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年轻作家肖江虹在第二届“华语青年作家奖”颁奖现场领取了沉甸甸的小说类主奖和5万元奖金。肖江虹被读者记住是因为他的《百鸟朝凤》,这部小说2009年发表在《当代》,故事主要描述唢呐班的接班人,“天鸣”少年时学艺的时光。小说电影版,由吴天明导演拍摄去年在全国各大影院上映时,更因为制片人方励“惊天一跪”而名噪一时。从小就爱读书的肖江虹最终成为了国内文坛70后写作者的领军人物之一,而影响他最大的三本书分别是《堂吉诃德》、《老人与海》以及《红楼梦》。
第二届“华语青年作家奖”小说类评选竞争激烈,肖江虹的《傩面》最终脱颖而出,在颁奖前的网络投票中,它共获得近5000票。《傩面》是去年首登在《人民文学》的一部中篇小说,“华语青年作家奖”组委会给出的获奖评语是:“采用民俗叙事路径,记述了最后一个傩面师之死,反映了贵州边地独特的文化民俗景观和传统崩塌过程中的世道人心。……作家采用魔幻现实主义手法让时间流转,使先人的往生与现实的关照完美融合,达到了珍视生命而又溢出现实的艺术效果。”在颁奖现场,肖江虹也和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记者聊起了他的读书心得与感悟。
在这位年轻作家的心中,塞万提斯的名著《堂吉诃德》是其人生书单中的NO.1,“当然我所说的是杨绛先生翻译的版本,读不腻,每年都会翻出来看看。杨绛先生本来是文学家,所以读起来格外酣畅淋漓。”2002年5月,在诺贝尔文学院等机构举办的一次评选活动中,《堂吉诃德》被来自世界54个国家和地区的100名作家推选为人类历史上最优秀的虚构作品。《堂吉诃德》何以成为世界最佳。杨绛也曾说,不论《堂吉诃德》的题材(理想与现实的冲突)多么永恒,堂吉诃德的性格如何复杂,这部作品之所以成为世界最佳,其根本原因在于作者塑造了堂吉诃德和桑丘这样两个典型性的人物形象。
海明威的《老人与海》则是肖江虹的另一个“灵魂读本”,他说:“虽然这是个中篇,但海明威所有的文学作品都是关乎人的尊严,而这部书把这部分放大的特别强。”海明威于1951年在古巴写成这部经典作品,该作围绕一位老年古巴渔夫,与一条巨大的马林鱼在离岸很远的湾流中搏斗而展开故事的讲述。它奠定了海明威在世界文学中的突出地位,这篇小说相继获得了1953年美国普利策奖和1954年诺贝尔文学奖。肖江虹认为,海明威叙事的能力,对气氛的营造很厉害。
中国传统经典文学对肖江虹的影响也很深,其中就有《红楼梦》和《三国演义》。“《红楼梦》我读了四遍,没事的时候就会翻翻。读最多的是《三国演义》,从小到大起码读了十遍,比如一出场就被干掉的人都记得。虽然《三国演义》偏重于娱乐性,但教会了我宏大叙事,掌握全局的本领。”聊到三国,肖江虹顺道也对成都的三国文化赞不绝口,“基本上每次我来成都都会去武侯祠逛逛。” 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记者杨帆
刘汀:
《人民文学》杂 志 编辑、文学博士刘汀在“第二届华语青年 作 家奖”上,以《我们那儿的生死问题》入围了非虚构奖。
库切《耻》《凶年纪事》
不论花的种类和栽种方式如何变化,南非作家库切小说花园中的主题却是一以贯之的——“羞耻”,也可以称之为耻辱。他不遗余力地追寻现代社会以来人类用理性摆脱宗教性“原罪”之后的精神之罪,即羞耻。
《耻》是他获得诺贝尔奖的作品,大师之作,对于变现当代人生存和精神困境,库切是最精准的一个,他起手轻盈,却有着深刻的穿透力。他的作品以南非的殖民地生活和各种冲突为背景,揭示了新旧交替时代发生在南非大地上,发生在南非各色人等之间的种种问题,对殖民主义在南非对殖民地人民和殖民者本人及其后代所造成的后果表现出深切的忧思和相当的无奈。
库切把自己的悲观主义说成“乃是原罪信念的远亲,或许甚至可能是一奶同胞,因为它们都确信人类无法步入完美之境界”——天堂或伊甸园。启蒙运动后的人类曾天真的以为,在以理性超脱宗教之后,人能够获得绝对的个体精神自由。库切的写作提醒人们,事实并非如此,羞耻感和文明的每一步前进形影不离,羞耻感的重新发现,即是现代人对被“理性”遮蔽的自我的重新发现。
托尔斯泰《战争与和平》
《战争与和平》,几乎是没有办法来从整体上概括或解读的一部书,因为它太过浩大了。如果非要概括一下,这部书的主题是:人与他的时代。人,始终是托尔斯泰最最核心关心的问题。他写的每一个字,都是因为人,而且为了人。在《战争与和平》里,皮埃尔、安德烈、娜塔莎,每一个人都和所处的时代发生着深刻联系,他们在战争、和平的交错中,完成着自己的生命。
《战争与和平》让我读到高山仰止的高山到底有多高,而且这部作品没有任何的故弄玄虚。在我们的年代,谈论人性会显得过于轻巧,因为所有言明自己深刻的东西,都要冠以“反映了人性的复杂”。这句话本身没有错,但人性绝非轻易就能挖掘和反映的,在我看来,只有那些伟大的古典作家,才是真正写人性的高手。很难想象还有其他一部小说,可以如此深刻而全面地描写一个时代,同时又写出了时代中的众多人的精神嬗变。个体在时代之中的命运,以及个体对命运的抵抗,构筑了它永恒的魅力。
金宇澄《繁花》
《繁花》一出手就非常清晰地和已有的小说形成了距离,它的题材、叙述方式让评论界和读者看到了中国文学自我更新和继续传统的可能性。说自我更新,是因为当我们已经习惯了看到任何小说都不再有震惊感的时候,《繁花》确确实实提供了令人意外的阅读体验,为当代小说提供了一种全新的质感。
《繁花》激活了有关上海的文学叙述,让我们重新阅读到一种基于上海的语言、文化、物质和生活的小说。慢条斯理、事无巨细的讲述,和当下所有文学作品中急促的表达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而作者着力在语言上所做的努力,也确实收到了极好的效果,虽然如此,《繁花》的意义却绝非是“方言小说”所能概括的,我愿意把它看成是中国文学关于城市生活的一次复活式描写,它是在上海的“本义”上来写上海的。
南子:
来自新疆的作家南子在“第二届华语青年作家奖”上,以《回来的人》入围了非虚构奖。
迪诺·布扎蒂《鞑靼人沙漠》
《鞑靼人沙漠》讲的是一个年轻的士兵前往一座俯瞰着北方荒凉沙漠的古堡服役。这里早已被世人忽视,生活空虚乏味,士兵渴望能够尽快与鞑靼人作战,建立功勋,证明自己和城堡的价值。然而鞑靼人却一直了无踪影。在漫漫无期的苦苦等待中,德罗戈的意志和生命被消磨殆尽。而此时,鞑靼人的进攻开始了……
书的作者是意大利的小说巨匠迪诺·布扎蒂。这部描写“期待”的卡夫卡式作品,魔幻、玄妙、荒诞、奇异,展现了梦想的冷酷破灭,折射出人生的无谓与凄凉,无意义。年轻时曾读不懂它,觉得这本书写得闷,曾读着读着放下过。但随着年龄增长再读这本书,重新观照自己的人生,觉得真是种讽刺。
切斯瓦夫·米沃什《米沃什词典》
1940年6月,29岁的切斯瓦夫·米沃什闯过苏军与德军四道防线,从维尔诺长途跋涉到纳粹占领下的华沙。半个多世纪流亡生涯之后,他才终于重返故乡维尔诺,一座“从童话中长出来的城市”。与自己的过去重逢,他回到一种间接的自我表达方式,开始为各种历史人物事件登记造册,而不是谈论他自己。
这本《词典》的大容量决定了它并不限于记录时代精神和个人命运,里面充斥着非正常的死亡,特别是关于波兰的旧人事平板枯燥,读得人昏昏欲睡。米沃什说,他的一生的经历是一个惊人的故事。但他所述的他人,摆脱了那些外在因素的束缚,“深入到每一个人的生活和命运的核心”,正因为此,回忆录中谈及的一些人物事件,尽管背景陌生,读来却有影画的即视感。
安吉拉·卡特《焚舟纪》
《焚舟纪》很适合去森林,草原的途中阅读。安吉拉·卡特是一位英国作家,她的标签是女性主义,哥特式及黑暗系童话,喜欢收集奇人怪事。而《焚舟纪》中的许多故事,暗云涌动,巫气弥漫,是非典型短叙事,全都没有具体的年代,地点,仿佛我们每一个人都可以对照着这些故事,检验自己最深沉的梦境。她喜欢让我们恍然领悟,原来我们每个人的内心都有一个血淋淋的自我。那样一个自我见不得人,但却充满本能,像是平静湖面被一粒小石子激起微澜的战栗,而这战栗,有可能波及全部,让你失神,不智。
黄灯:
青年作家、文学博士黄灯如今是一名大学教授,专门从事当代文学批评及文化研究工作。她的作品《逃离与回望》在“第二届华语青年作家奖”上获得非虚构类大奖。
曹雪芹《红楼梦》
在整个作品阅读史中,《红楼梦》对于很多人的影响都是巨大的。这是文学殿堂中的殿堂,其对人性的体察和刻画,隐含在作者眼中透彻的命运感,最细微的和最宏大的,没有比《红楼梦》更令人震撼的作品。从中学时代就开始阅读此书,不同年龄段所带来的阅读感受完全不同,《红楼梦》是中国人的心灵史,也是人类告别古典时代的最美丽、最深刻、也最无能为力的隐喻。
罗素《西方哲学史》
罗素的文学才华赋予《西方哲学史》以最温润的力量和感染力。这是一部能让人在思辨的语言中,感受到美和理性的书。有些书能让人站在高处,跳过最琐碎的日常生活看清历史背后的肌理,并感受到哲学抽屉给人带来的思维风暴,任何时候捡起《西方哲学史》,都能感受到阅读的美好和尊严。
韩少功《马桥词典》
对韩少功创作的关注,始自《马桥词典》,这部作品对小说文体探讨的边界让我惊讶,韩少功是真正的先锋作家,因为此书依托的对象是家乡,从一部作品开始,开始研究一个人,然后注意到一批人,在中国转型期的激烈振荡中,中国知识分子的内心经历了怎样的精神图景,韩少功是最典型的观照案例。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记者闫雯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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