床不起,有时,他还会摸到哥哥家里帮哥哥煮饭、洗衣、打扫卫生。
李国银比划了一下,在以家为中心500米的范围内,他可以凭借记忆单独行走、做活,但仅限此而已。
“远了一怕不知道怎么回来,二又担心找不到回家的路。”李国银自嘲道,去得最远的地方,是跟着妈妈走亲戚时,去过仁寿县城。“有亲戚喊我们进城跟着他们住,可我们觉得,我们现在还能自理,去了给别人添麻烦。”
只有一次例外。
2016年年底,仁寿县委宣传部推荐李国银到眉山学习盲人按摩技术。
一个多月后,李国银首期以优秀学员身份结业,正要准备学习第二期,为以后自己从事盲人按摩打工挣钱多学一点本事,无奈李国银的父亲因病去世,母亲一人在家,整日以泪洗面。担心母亲无人照顾,李国银放弃继续学习和在新津上班的的机会,回到乡下的家里。
那段外出学习的日子,也就成了李国银念想:每天都有人把饭菜做好了端到面前来,碗也不用洗,走路都有有人领,听说以后只要肯干,每个月能挣上两三千元……
但李国银还是回了家,再次感受到了母亲正逐渐老去:“我在外面学按摩,使很大的劲,老师都说不痛,力道不够;我回家给妈妈按摩,我才用一点点劲,她就喊好痛。”
李国银断了念想,做出了决定:不再外出,就在家照顾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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