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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献忠剿四川是是非非 湖广人填四川前前后后(三)

来源:达州晚报 2019-03-25 10:21   https://www.yybnet.net/

弄清了古代的计数知识,就知道《明史》中说张献忠“共杀男女六万万有奇”,这并不“拙劣而荒唐”。明末清初史籍中使用“十进制”,“六万万”的意思,其实就是六十万。

再回头看上文毛奇龄《后鉴录》中的“草杀”,意思就是除草务尽似的“挨户剿杀”。

《后鉴录》记载,张献忠自清顺治三年(丙戌年)正月初一(1646年2月16日)至五月,各路人马征剿后回来报功,“上功疏:平东一路,杀男五千九百八十八万……”

后一个“万”字,是古文中很常见的“衍文”(笔者:衍文,校勘学术语。古书抄勘中误增的字;如《墨子·备战门》令吏民皆智知之。智知同义,知字为衍文。《吕氏春秋·安死》此言不知邻类也。邻类形近,邻字为衍文)。

中国古文中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常识:“衍文”,即因缮写、刻版、排版差错或因习惯用法而多出来的字或句。上面这句话意思是,按“十进制”,千以上就属“万”的范畴了,实际意思其实就是“五千九百八十八”人。

中国书籍中成百上千、成千累万、成千上万……这些常用语很多,上文句末“万”字就是“成千上万”之意。去阅读各种古籍,用汉字“合文”而句末有类似这样“衍文”表述的不少。人们至今常说的“千万不要”,意思是“一千次一万次”不要,而并不是真正数学意义的“一千万次”的含义,这并不难理解。

前面还说过,中国汉语中“合文”计数,有含混的大毛病。

几十年前的民国时期,中国人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中国有四万万五千万同胞”。如果要把《后鉴录》中“平东一路,杀男五千九百八十八万”错误地理解为杀了5988×1万人,就义愤填膺地批判:“仅据其中所列四路数字相加,则张献忠在四川至少杀人六亿九千九百万……真是弥天大谎,卑劣之尤!”那么“中国有四万万五千万同胞”,岂不同样可以理解为中国有4万多亿人口!难道说这话的所有中国人,也是在撒“弥天大谎,卑劣之尤”?

语言学家朱德熙在《语法讲义》中专门剖析:“复合数词,如四万万五千万’,其两部分是两个系位构造……显然不合理。”

详细解说中国古汉语知识,非本书主旨,篇幅也不允许。读者如有兴趣,可参阅以下文献:王力《汉语语法史》,商务印书馆,1989年版;潘允中《汉语语法史概要》,中州书画社,1982年版;太田辰夫《中国语历史文法》,北京大学出版社,1987年版;朱德熙《语法讲义》,商务印书馆,1982年版;萧国政、李英哲《汉语确数词的系统构成、使用特点和历史演进》,载《武汉教育学院学报》,2006年1期;等等。

理解了上述道理,再来看看《后鉴录》中的记述:

“命四将军分路草杀。五月,回成都,上功疏:平东一路,杀男五千九百八十八万(即5988人),女九千五百万(即9500人);抚南一路,杀男九千九百六十余万(即9960多),女八千八百余万(即8800多);安西一路,杀男九千九百余万(即9900多),女八千八百余万(即8800多);定北一路,杀男七千六百余万(即7600多),女九千四百余万(即9400多)……”

各路人马丙戍年五月回来报功总数,五个月的“草杀”人数相加,只是近六十万人。这应是很可信的数字。

再看上文毛奇龄《后鉴录》,其中说:先杀了“各卫军及在营新兵(指川籍士兵)”约“七十五万”,兵(指外省人川的老兵)“二十三万”,读书人、和尚道士、医卜等“三十余万”。再加上五个月“草杀”的近六十万,总数近二百万。请注意,《后鉴录》中“草杀”是六十万,前文所引《明史》中“共杀”“六万万”(实即六十万),两书说法不问,实际上是完全相同的数字。

明末清初写书的学者们,哪会智商低到了信口开河、胡乱编造出一支队伍四五个月就杀了“近七亿人”的“天文数字”的地步?

再说大西军素以砍手腕、耳朵实数记功,张献忠又哪至于蠢到允许部下以谁也不会相信的“天文数字”来谎报战功?

为张献忠喊冤的人,是想当然地把《明史》等史籍

中的“共杀男女六万万有奇”一句,一番“考辨”后,演绎成了今天数学概念中的“七亿人”,从而愤怒批判:“全国人口也才六千零六十九万,张献忠起义军在四川竟杀出了近七亿人,真是弥天大谎,卑劣之尤!”

一些为张献忠“辩诬”的人,断然说这是“封建地主阶级”的“污蔑”、“造谣”,进而鱼目混珠地有意说成史书曾记载“张献忠杀了七亿人”。他们由此完全否认张献忠暴虐行为,以达到鼓吹“阶级斗争”和把张献忠塑造为“历史上伟大的农民起义领袖”的实用目的。

这不能不让人产生疑问。这些历史研究者,究竟是不大懂古汉语知识,还是出于曲解政治的庸俗实用主义目的而故意曲解史料?如为前者,尚可理解;如属后者,确属“卑劣之尤”了。

有资料说张献忠是战无不胜的军事家。我又是那句老话:不可不信,不可全信。

张献忠当过役卒、边兵,打仗勇敢,也擅用计谋,有驾驭士卒指挥打仗的本领,不然怎么能统率几万几十万士卒南征北战、驰骋数省。他“发难于陕西延安府,蔓延于各省。望屋而食,奔走不停,未尝据城邑为巢穴,故曰流贼”。不停流动的目的,一是为了躲避官军的追击,二是“打粮”、劫掠以养活部队。行动飘忽,即战即走,在官军的包围之中来回穿插,波澜壮阔,也无比刺激。

一两千年来的农民起义战争初期都采用这种流动战术。

稍懂得点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战争中的后勤作用至关重要。农民武装的后勤供应只能靠“抢”。流动作战的第一个好处就是不必有后勤准备。流动过程中打到哪里就抢到哪里,“东西数千里游食自如”。在这种情况下根据地成了流动战术的累赘、包袱。

官军虽然拥有后勤资源的优势,却也受到后勤的严重制约,后勤的组织和运输需要一个过程,当然没有“抢”来得迅速。所以,明朝曾任过兵部尚书的张凤翼,在总结与农民武装作战的经验教训时说:“贼兵所至,因粮于我,人皆宿饱。而我军所至,则需要等待粮草,动则呼窘。”采用流动作战,农民武装把后勤的劣势转变为速度上的优势。

农民武装作战还有一大特点就是分合不定,出没无常,“窜无定向,亦无定期”,往往采用“敌来我走,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的这种作战方针。这种战术有难予抵挡的魅力,很有刺激性。

张献忠部队每攻下一座城池、村庄,首先做的事就是搜掠。搜掠的重点目标当然是豪门大户,但是普通人家也不放过。主要搜寻的目标除金银、布匹之外就是骡马。因为这是游击战保持速度必不可缺的战略物资。所以,他能“一日一夜行三百余里”。官军将领自认“剿则无以为守,守则无以为剿”,“贼常逸而我兵常劳”。一旦驻进城市之后,流动的漂浮战术就相形见拙,连武昌、成都这样的繁华城市也不是他“久恋之家”。

还有人说张献忠是“抗清英雄”。我查阅了身边现存资料,尚没发现点滴史实。清顺治二年(1645年)驻川陕边境的大西军与入陕清军一接触就连吃败仗。他在西充凤凰山太阳河边遇到清军那一刻,还没看清清军的真实面目就是他死亡的忌辰。张献忠败亡之后,其义子孙可望、李定国、刘文秀等率余部退出川北,南走綦江,攻克遵义,继而又占领昆明,建立“兴朝”政权,并联合南明永历政权,进行抗清斗争。也许是个别人把这事也记在张献忠名下予以标榜。

说到这里,还引出两位稀奇的历史见证者——张献忠身边还有两个“洋人”。

一个高而瘦的中文名字叫利类思(1606年—1684年),意大利人,贵族出身,天主教徒,1636年到澳门,在圣保禄学院学习中国文化。其后,能说流利汉语,书写通顺汉语文章,到北京之后明崇祯十三年(1640年)被派到四川来传教,任司铎。他为人诚恳,举止端重,待人彬彬有礼。

另一个矮而胖的中文名字叫安文思(1609年—1677年),葡萄牙人,17岁入耶稣会。1634年赴印度传教,两年后赴澳门,1640年随一位信教官员进入中国到达杭州。因利类思在四川传教需人协助,安文思获允于1641年8月28日来到四川,与利类思患难与共长达36年。

张献忠入主成都之时,俘获这两位传教士,他对“洋人”感到稀奇,便留在身边,有时听他俩讲西方科学技术知识,社会风土民情。加上这两个洋人对人谦恭有礼,也能遵守中国法规,张献忠把他俩叫“天学国师”,与其相处一年多。有时见张献忠无故杀人,也胆战心惊。逃出张献忠部属之后,把在四川的所见所闻留于笔记,在海外保存了273年。1918年由法国传教士古洛东整理成《圣教入川记》,由圣家书局排版在中国出版,具有重大史料价值。尤其是《圣教入川记》中一些史料可与中国史籍相互印证。该书于1981年由四川人民出版社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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