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让余秀华迅速走红,出版社争抢她的诗集版权。有人认为在这个诗歌被边缘化的时代,余秀华的走红与其说是因为诗,不如说是因为“农民诗人”、“脑瘫诗人”这样的标签。余秀华是个怎样的人?7月9日,她带着自己的最新诗集《我们爱过又忘记》来到青岛,两天时间内先后在如是书店、青岛文学馆和嘉木美术馆与青岛的诗人和读者交流,她以一种“名人”少有的坦诚分享自己的创作和生活,“我相信爱情,但我永远得不到”,她说只有对爱“求而不得”才有情诗,而新作收录的150首诗都是情诗。
关于爱情:“我相信,但我永远得不到”
《我们爱过又忘记》是余秀华情诗的精选集,共收录了150首诗。谈到爱情时,余秀华说,当情感所需要的和身体所得到的不成正比时,“那种疼痛是说不出来的”,她说自己遇到过很多次爱情,“但其中大部分是我的想象,每一次都像是站在悬崖边上的感觉,每一次我都会情不自禁、义无反顾地扑上去,但又会感觉到从始至终都是悲剧的过程”,她认为自己是“悲剧中的悲剧”,反过来说她认为这也是一种乐趣。
之所以写了大量的情诗,是因为“对爱求而不得”,她说:“我相信爱情,但我永远得不到。”她对爱情态度悲观但又有着强烈的渴望,“有人把爱情当成救命稻草,爱情是最不靠谱的稻草,让你死得更快”,在公共场合,她也从不避讳对异性的兴趣,且会大方地以此作为调侃的话题。
此前在北京接受采访时,余秀华就经常“调戏”记者,比如她说:“我一见你就想调戏你了,这个想法无法控制怎么办啊?男性我会具体看,有没有被调戏的资本。”一位男记者问他:“你为什么说我的问题傻?”余秀华答:“当一个女人说一个男人傻的时候,她的心里是很喜欢他的。”7月9日在青岛参加电视台的一档节目录制时,她对男主播撒娇说:“我觉得你读的诗就是我最喜欢的诗。”由于余秀华此前经常在采访时说话“噎人”,男主播表示有点压力,余秀华说:“我今天绝对不将你。”
关于文学:“看书让我获得平静的力量”
余秀华开始写诗,是在她经营了10年杂货店之后,“在家里空闲的时间很多,我就开始写诗,很少投稿,也没想过发表,后来把诗放到博客上,是想与外界有些交流。”她说自己写诗没有任何目的,她也不认为诗可以“救赎”自己,“当你感到绝望,感到在精神上找不到出路时,写作其实并不能帮到你,能帮到你的只有时间”。
但她同时也有些矛盾地认为,文学是有力量的,“当我精神上遇到困难时,我就整天整夜疯狂地看书,什么书都看,看书能让我平静,而平静是一种力量”。她认为诗歌只是文学的一种载体,与其说要亲近诗歌不如说要亲近文学,“而我们最终要亲近的是文明”。
关于活着:“残疾和精神的矛盾让我疼痛”
因为出生时倒产、脑缺氧而造成脑瘫,余秀华认为这是她的“命运”,但她显然还无法做到坦然接受这样的命运,她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治疗的方法,“都40岁了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很傻”。身体的残疾为她带来了一些限制,而她精神上的丰富性远远超过了身体,“这就产生矛盾,让你挣扎和疼痛”。
她的新诗集中有一首《我只是死皮赖脸地活着》,余秀华说这首诗写于她36岁时,“那是我最绝望的一年,差点没有熬过去,走出来之后发现自己还活着,这是一个奇迹,就写下了这首诗”。至于为何绝望,她说:“当亲情伤害你、背叛你的时候,你还觉得生活有意思吗?”
相比身体所带给她的痛苦,成名对她来说并无太大的影响,有人觉得她成名不正常,她认为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谁说诗人就不能有名气了?这是谁规定的,即使一直默默生活在底层,写不好还是写不好”。她坦言成名后生活状态更好了,“如果不成名,我今天不可能坐在这里,不可能有到处游走的机会”。但是内心改变了多少,她说这需要很长时间的自我观察才能发觉,而现在她还身处其中不能自知自觉,她在诗集的后记中说:我心孤独,一如从前。
文/本报记者王法艳图/本报记者何毅
关于婚姻:“给我永无止境的痛苦”
余秀华高中毕业后赋闲在家,19岁时在非自由恋爱的情况下结婚,她的丈夫长期在外打工,两人育有一子。今年年初,余秀华离婚的消息传出后也引发了很多关注。时至今日,谈及这段婚姻,她也没有任何“一日夫妻百日恩”的留恋,余秀华说:“我的婚姻一开始就是失败的,婚姻给我的是永无止境的痛苦,我一直对婚姻没有好感,是厌倦和恐惧的。”
她理想的伴侣形象是“大度、宽容”,她说:“如果一个人能和你和谐相处是件美好的事情。”此前在参加《鲁豫有约》时她说歌手李健是她的梦中情人,在青岛她澄清道:“我没什么梦中情人,当时只是随口说的,恰巧那一阵子李健比较红,我想反正他也不认识我,不过我真的很喜欢听他的《传奇》。”
有人曾分析说《穿越大半个中国去睡你》体现了一个丈夫常年打工的农村留守女人的心境,余秀华否认道:“我前夫在外打工,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会因为分居两地就长久思念。”她表示自己的诗歌只是表达了一种对坚贞爱情的想象,“我喜欢你时,可以不顾一切去看你,可以把我最重要的东西给你”。
余秀华的儿子已经上大学,对于儿子她显示出一种略微矛盾的态度,她说:“如果没有这个儿子,我的婚姻早就结束了。”她又说:“无论谁都是自由的,我不依靠他,也不给他依靠我的任何机会。我只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一个通道,从他出生,我就觉得我和他没有关系了。”余秀华透露,至今儿子的大学同学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和余秀华的关系,“也许他觉得我太丑了,也许他觉得我出名跟他没什么关系”,具体什么原因,余秀华没有跟儿子交流过。
新闻推荐
本报7月9日讯(记者付晓晓通讯员许驰)7月9日,交运集团青岛黄岛公司的“情满旅途·学子返乡直通车”于青岛滨海学院等高校温馨起航,首次出动20余部大巴车,运送2000余名学子平安返乡。此外,交...
青岛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青岛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