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佩戴栀子花的日子

◎杨 然（诗人）

我曾为栀子花写过两首诗，一首就叫《栀子花》，三十年前发表在《绿风》上，另一首叫《当栀子花开》，二十六年前发表在《滇池》上，它们是我与栀子花“亲密接触”的结果。

乡村教师的生活，在20世纪八九十年代，是清苦的。花对我们来说，是奢侈品。黄桷兰稀缺，太贵，难得一见。栀子花却大众化了许多，“我们只知道，栀子花在街头出售/装在广口瓶中，一角钱一朵”，这就是我在《栀子花》中记述的场景，“在这里，只有佩戴栀子花/才能算走进了夏天”。

所谓“佩戴”，要因人而异。就我而言，是直接把栀子花插进衬衣的左上边口袋，或插进衬衣的钮扣缝里，这样，它的颜色可以跟衬衣混为一体，而它的花气却离鼻子很近，可以随时闻见它的花香。

乡村学校的条件是简陋的。在夏天，没有冰箱，更没有空调，只有一把握在手中可以摇晃的蒲扇或纸扇，和一杯清茶。家里最惬意的，是一台可资洋盘的电风扇。家门外，能使人愉快的，一是树荫，二是河水，第三就是栀子花了，辅之以价格便宜的冰棍、凉水，啤酒对我们来说是昂贵的。

所以我是苦中寻乐，栀子花便成了夏天的“偶像”：“佩戴栀子花便是佩戴林荫/佩戴奇妙的白色凉意”。在诗中，我把栀子花誉为“夏天的希望之魂”：“像水中赤裸裸的孩童/像老人竹林中品茶的黄昏/没有栀子花，就没有夏天的享受”，说得多直白啊。“一朵熟悉的夏天美感”，“佩戴栀子花的日子/使烦闷减轻了一半/而芬芳是双倍，亲切是十倍”，说得轻松，但也隐隐含有些许无奈。

何年何月了，我还沉迷在“花力”的幻象中：“增添一种缥缈的美/一种纯粹初恋的预兆/绝不是水果那样实在的品味/而是淡淡的，始终伴随的亲切”。这使我从清苦中汲取了诗歌的力量。我必须坚守的，是一种精神的愉悦，否则，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像崔健唱的那样。

崔健的《一无所有》是一个时代“苦闷的象征”。他所坚守的，也是一种精神愉悦，情感的，欲望的，同样隐含着些许无奈。而这些无奈，需要一种超过物质力量的另一种力量来安慰。崔健依赖的是歌曲，更确切的说，是摇滚曲。我依赖的是诗歌，轻柔，软弱，但并非苍白无力。我把栀子花“回忆成一朵虹的采摘/一朵云的馈赠/一朵遥远的风景那边的梦”：

这样，在这孤独来临的周末黄昏

你可以回避一切影子

而不能拒绝栀子花……

“栀子花又名栀子、黄栀子，为龙胆目、茜草科、栀子属的常绿灌木，喜欢温暖湿润和阳光充足的环境，较耐寒，耐半阴，怕积水，要求疏松、肥沃和酸性的沙壤土，原产于中国。栀子花枝叶繁茂，叶色四季常绿，花芳香素雅，为重要的庭院观赏植物。除观赏外，其花、果实、叶和根可入药，有泻火除烦，清热利尿，凉血解毒之功效。其花语是‘永恒的爱，一生守候和喜悦\’”。“栀子花原产中国，全国大部分地区有栽培，集中在华东和西南、中南多数地区，如贵州、浙江、江苏、江西、福建、湖北、湖南、四川、陕西南部等省份。湖南省岳阳市的市花即为栀子花。”以上这段，是网上对栀子花的介绍。

我想，栀子花最重要的征象有两个，一个是它的颜色，洁白，纯粹，有一种“出污泥而不染”的品质；另一个就是它的芬芳了，这无需多说，它更感染人的正是这个。耳边响起了刘若英的《后来》，一首很好听的歌曲：“栀子花，白花瓣，落在我蓝色百褶裙上。爱你，你轻声说，我低下头闻见一阵芬芳……”它是大众化的花，平凡的花，早已被普天之下广大民众所接受。

2006年冉义中学开始打造“花园学校”后，可以用“遍插”这个词来形容我周围栀子花的“普及程度”了。暑期成了一个漏洞，校园里的栀子花，对于来自校外“采摘的手”而言，几乎是防不胜防了。真没法子可想……

一晃，时间过去了几十年，家里早已有了从前做梦也不敢指望的电冰箱、彩电等“高档器具”，它们带到了音像、温度等享受的便捷，无可厚非。而栀子花的芬芳，依然如昨日一样。眼见得初夏即将来临，栀子花的香气，如一只梦中隐隐约约挥动的纤手，令我又开始心迷神醉。

只缘于，虽然随着城镇建设的突飞猛进，路边的野花也越来越多了，但以耐得住寂寞、抗得住诱惑而言，栀子花的品质，依然是属于高洁的那类，朴素，不炫耀，逆来顺受，甚至有些自生自灭，更不名贵，但亲切，体贴，一如可资相伴终身的朋友，所以我爱它，一如我爱诗歌的初衷。

新闻推荐

四川省发布2018版公共服务事项目录 555个事项纳入一体化政务服务平台办理

（扫描二维码了解555项公共服务事项清单）本报讯（记者陈松）近日，四川省向社会公布清理形成后的《四川省公共服务事项目录（2018年版）》。省政府办公厅下发相关通知要求，列入目录的555项公共服务事项必须...

四川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四川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