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只公鸡 去遛步

■王太生

我想在一个僻静的地方，养几只鸡。空闲时，唤只公鸡去遛步。

民国文人金岳霖在西南联大时，曾养过一只很大的公鸡，这只公鸡能把脖子伸上来，和大师一个桌子吃饭。金岳霖单身，常带只公鸡去遛步。

其实，如果环境允许，养只公鸡，能够培养人的怜爱之心。

当初，从一个挑担进城的农人手上买回数只雏鸟，安能辨得是雌雄？毛茸茸的鸡雏，挤成一团，在初春的寒夜，冷得瑟瑟发抖，有的闭着眼睛，耷拉着脑袋。养鸡人找来纸箱，将鸡雏一一捉放进去，再用一只灯泡挑悬于内，放在床边，夜半，蹑手蹑脚，爬起来看看，观察动静。这个人，是我的父亲。

我在小时候也曾养过一只小蓬头鸡。那年春天，外婆买回几只毛茸茸的小雏鸡给我饲养。本来那只小鸡，是4只小鸡中的普通一只，后来那3只都不幸夭折了，到最后只剩下一只，在它长大的过程中，头顶上渐渐蓬出一块绒冠来，我叫它“小蓬头鸡”。

每天带着小蓬头鸡去遛步。小鸡一忽儿跑在前面，一忽儿落在后面。小蓬头鸡的活动范围，也就是我的活动范围，我有时跟在它屁股后面，发现一只土狗，或一只蜢蚱，小蓬头鸡扇动翅膀，“呼”地扑过去，像一个饿极了的人，噎噎地吞食下去。

有些时候，人的生活习惯，也影响着小动物的生活习惯。小蓬头鸡，睡得晚，起得也迟。并不像其他战斗鸡那样，一挨天黑就归窝匍匐，恹恹而睡，在暗夜中，等待破晓天明。主人没睡，小蓬头鸡岂肯就寝？它玩兴正浓，在室内清澈的日光灯灯光下，悠然踱步，时不时地，伸长脑袋在地面上啄食，像吃饱的稚童，还在要吃零食。等到第二天，我起床，小蓬头还赖在那儿一动不动，蓬头垢面，耷拉着脑袋，缩成一团，睡得正香。

唤只公鸡去遛步，走的是野草浅径，此时，风清树静，羊肠细道，一溜如绳，天地间，一人、一鸡。公鸡大摇大摆，一人剪手踱步，紧随其后。公鸡想着公鸡的事，人想着人的事。有时，人在旷野，什么都不想，默不作声。公鸡遇到高兴的事，一激动，爬上一处高墩，引颈长鸣。

唤只公鸡去遛步，走荒烟蔓草的僻静小径，可以遇见山村酒旗风，看得见桃李杏梅，还可以遇见骑在牛背上的王小二。

鸡是人亲近的陪伴。公鸡昂首阔步，遛步的人也跟着有从容、淡定和自信。

公鸡从不窥探，也不打听別人的秘密，它只是自己跟自己玩。就像两个好朋友之间，彼此走得长久，也就从不太多过问对方的隐私。

带着公鸡去遛步，心里不用想着公鸡是不是喜欢和我走同一条道？总觉得自已与公鸡是志同道合。其实，公鸡感兴趣的是蚯蚓、菜虫等活食。遛步的人，找的是心情。

也不用担心，总是想着自己的那些事，不跟公鸡交流，而冷落、怠慢了一只公鸡。

唤只公鸡去遛步，只是把公鸡当作宠物，让一只公鸡陪自己玩。

想唤只公鸡去遛步，朋友陈老大知道后对我说，公鸡遛步时不会像人那样装腔作势，想唱就唱，想飞则飞。你遛步时，伸长颈脖，步履迟疑，神思不定，像一只寻找食物的公鸡。

新闻推荐

抢一个早字 踏实“钉钉子” ●人物专访·要素保障四川电网奋战“开门红”——【人物名片】石玉东山东安丘人，高级工程师。现任国家电网四川省电力公司总经理、党委副书记

2月3日，节后上班第一天，石玉东一大早就出现在国网四川省电力公司周生产调度例会上。这位四川电网掌门人要求该公司“闻鸡起舞早起步，卷起裤腿大步走”，力争实现一季度“开门红”。“三个早”——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