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菜的阳春白雪——读《泡坛秀才》

◇杨红英

听说杨美成老师写了一部《泡坛秀才》，我就暗自琢磨：这泡菜人物咋写呢？我思来想去，一点眉目也没有。读了《泡坛秀才》我才明白，杨美成这部著作，是浸润了威远的山川风物后自然流淌的结果。

盘破门武术、石坪山歌、老君山传说、哭嫁歌等，这些富含威远地方特色的文化元素被作者信手拈来，巧妙地做了人物故事的文化背景，让文中人物的才俊气质有了依托。在民间故事基础上新编的各家泡坛的传奇故事，有优有劣，优者见灵性识慧心，劣者凑趣味作陪衬，实在好看。

而文中专门为泡菜作的诗歌、出的对联、唱的歌词，韵味十足，古风犹存，足见作者积累之丰、涉猎之广。若借用对《红楼梦》的评价，我可以大胆地说，《泡坛秀才》也是一部诗化了的小说杰作，那些诗词楹联，就像镶嵌在碧海蓝天里的珍珠和明星，闪耀出奇异的光芒。也许作者的手笔与大师曹雪芹相比还有一定的差距，但是对于一个生活在钢筋丛林里的现代人来说，在快节奏的奔跑中还保持如此风雅的兴致，并有如此水准的才子手笔，真的值得崇敬。在闪亮的光芒中，还有无数方言、俗语和歇后语，非常接地气，如此雅俗共赏的文字，让我有误入明清小说林的感觉。

至于结合《易经》和老君山的道家文化宣讲的泡菜之道、泡菜渊源，更是把泡菜的理论提升到了新的高度，让我想起王旭烽的《茶人三部曲》里的茶道来。我本是不喝茶不懂茶的人，自从看了《茶人三部曲》后，对茶爱不释手了。我想这就是一部小说对人的影响吧，我相信《泡坛秀才》也有这样的魔力。

一部小说有了这些文化做支撑，格调自然就高起来，但是格调再高的小说，终究还是要好看才能养眼。剥开《泡坛秀才》的文化背景和语言外衣，我们闭上眼回味，不得不说这是一部入得了大家法眼的精品之作。

首先，选材独具一格。作者抓取泡菜这一独到的菜肴，可谓抓住了四川人的饮食文化命脉。在四川，几乎家家有泡菜、餐餐吃泡菜，所以泡菜还真是川人一绝，最能代表川人的性情。不过，虽然泡菜对川人这样重要，但是真正把泡菜写成小说的少之又少。一直以来，这泡菜似乎只能成为口福，不能让大家一饱眼福了。杨美成让泡菜登上了大雅之堂。

家常的泡菜如何与诗词歌赋结合呢？进嘴的泡菜如何入眼呢？这就是考验作者水平的时候了。文中菜品的名字，如“江南雨轴”“六月飞雪”“翠接千瞳”，如此诗意的名字，与考究的制作结合起来倒也是实至名归。用雪英甘露来制母水，调制贡品泡菜，我想一定是要精通金庸的剑道，还要懂得厨道之人，方能写出如此神奇的泡菜之道来。至于咸菜宴这些聚诗词书画为一体的菜品，更是把泡菜的风味品格提升到了中华一绝的高度。所以选材独特只是一着，关键还要作者融会贯通，用点石成金之力，赋予泡菜阳春白雪的魅力。

其次，人物形象丰富饱满。文中出场的人物多达四五十个，上有贵胄皇帝太后格格，下有草民猴子胖子，官有查哈哈郑学士，商有周南星吕老板，文有罗毓秀，武有周荣威，伶俐有姜焕青，泼辣有大姑婆，俊秀有丽娘，飘逸有雅仪……无论美丑，每一个人物都有鲜明的个性。而其中最为饱满的当属主要人物罗毓秀，从抓周到百坛奇鸣，几乎处处都在暗示这个人物属于泡坛，要与泡坛结缘。然而书香门第的出身，父辈的期望，文人的矜持，种种因素又是他成为泡坛秀才的阻碍。因此，作者让这个人经历了世间种种险恶，先是父亲遭诬陷，继而功名被剥夺，然后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接着教书遭诬陷，岳父不相认，最后沦为泡菜园里一个打工仔。这之间不仅是生活的巨变，身体的折磨，更是经历了一次精神的洗牌，为他最终破除文人的界限，走向泡坛打下基础。从最底层打杂到拜师学艺，潜心研究，揭穿阴谋，引领泡坛，成为泡坛秀才，虽然必然趋势，其间思想的磨合也十分激烈。正是这些矛盾中的前进，复杂的经历，缓慢的变化，让罗毓秀这个人物形象显得独特饱满，让小说多了一个经典的角色。

最后说说曲折的情节。且不说文中武斗的精彩，也不说泡坛大会的群英荟萃，也不说查哈哈的种种机关，单是巧设的悬念，就足以引起读者的种种猜想。一开头罗毓秀抓周时的征兆，老祖神签的偈语，泡菜诗里的暗语，既蕴藏了人物的命运，又预示了后文的发展，促成了情节的转变，这样机巧的安排，悬念迭起，韵味十足。

总之，这是一部独具风味的力作，值得一读。

新闻推荐

搞好环境保护推动绿色发展上新台阶

于会文核心提示省第十一次党代会是在四川省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进入决胜阶段、奋力开启现代化建设新征程的关键时期召开的一次十分重要的会议。王东明同志代表十届省委作了工作报告。报告把生态文明...

四川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四川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