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广花
郝炜华是一个“铁路作家”,也是淄博市唯一一位与山东省作协签约的女性作家。十几年来,她坚持不温不火地低调写作,并渐渐以优秀作品引起评论界的关注,成为山东省“70”后女作家群中的佼佼者。她笔下的女性世界丰富多彩,其笔触伸向女性欲望、情感、心理和精神的独特生命体验,显现出作家鲜明的女性立场。
郝炜华似乎并不关注于小说故事本身,她关注的是女性独有的生命体验和情感书写。她的很多作品都写出了女性不幸的情感遭遇,《我的丈夫姚向前》中,作家以第一人称女性视角展现了“我”婚姻生活所遭遇的不幸和内心的挣扎:“我”在父母极力反对下选择与自己同样身为铁路工人的姚向前结婚,这种婚姻自主,是对传统父权家长制的一种反抗和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我”敢于追求自己的爱情,崇尚简单、稳定的生活,对物质和金钱“无欲无求”,“我”所向往的婚姻生活最终陷入了一场不幸的漩涡:丈夫因生意失败而失踪!“我”仍旧坚守着自己的婚姻,坚守着自己的道德底线,拒绝丈夫提出的离婚要求,努力偿还丈夫所欠下的债务,最后丈夫的死亡更增加了女主人公命运的悲剧色彩……小说向我们展示了一个陷入生活泥淖中的已婚女性的内心坚守和挣扎,我们看到的是一个为世俗生活所困的坚强女性外表之下的包容和悲悯。
《弟子规》中的主人公丁小芳的遭遇更是充满了悲剧和凄凉:曾经被生父性侵的不幸遭遇给她的爱情生活带来了巨大的障碍,就像丁小芳自己所说的“我想做。可是我连做那种事的能力都不具备。我想都不能想,一想就会吐。这么多年怎么过来的?我是怎么过来的?在饭店洗过碗、拣过破烂,卖过菜、打扫过厕所,挨过饿,挨过打,还被人强奸,生下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我现在在浴室给人搓澡,从小澡堂一直搓到大浴室,手脚泡在水蒸汽里,沤烂了,露出白生生的骨头。我就是这么过来的,就是就是就是就是这么过来的。”仿佛这世界最不幸的遭遇都降临在这个柔弱的女性头上……郝炜华对女性的生存困境的描写从不吝惜笔墨,或许就是在这样的不幸遭遇和生命体验之中才能更好的展现女性强大的生命韧性和人格独立。
郝炜华将自己的女性书写深入到社会的各个阶层,对底层女性形象的书写更为突出。例如,小说《大理》把笔触深入到社会底层的妓女身上,美丽的纪肖兰冰清玉洁的外表之下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妓女职业,家庭的贫困是她沦为妓女的无奈,对爱情和独立人格的渴望成为她奢侈的诉求。她与赵有财的爱情各怀“鬼胎”,注定不能坦诚相待,妓女和农民工这两个游走在城市最底层的边缘人,各自伪装,互相欺骗,她与他之间的爱情注定走向悲剧的结局……“娼妓制度犹如笼罩家庭的阴影,从古到今伴随着人类”,妓女被认为是最下等的人群,不被尊重,更没有独立的人格,她们虽处境卑贱,却也希望在感情上有所依附,纪肖兰最后的挣扎与反抗更是对自己命运的抗争和哀嚎。郝炜华写出了妓女群体独有的生命体验和悲惨境遇,显露出作家的批判意识和对游走在城市底层这一弱势群体的同情和关注。
《红酥手》中的沈十姝,虽然离过婚,但是并没有放弃追求爱情的权利,大胆的追求牟经年。在传统的思想观念里,只有男性掌握爱情和婚姻的主动权,女性在情感上一直处于被动状态,而沈十姝大胆的追求、捍卫自己的爱情体现了男权社会中少有的女权倾向,这也是女性主体意识的觉醒。可是这种大胆主动追求爱情的方式注定了婚姻的不和谐。在郝炜华构建的女性情感世界中,女性既有比较自觉的自我意识,又有传统女性的坚忍、温顺、谦卑,为了男人,她们可以自我牺牲甚至是包容一切伤害和罪恶。沈十姝原谅、包容牟经年的出轨行为,努力为丈夫为家庭牺牲自己,甘愿做丈夫的衣领上的那粒“白饭粒”。
郝炜华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大胆而又具有极强的反抗性,像小说《姑姑》和《我的丈夫姚向前》中的女主人公都勇于追求自己的爱情,有力解构了父权意识形态对女性的压制;《春风一度》《牙齿》和《大理》等小说更是进行了一系列大胆的女性情欲的描写……不管是对女性的情感描写,还是对女性情欲的描写,郝炜华都以她独有的女性体验描绘了一个丰富多彩的女性世界,她关注的不仅仅是女性身体的种种体验,也绝不仅仅是写女性的情爱,她关注更多的是女性的生存困境和情感的困顿,是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对她未来的小说创作我们充满期待!
新闻推荐
今年3月26日,位于张店区沣水镇的山东鲲鹏新材料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发生煤气炉燃爆生产事故,造成2人死亡。事故发生后,鲲鹏新材料被勒令停产整顿,并从4月6日起被列入淄博市首批安全生产不良记录“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