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要哈根达斯,也要哈贝马斯

□记者张晓帆报道6月30日晚,青岛方所开业,人流涌动。□本报记者张晓帆

风起云涌的文化生活

“我何其幸运,因为我不是气象学家,不用知道云彩如何形成或气流里有什么成分……”6月30日晚上7:00,方所北方第一站——青岛方所开幕仪式在工作人员共同诵读的辛波斯卡的诗歌《我何其幸运》中开启。

一场不期而至的暴雨,丝毫没有影响到大家的兴致,当晚9点半,青岛方所里仍然到处是拥挤的人流,这座3400平方米、总跨度100米、拥有行云流水一般流线感的两层空间,在当天创下了方所单店营业额的记录。

方所发起人毛继鸿说:“青岛靠海,青岛人热爱生活、热爱文化,是一个浪漫、时尚、充满想象力的城市,我对这个市场很有信心。”他说,无论如何,有这一片风起云涌的方所,就希望它能为青岛带来更丰富的文化生活,让青岛人的生活也风起云涌。

方所青岛店按照不同的功能属性划分为阅读、生活、艺术、时尚、儿童五个大区域。各个区域在空间内似连绵的群岛,不同区域之间以小体量联合,为顾客带来丰富的空间体验。

毛继鸿阐述了青岛方所的设计理念,“方所这个场所就类似村子里的老槐树或欧洲城市中教堂外的一个广场,给读者提供一个交流和思考的空间。我们希望在方所,每个人都能发声。我们期待源源不绝的文化与创意、人才与作品,能在这个多元化的平台上受到启发、得到关注。”

跨界复合经营模式

广场曾是古希腊城市“中心的中心”,智慧先哲们曾在广场上激烈辩论,大胆追求真理。方所作为一个公共文化空间,毛继鸿着重体现的就是这种开放性的理念:上下两层空间的流动、分布于整个空间中的,就如同大大小小的“广场”。

方所的入驻,给岛城带来了一场场的文化盛宴,贾樟柯、冯唐、岛田庄司……“夏天,大家可以在罗马假日广场上(我这样命名它)喝啤酒,现场聆听来自不同领域的思想者开启他们的思辨。”毛继鸿说。

方所青岛“百米图书长廊”中,有5万种书籍,共15万册。在方所的图书结构中,艺术设计类占了大部分,原版外文图书占比超过40%。港台书区、人文文学书区、艺术设计书区和生活饮食书区四大书区,囊括人文、文学、艺术和生活。不过,图书在这里只占了不到1/3的空间,更多的空间留给了服饰、精致生活用品和咖啡区。

“阅读是人的生活方式的基础,我们希望培养出来的,不仅是阅读习惯,还有生活美学的培养。”毛继鸿说,图书是方所的一部分,方所走的是跨界复合经营模式,方所除服装外,卖的主要还是创意产品,文化人会喜欢这里的某一样东西,有点贵他们也会买。就算一时买不起,等有钱了,他们也会买。

文化是门好生意

“7月1日,我们通宵营业,在此弹唱、读诗、啤酒、聊天,一起度过了这个书店的最后一个夜晚。”高密路40号学苑书店是个纯粹的书店,没有咖啡,没有手工艺品。7月2日,这家走过了21个年头、风靡上世纪九十年代青岛文化圈的书店随着城市的改造告别青岛。老板张兵林直言:“近7年来,学苑书店的销售额呈断崖式下跌。它的结束对我来说是个解脱。”

大型书店会不会对独立书店造成受众分流问题?对这一点,书店老板张兵林一点不担心,“可能在一段时间,读者会因好奇和欣喜被吸引过去,但小书店和大书店毕竟存在差异,两者给读者带来的阅读体验和感受是不同的。”

在方所四家连锁店的销售额中,图书部分的营业额约占35%。对此,方所青岛的一名工作人员说,图书在方所就是“制造氛围”,使“美学生活”这个概念更加突出。

“每个书店都有生存的空间,经营者要知道要提供什么样的价值给这个城市。”毛继鸿说,未来实体书店的形态发展如何,与书店老板的自我追求有关。但多元性、有机性是文化生态良性发展所必需的,只有这样,各种业态才能互为补充,从而激发整个实体书业的发展活力。

业内人士表示,跨界经营和多元文化元素的介入,无不彰显着文化项目背后文化产业资本运作的力量。“地铁站里不能只有哈根达斯,没有哈贝马斯。”放在以前,市场和资本是文化与书店的敌人,现在,消失的书店又被市场以极大的优惠“请”了回来,成为商业地产的新宠和新标配,并且落脚点是一线的shoppingmall,远远超过了当时兴盛时代的盛景。

毛继鸿认为,这种现象的出现,彰显了文化力的作用,知识需要花钱、需要打赏,也在印证文化的价值。新加坡的一位作家曾经有“文化是一门好生意”的阐述,文化力发掘了人的最柔软、最温暖的地方,有价值、有内容的东西能汇聚能量和气场,实现巨大的文化生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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