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应北伐到万县

回国来了，到了上海。上海的市面比较从前我出国时，要萧条些，街道上很多店铺取消了， 代替的是那些大公司、洋行。这时，除了先施、永安，又有了新立的大公司。 这时北伐军正要出发，北伐中间极其需要了解北方军阀在上海、 南京一带的布置和军队的情形。我为了调查这些情形， 曾经去南京一次。在南京的军队，是齐燮元、孙传芳的，调查清楚，就回来了。因为以前军队里的旧关系很多，我是十分顺利地就把孙传芳这些军阀情形弄熟悉了。 回来后，党决定分派一部分人去工作， 或者到广东，或者到四川，我是因为四川军队很多，又熟悉得很，就要我去四川。

到汉口时， 北伐军已经打过汨罗，汉口戒严了。当时在汉口都是吴佩孚的军队，同时我就在那里又开始做调查吴的军队的工作，在武昌、汉阳、汉口，各方面都活动了一下。

过了个把星期， 我就写信给杨森，他来电报欢迎，我就去四川了———那时杨正驻防在万县。他个人比较起来，思想还比较保守。我到那里去活动，主要的就是告诉他们世界上整个的情形， 讲解三民主义。他势力很大，拥有十几万军队，但是军队都是不统一的。我那里的青年，都很能接受我的宣传，很想加入革命，一般老军官则是惧怕革命的。在万县时，我们因万县惨案而发动了反对帝国主义的英勇斗争———当时万县打得很激烈。起初是英国商船碰沉了几只小船，死了几个人，我们扣了他们的商船， 英政府就开兵舰来抢。没有抢去，他们不敢上岸，就那样对打了几个钟头，把他们打跑了。我当时促成杨森反击英舰，是想让他斩断同帝国主义的关系。四川在长江上，当时来往的洋船很多，一下把原来行驶的民船都挤下去了。这样惹起船夫对洋船很深厚的愤恨。四川局势是刘湘、刘存厚、杨森等各霸一方。四川是顶乱了，到处军队驻得满满的，一县就是几个团，搞得民不聊生。那时大批的失业工农都潮水一样涌到军队里来了。

杨森在北伐军围攻武汉声势浩大的时候， 他才下定决心把部队改为国民革命军，我就到武汉去，为他活动交涉这个问题，那时在杨森那里的还有刘伯承、陈毅……

国民革命军在武汉时的行营主任是邓演达———他是我在德国很熟的朋友。我们谈了，有十几万人的力量加入革命军。当然，他们是赞成的，马上派了些人员，给我带去杨森那儿工作，委任杨为二十军军长，派我做党的代表，委任状也拿来了。可是杨看见当时武汉还未攻下，又动摇观望，要宣布又不宣布；要干，又说在旧道德上太对不起吴佩孚，一面同国民革命军拉在一起，但是一面又和吴佩孚下面的于学忠部来往。 那些人，当然还是赞成他维持旧势力以孤立革命的势力。杨森把部队开到宜昌，而对外面没有一个明显的态度。

我劝他赶快宣布参加 “国民革命军”……

不久唐生智以出重兵来威胁他。我又劝他不要同革命的队伍打仗，如果一打，那就更不好宣布了。 结果他没有打， 退兵回去宣布了。 ———以上内容，摘自《朱德自述》

历史上的今天

●1929年8月28日， 朱德鉴于闽中山高路险、地形复杂和没有群众基地，加以天气酷热，沿途病员很多，部队给养困难，决定由闽中回师闽西。

●1938年8月28日， 朱德在中共中央党校作《关于一年来华北抗战情况》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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