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影里的地摊经济 □本报记者 杨荟琳 张荣裴

8月6日晚上，在炳草岗中心广场“马踏飞燕”铜像下，一名cosplay装扮的女孩，站在不到3平方米的“摊点”前，不时招呼身边路过的行人。“过来看看吧，支持一下中学生创业吧！”她身边还有两个和她年龄相近的女孩，一个负责打电筒，一个帮忙招呼路人试戴小饰品。小饰品还算精巧，但从傍晚七点多到十点半，她的摊点少有人问津。

比起她们的“门前冷落”，不远处的一个卖水钻饰品的摊点就热闹多了。各种样子的水钻饰品在灯光的映照下，十分耀眼，引得路人驻足选购。

当摆摊成为一种流行

当天适逢“七夕”佳节，从商业街口到东方巴黎门口，街道已经被前来“淘金”的摊主抢占。摊点主要售卖饰品、衣服、花等。

在摩尔门口站了两个小时的徐小姐告诉记者，今天人虽然多，但除了鲜花，其他商品与平时相比，销量并没有特别地好，路人大多都是看的多，买的少。“我们的东西本来就便宜，利润不大，再加上今天晚上人多，被人顺手拿走一两件也不太容易发现。”尽管如此，和徐小姐一样，还是有很多人加入到摆摊的行业中去，成为城市霓虹灯下的一名摊主

在采访中，记者了解到，许多摊主并不是专业的，白天他们都有各自的工作，傍晚他们则夜市的“小老板”。上海财经大学副教授曾纪茂将摆摊分为谋生型、改善生活型、创业型、练摊型，如今在那个cosplay的女孩身上，还提供了一个新的类型叫体验生活型。

身着cosplay的女孩告诉记者，初中毕业的她和几个同学一起在网上采购了一些小饰品，准备在“七夕”的时候售卖。“赚不赚钱都是其次，主要是想赚个社会经历。”

也许正是出于这样的目的，她们的饰品卖得确实很便宜，大部分单件的价格都不超过10元钱。原本以为这样的价格优势能吸引到路人，虽然没有赚到钱，但她仍表示很高兴，对她而言，这个暑假她学到了课本上没有讲过的“市场经济”与“价值规律”。

“捉迷藏”中的游戏规则

人们常常用“捉迷藏”和“打游击”来形容摊主与城市管理部门的关系。不管是在电视上还是在平时生活中，城管驱赶摊主的场面并不少见。

“驱赶有时只是一种形式，但并不是我们的本意。”在攀枝花市城市管理部门工作的张女士告诉记者，除了日常的检查外，他们其实并不愿意与摊主发生太多的矛盾和摩擦，在长期的打交道中，摊主与城市管理执法部门之间已经形成了一定的默契或者说是“游戏规则”。摊主在指定的时间出来做生意，期间文明行商，临走前记得带走自己摊点的垃圾，一般城市管理部门不会太过于干涉。

“有的时候去执法、没收摊贩的‘工具\’和商品，都是因为接到市民的投诉，不得已的做法。”对于没收回来的“工具”或商品，一般城市管理部门处理方式大多有两种，要么等摊主过来，进行一定的处罚、教育后交还摊主，要么送到福利机构。“我们不会自己把东西没收了带回家。”对于外面流传的城市管理部门将东西没收后直接带回家，张女士表示很无奈。

夜晚临近十一点，原本热闹的街道已经冷清很多，许多摊主开始收拾商品准备“下班”。一阵风刮过，将一名摊主身边的塑料袋带走，摊主见状，一把摁住想要“逃跑”的塑料袋，快速地将它扔进自己预先准备的垃圾袋中。

半个小时后，原本热闹的街道变得宁静。在路灯照耀下，零星看到一些包装袋散落在街道两旁，临近的垃圾箱旁边也塞满了各式各样的包装袋和纸盒，但整体看来，街面还算整洁。

去留之间 摆摊之路到底能走多远

街头摆摊常常给城市带来交通和环境卫生问题，让城市管理者十分头痛。以往一些城市采取的解决手段是将游商小贩驱逐了事，但这种简单的方法显然并不能治本。

“多数小贩都是诚实而勤劳的，他们应该被尊重。”在采访中，记者了解到，多数市民是喜欢夜市小贩的，“不喜欢我们的大多是大商店的老板，他们总是抱怨，认为城市因为我们变得太过拥挤，所以不停地呼吁政府驱赶我们，以维持夜晚应有的秩序，但其实有了我们，城市的夜晚才变得多姿多彩。”一名已经有一年摊龄的王先生告诉记者，他最初摆摊的目的也是想丰富自己的夜生活，没想到一干就是一年多。

目前，攀枝花市没有专门规范的小商品夜市。业内人士分析，要建规范的小商品夜市，选址是最大的问题。以销售小饰品、小商品为主的摊点，对周边人气的要求很高。如果选在人流集中的地方建小商品夜市，势必会给这些地方的交通带来压力。但如果选在相对偏的位置，怕建好后也只能变成一个“空城”。“此外，小商品的利润很少，如果建好后，向他们收取相应的管理费，恐怕也会招致摊主的反对。”该业内人士对此并不报乐观态度。

尽管如此，从现有大城市的夜经济发展轨迹看，规范化、集中化管理是夜市经济未来发展的方向。这种模式对于以经营小商品为主的摆摊，未来到底能走多远，我们将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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