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玺
走在泥土小路上,推开古朴的大门,传来一阵阵犬吠。到了,熟悉的村庄,熟悉的姥姥家。
“姥姥,姥爷,我来啦!”我跨过门槛,人还未到声音便到了。迎接我的总是姥姥和蔼的笑脸。姥姥个子不高,慈祥的脸上写满和善。姥姥因为有哮喘病,气色不好,身体也十分瘦弱,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病倒。
在这个小村庄里我是快乐的。或是帮着姥姥择菜,听着她与邻居们闲谈;或是去姑姥姥家的果园,研究满园的果蔬;又或是去找村里的同龄人玩耍,一直到晚饭才恋恋不舍地回家……而姥姥,总是微笑着等着我回家。
夏天的夜晚,晚饭过后,炸茄盒的余香还留在嘴边,我和姥姥便坐在院子里,一人一把扇子赶着蚊子,听她絮絮叨叨地讲一些有趣的事。乡村的星空特别清晰,繁星闪烁,姥姥为我编织出一个又一个童话。冬日的假期,我又一次回到姥姥家,她的哮喘病更严重了,一阵阵咳嗽令我担忧,但她却仍张罗着给我包虾仁饺子吃,那是我的最爱。饭后,我和妈妈会陪她打一会儿扑克,每每摸到好牌时,她常常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乐在其中。那时的她不再咳嗽,也有了精神,欢声笑语从屋中传出。
乡村的夜格外冷。一次我睡得不深,感觉有些冷,便缩了缩身子。肩头却忽然一热,接着我听到了姥姥的自言自语,“唉,这天冷,再给孩子加一层被子吧。"我的心里顿时暖暖的,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可这一切,却在我许诺姥姥再回来时的暑假里破裂了——姥姥永远地离我而去了。
我有些茫然:院子中夏夜的闲聊似乎就在眼前,茄盒的余香仿佛还飘散在厨房,卧室中的笑声就像发生在昨天……但悲痛的哭声告诉我:我再也见不到和蔼可亲的姥姥了!我呆呆地坐在床边,闻着姥姥衣服上熟悉的味道,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抽泣着。
姥姥是哮喘病突发去世的,没有一点准备。她走后的几个月后,我无意翻到一张相片,是我和姥姥的合影,我们笑得都很灿烂。我怔了怔,眼圈又红了。(作者系青岛市作家协会小作家分会会员,青岛第七中学初一·1班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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